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
過去的事情,不該成為阻擋未來幸福的石頭。
林參挑了一碗湯比較多的面給自己,卻不知為何,一樣的?面湯似乎不及從前那般鮮美了。
花卷:“新年我們怎麼布置小七宗?”
林拾星:“所有的門都貼上對聯,挂上紅燈籠。”
周禧:“呀!突然想起來還得大掃除,我不僅要幫大一宗幹活,還要幫你們幹活,啊!!!”
溫語:“你那份算林拾鯉頭上不就是了。”
花卷:“就是就是,大師兄哪裡舍得讓你受累。”
衆人眼神微妙地看向林參,壞兮兮地笑着。
花卷:“昨晚大師兄睡在希妹房間吧?你們兩個呀,我就知道,嘻嘻。”
林參看着碗裡的面,面無表情,一言不發,隻是耳根有一抹若隐若現的微紅。
倒是周禧不知羞為何意,理直氣壯承認道:“是啊。”
現在溫語也不管他們的事情了,無奈歎息道:“終究是成了林拾鯉的童養媳。”
周禧嘿嘿一笑,“我可從來沒有否定過。”
溫語“切”了一聲,“不然呢,你小時候,不僅賴在林拾鯉屋子裡睡覺,還要他給你擦洗身子,你除了跟他,還能跟誰啊?”
周禧:“才不是因為這個,我就是喜歡大師兄嘛。”
一直沉默的何竹忽然放下筷子,挺起胸膛,稍稍轉身面向林參,深呼吸,鄭重開口,“恭喜大師兄如常所願,不過,我可能會搶在大師兄前面成親,還望大師兄不要介意。”
說完,他長舒一口氣,抿了抿嘴唇,羞澀地低下了頭。
整個小七宗在他說完後變得鴉雀無聲。
花卷和周禧看着他時,嘴裡還叼着沒咬斷的面條。
林參最先反應過來,低眸瞧了眼他的靴子,瞬間明白了什麼。
通過那雙靴子,林參能大緻想象出那是一個心靈手巧,很會持家的女子。
“什麼樣的姑娘。”
但林參還是要多問一嘴,“家境如何?”
其餘人亦鼓大雙眼望着何竹,眼巴巴等他回答。
何竹攥了攥十指,細聲細語回道:“老闆家的千金,比我小三歲,很可愛,我很喜歡。”
林參心不在焉地挑了挑面,繼續問:“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在什麼鋪子裡當帳房。”
“是一間客棧,在東邊鎮子裡,我也不是正式的帳房,是給先生打下手的,要經過一段時間以後才有資格當帳房先生。”
林參:“人家姑娘家裡頭不嫌棄你是個江湖中的孤兒嗎?該不會是私定終身吧?”
何竹手忙腳亂解釋:“哦不不不!不是!老闆知道的!還是他撮合的呢。”
“哦?”
林參放下筷子,輕眯雙目,轉頭凝視着他的眼睛,疑道:“他們家裡圖你什麼?總得有個原……”
花卷從震驚中漸漸回過神,打斷林參的話搶着說:“二師兄一表人才,品德端正,怎麼就不能是圖他這個人呢!”
溫語亦道:“就是,我們林拾銀這樣的,打着燈籠都難找,便宜的是他們!”
林參被他們兩個說得無語,剛想開口講道理,這時周禧又跳出來火上澆油,高高舉起手大喊道:“我支持二師兄!還有誰!!”
花卷溫語林拾星紛紛舉手響應,倒顯得林參格格不入了。
何竹壓手示意他們把手放下來,苦笑道:“大師兄的疑慮不無道理,其實我是……我是要入贅過去的,哈哈。”
衆人再次呆呆愣住,高高舉着的手遲遲沒有放下。
林參默默拿起筷子吃面,一副早有預料的淡定之态。
花卷臉色沉了下去,反應過來後,迅速放下了手,還把左右兩邊周禧和林拾星的手打下來,氣呼呼嘟囔道:“什麼嘛!那以後你不就成了他們家的人!”
溫語想勸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放下手後埋頭吃面不說話了。
還是林拾星貼心,寬慰道:“其實無所謂的,就算入贅過去,二師兄還是小七宗的家人,對吧?”
何竹勉強笑着,點了點頭,“隻是以後逢年過節,不能和你們一起了。”
聽見這話,連林拾星都啞了聲音,眼角微抽,變得欲言又止。
溫語和花卷更是異口同聲拍桌大喊:“我不同意!”
林參“啧”了他們一聲,輕聲訓斥道:“不許拍桌子。”
二人面面相觑眨眨眼,意識到錯誤後乖乖端起碗吃面。
林參看了眼為難的何竹,轉頭繼續吃面,“那你呢,你當真是因為喜歡人家姑娘才要入贅過去嗎?”
何竹遲疑須臾,沒什麼底氣地開口說:“她家很富裕,我入贅過去,以後就能時常接濟小七宗,不用讓你們再挨餓了……”
溫語:“用不着。”
花卷:“嘁,不稀罕!”
林參:“除此之外呢?”
何竹擡眸看了看衆人,臉上閃過一抹羞紅,“除此之外,她還會給我繡靴子,會誇我做事認真,我喜歡跟她相處。”
林參不問了,放下吃完的面碗,最後宣布:“我同意了。”
溫語、花卷:“我們不!!”
林參:“輪不到你們不同意,吃你們的吧,面都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