“阿狗!”虎爺大喊一聲。
“來了,來了。”阿狗忙不疊的從屋外進來。
虎爺背身道:“把字據還給這位姑娘。”
阿狗從袖子裡拿出那字據放在周韻遲手中,“二姑娘,您瞧好了,這是字據。”
查驗了那字據無誤後,周韻遲帶着福順立刻離開二樓雅間。
随心坊到處都是賭徒,周韻遲覺得此處不可久待,腳步加快了些。
角落裡發出一陣歡呼,金澄赢了對面那公子二十兩銀子,正高興時,突然眼尖的瞥見賭坊那處有一帶着帷帽女子。
他定睛瞧了瞧。
那身段兒怎會如此眼熟。
他收了桌上的銀子,撥開面前的人群,快步走到了那女子面前,拉住了那女子的胳膊。
賭坊光線昏暗,金澄一時瞧不清女子的面貌。
帷帽下,周韻遲面色花白,手指微微抖動。
金澄,他怎會出現在此處,他不應該在廊州城嗎?
金澄想要拉下這女子的帷帽,瞧瞧帷帽女子的面容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周家姑娘。
福順被周韻遲救下,心裡感激,瞧着自家二姑娘被一潑皮攔住,連忙上前道。
“哪裡來的混賬,竟敢攔住我們家小姐。”
上次在廊州,金澄也是被周家的王婆子罵了個狗血淋頭,這次又被一奴才指着鼻子罵。
金澄怒極,“狗奴才,你也不瞧瞧爺是哪家的公子?”
說着他便要拿掉周韻遲的帷帽。可他胳膊又被人牢牢抓住,他随眼望去,是一白面書生模樣。
“金公子,在下勸您還是在這坊裡安靜玩樂,不要惹事生非,不然金大人知道了,恐怕就會接您回廊州去了。”
周韻遲見虎爺出手相助,對他微微點了點頭,帶着福順立刻離開了随心坊。
坊外,銀瓶早就等的焦急,一直探着脖子往裡頭看。
見周韻遲平安出來,忙迎上前。
“姑娘,一切可順利?”
“一切都好,上馬車再說。”
福順重新得見天日,為着他口中的秘密,周韻遲帶着他并未回侯府,而先打發了管家帶的那些小厮以後,和銀瓶去了雲嘉姿的别苑。
别苑裡,福順跪在周韻遲面前不說話。
銀瓶沒了耐心,“福順,姑娘救你出來可不是讓你跪在這裡不說話的,帶你來别苑你心裡還不清楚嗎?你想想你可值五百兩銀子?”
五百兩銀子,自然是不值的。
這世道,一個奴才的命值多少銀子,他被牙人賣進侯府時,不過才十兩銀子。
人命多賤呢!
福順開了喊了聲,“姑娘。”
周韻遲擡眼,等他繼續說話。
福順盯着她眼睛道。
“我是說周姑娘。”
話一出口,銀瓶倒吸一口氣。
周韻遲笑了,“看來,你身上知道的秘密還不少,說吧,你是如何知道的。”
福順道。
“可是如今世上隻剩下你一個姑娘,外人來看,你就是安信侯府的二姑娘,奴才也是這麼覺得,可府裡若還有人知道你替了姿姑娘的身份,就算你是夫人的女兒,可那又如何?當年那場流言隻怕有些人還十分介意。”
第一次,周韻遲起了殺心。
福順又笑道。
“奴才并不想威脅姑娘,姑娘今日救了奴才,依着這份恩情,奴才也做不出這事來。”
這番雲裡霧裡的話,弄的周韻遲和銀瓶心裡不明不白,她兩不知道福順究竟想說什麼。
福順又歎了口氣,“魚玄胡同周家,姑娘可想知道是誰做的?”
屋裡很靜很靜,銀瓶也不敢出聲說話,她知道周家是周韻遲的逆鱗。
過了許久,周韻遲開了口。
“你想如何?”
“若姑娘能從夫人手裡拿到奴才的賣身契,保着奴才離開金陵,并給奴才一筆銀子,奴才就說。”
銀瓶忍不住罵道。
“府裡怎麼養了你這麼貪心的人。”
周韻遲卻道。
“我答應你,隻是若你說的不實,我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