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主街,望着人群時于是之身邊擠過一個身子。
長生笑嘻嘻的問:“哥和那位姐姐說完話了?”
于是之眼睛掃着主街兩側的牆壁,不看身邊的長生,“你可記得那位姐姐的馬車在何處?”
長生眨巴着眼睛點頭,“記得。”
回看了長生一眼,于是笑道:“哥去忙些事情,你去那位姐姐的馬車旁,在暗處躲着,要是有壞人去騷擾那位姐姐的話?可知道如何做?”
長生又從布袋子摸出一顆蜜餞塞進嘴中,口齒不清的道:“知道。”
話音已落,于世之便上了主街兩旁的屋舍,他一襲玄衣,功夫又極好,在兩側飛檐走壁,巡防營和觀望台的官兵也沒能發現他。
說是主街起了火,其實就是那些變戲法的人不小心弄着了旁邊的燈籠攤子。
潛火隊早有準備很快就趕來撲滅了起火的地方。
主街上又慢慢恢複熱鬧,百姓也不慌亂了,各自洋溢着喜色四處閑逛。
銀瓶正雙手緊緊攥在一處焦急的在街上走着,四處瞧着,看看街上的身影哪個是自家姑娘,她不敢出聲叫喊。
今夜上元佳節,各府想必都出門遊玩,說不準這街上就能撞上與安信侯府相熟的人家。
别家要是知道了安信侯府的二姑娘走失,再傳了出去,自家姑娘的聲譽必然不保。
方才她被人群擠着往前走了好幾個巷子口,等那波人群散了,她才得以脫身正要往回走時,又聽着街上走了水。她心裡急的五髒六腑都揪在了一起,若是她家姑娘出了事……
銀瓶不敢細想,隻能牢牢的盯着街上的人
繼續邁着步子在街上四處尋着那個自己熟悉的身影。
自家姑娘的身影沒瞧見,反倒是瞧見英國公家的世子的身影,不過她怎麼瞧着那個矜貴的世子爺是朝着自己的方向而來。
“可是安信侯府女使銀瓶?”
銀瓶呆愣的點了點頭,連行禮也忘了。
“你家二姑娘讓在下來尋你?”
“世子見着了我家姑娘,她在何處?”銀瓶立時激動的喜極而泣。
“你家二姑娘現下安好,就在馬車那裡等你,快随我過去吧,别讓她等急了。”
銀瓶從懷中掏出帕子,胡亂在臉上擦了兩下,就随于是之往街口趕去。
到了街口,雲信侯府的馬車就在那裡停着。
于世之忽停下了腳步,對身後的銀瓶道:“你家姑娘就在車裡,我就不過去了,替我帶句話,就說我等着吃你家姑娘擺的席面。”
銀瓶一頭霧水,瞧着于是之離去,急忙到了自家的馬車旁,上車掀開了車簾。
馬車裡透進光亮來,周韻遲擡頭見銀瓶平安歸來欣喜萬分,仔細看了看銀瓶上下毫發無傷,隻是眼睛卻有些紅腫,想必是急的哭過了。她放下心後掀開車簾瞧着外頭并沒有于世之的身影,狐疑看去銀瓶,“你一人回來的?”
銀瓶低聲道:“是于世子帶奴婢回來的,他到了街口那就走了他還讓我帶了句話,他說,他等着姑娘備的席面。”
周韻遲暗想,這位世子爺心思缜密,十分注意女子的聲譽,方才他也是把自己送到了街口讓自己一人回了馬車,說他品性端正,可在小巷裡對着自己又是那副浪蕩公子模樣。
“姑娘,于世子說的席面是怎麼回事?”銀瓶緩了口氣問道。
周韻遲低低歎了口氣,自己也是個守信之人,應下的事沒有扭頭就毀約的道理,再者若裝作無事,恐那人不知何時夜間又要鑽進自己閨房質問自己。
一時周韻遲真拿于是之沒有辦法,隻能道:“衡哥的滿月禮過後,你讓阿泗在城中尋一個安靜的酒肆,備一桌席面我要宴請于世子,答謝他今日幫我的忙。”
聽這話,銀瓶也猜到了今日她不在時發生了何事。不過瞧着周韻遲臉色卻不太好,隐隐泛着一些憂愁。
為此,銀瓶也不敢多話,安靜的坐在馬車裡等着府上其他兩位小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