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七年前玫瑰街關閉,他們最好的預想是沒有一個幸存者。把所有知情的孩童殺害防止他們長大後維權,你們管理者也不參與最後的毀屍滅迹的過程?”許千然問。
杜思茱點點頭,“很多事情我們管理者是嚴令禁止參與的,他們把權利都攬在了自己的手上,快活要快活的,怕死也是真的怕死。”他毫不遮掩神情上的不屑,“不過我來之前倒是有個管理者混的特别好,偶爾能參與進他們的事情,好像叫……趙多全吧,大概是這個名字,也是後來出事第一個死的,估計許警官你已經知道了。”
“是。我比較好奇,什麼樣的人,具備什麼樣的條件可以成為玫瑰街管理者?”
“這個其實沒有什麼硬性的規定。”許是時間太久,杜思茱的瞳仁在眼眶内緩緩轉了轉,似乎在回想,“就我知道的,一開始的管理者都是那些客人自家的親戚或者同流合污的朋友,再後來慢慢的客人的身份不止有頭有臉的人物,開始平民化了,有的普通一點的就為了圖方便,成了管理者,一代的管理者會有四個,缺了就找人填進去,蘿蔔坑就是。”
“這麼草率?隻要運氣好趕上空缺,就什麼人都能做?”
“本質差不多是,但也就是選人是随意的,之後就不輕松了,會由他們親自考核工作,決定那個人要不要擔任管理者。”杜思茱補充到。
管理者的選擇采用蘿蔔坑的形式,隻需有意向,又恰好有空位,想要做管理者的人便能和上面的他們說一聲,随後就能走馬上任了。雖然方式随意,可管理者的流動性很強,有時幾乎一日一換,甚至半日就換了人。
坐上管理之位後的工作并不輕松,全年無休,忙碌時二十四小時在線,白天既要監督新到的商品完成開發和培訓、老商品身體檢查和養護,還要接收來自各方的預約,制作報表,同許許多多身份顯赫的人員打交道,絕不能與任何一個客人起沖突,一有矛盾,直接開除。
臨近開業前的兩小時,管理者必須按照預約上的名單給客人打電話提醒,或詢問會不會臨時有事無法按時到達需要取消預約,若核對下來沒有問題,接下來則通知客人在特定的程序上進行下單,核算财務,保證到點全部完成支付;
若有缺席,管理者則要對當日對被缺席商品有同樣預約的客人打電話征詢是否還願意前來的意見,不能忽視每一件商品,要求二十一間房間客滿,有一間空餘,直接開除。
等快到達正式開業的時間點,由兩個管理者監督客人的船隻抵達時間,另外兩個為客人核實身份後指引心儀商品所在房間,随後,管理者就坐守在監控前,督察有沒有客人傷害商品的狀況,第一時間保護貴重的商品。
此外,如果客人有額外紀念需求,管理者通過内部的工作人員通道進入指定房間,按照客人要求為客人和商品拍照或錄像。
杜思茱一口氣把身為管理者該履行的工作義務講述了一遍:“一個月工資參照實際績效情況,發放五萬到二十萬不等,年終還會給十萬到一百萬的獎金,也是看實際績效的。”
許千然聽完,了然了杜思茱花市的啟動金從何而來,以杜思茱對金錢的執着,攢起幾百萬恐怕隻是兩三年的事情。
“趙多全怎麼樣?我覺得他應該不是會完全好好工作的那種人。”
“他确實是個例外。他算是管理者裡面情況最特殊的一個,本來他天天酗酒,一天到晚不幹正事,是早就要被開除的。但是他是玫瑰街最大的商品供應商,送來的商品客人都是一緻好評,以緻于他們看重他看重得不得了,就算趙多全不工作,位置也讓他坐着。”
“商品供應商?”許千然的腦中“轟”的一聲,“什麼意思?”
“許警官不是明知故問嗎?”杜思茱頓了頓。
“趙多全,是個人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