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威尚沒有脫離生命危險,轉到了重症病房,手術費一類包括徐秀的住院費等開銷,目前全部由顧新世墊付,他倒不在意這筆開銷,倒是許千然說冤有頭債有主,這筆錢必須得由杜思茱替自己兒子來買單。
顧新世和呂斯周了解完蔣威當下的情況,去門診找了介紹的小王護士王敏桢,通過王敏桢的口述确實了吳麗華平日——至少在醫院與徐秀的友好關系,随後,兩人拐到發熱門診找朱醫生。
今天是周一,病人較少,兩人去的時間巧,剛好朱智醫生會診完最後一個病人,正收拾着打算去吃飯。朱醫生看見顧新世,當即停下手中忙活的事情,欣欣然迎到顧新世他們的面前,順手鎖上了門。
“顧警官今天有什麼事是我能幫忙的?”
“又來打擾朱醫生的工作了,很抱歉。”顧新世禮貌地朝朱智微微颔首,就着椅子同朱智面對面坐下,“今天我再一次來叨擾,是有些事情想向您打聽一下。”
呂斯周守在門口,豎耳留心門外經過的人。
“以您十幾年的職業生涯,是否有在十年前,聽說過玫瑰市二院有一名名叫朱志高的醫生?”
顧新世剛問出,不想朱智立馬不假思索道:“當然聽過,當年這個名字可是響徹了各大醫院的。那可是我們醫學界的一個恥辱啊,不過他好像早就杳無音信了,是最近重拾舊事,又出來犯案了嗎?”
“朱志高在十年前被人報複殺害了。”顧新世輕描淡寫道,“今天我主要是想通過您,了解一下當年朱志高的一些行為品性。”
朱智聽到朱志高早就死了,不免一愣,轉念又覺得是情理之中,繼而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他努力回憶了一遍,娓娓道來:“一開始聽說朱志高,還是因為八卦,我們吃飯的時候都喜歡閑聊嘛,然後就聽當時的前輩聊起了這麼個人,說他總是和患者的關系不清不楚,超越了職業道德的界限。”
起初朱智僅以為朱志高就是個借用了職務之便滿足男女私欲的敗類,後來聽得相關傳聞多了,才發現朱志高豈止是敗類,就是個連豬狗都不如的畜生。
朱志高每逢一個女患者,隻要年輕貌美身材好,就會變着法子去俘獲其芳心,不論是時間還是金錢方面,誘騙對方為自己死心搭地地付出,更有以愛為名要求對方做些令人不能接受的,乃至拍下了許多變态的私房照片以作要挾,導緻不少單純的姑娘上當受騙、受其牽制。
其後有姑娘不滿,提出了抗議,卻三番五次受到朱志高的言語淩辱,至此才逐漸從騙局中幡然醒悟,随即報了案,但不知為什麼警方隻判定是男女朋友關系鬧矛盾,不予處理,姑娘們就隻能組織了受害者隊伍,到醫院向朱志高讨公道。
偏偏那時市二醫院不以朱志高為恥,反而護得緊,好像一個小小的骨科醫生是多麼獨一無二的寶貝一樣,次次助力朱志高成功逃脫,留下姑娘們苦苦等待公道,再後來朱志高就失蹤了,連醫院也不知道朱志高跑去了哪裡,日子久了,可算除了他的名。
十年前有關朱志高的事件在各大醫院都鬧得沸沸揚揚,朱智醫生十年前還是個剛過實習期的新人,因為同樣姓朱,“智”字名還與朱志高的“志”音同字不同,被前輩等同行借着八卦揶揄了好久,導緻朱智醫生将此事記到了現在。
“不止是我,那個時候,但凡是姓朱的醫生,都恨死朱志高了,覺得自己和一個畜生姓同一個姓氏是一種恥辱,連病人來看病挂到姓朱的醫生的号也會用異樣的眼光來看我們,或者幹脆換個醫生。”朱智以玩笑的口吻說着由朱志高引發的池魚之殃。
“多謝您願意告訴我這些事情。”
顧新世想要請朱醫生吃飯,然朱醫生實在不好意思,婉拒了顧新世,顧新世隻好告别朱醫生,和呂斯周前往船泊巷,繼續偵查。
“可能是女大十八變,也可能不是我經手過的商品,但是算她的年紀,應該是我做管理者的時候,會至少有一面之緣的人,但我認不出來,而且聽說他們在決定關閉玫瑰街後,連帶商品也全部……怎麼說,就是你們在孤兒院地道裡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