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樓梯口有一個泡澡用的大木桶,開口對準了階梯,桶内有血迹殘留,估計樓梯上流下來的血都是從那裡來,”呂斯周彙報到,“而且木桶四周沒有機關的痕迹,看樣子人為的概率要大一些。”
“杜思茱那個房間呢?”許千然問。
“二樓的房間隻有通道盡頭的那一間鎖掉了管理者通道入口,即是二樓第一間,其他房間沒有黑衣人蹲守,也沒有因為斷電而打開房門。我們弄開木門後,看到杜思茱在的房間房門開着,室内比其他房間多一個投影屏,屏幕上循環播放着杜天傲逐漸變成監控室裡那樣的照片,并非當時我和陳清閑還有俞河推測的實時轉播。”
許千然和顧新世對視一眼,看來背黑鍋一事隻是個意外。
許千然沉凝了一會兒,從口袋裡拿出從黑衣人身上撿來的類通訊器,遞給赫連露迎,“赫連姐,辛苦你帶回去讓人研究一下,對了,一樓倒數第三間有十個半死不活的逃犯。那十個最好今晚立馬出通報,我擔心等到明天,有人就給他們銷案了。”
“行,沒問題。”赫連露迎點點頭,轉身朝郭遊幾個吆喝,“小蘇、小羅,還有楊天,你們三個跟我走。”她路過許千然身邊,“屍體已經運去法醫那了,你和小顧放心,是老華頭的朋友,其他人我就留在了監控室,你們要是有什麼用得着的地方直接使喚,不用客氣。”
許千然安排好任務,突然對顧新世說要去外面看看何歡。
顧新世不解地盯着許千然的眼睛,本想拒絕,可許千然不等他拒絕,拽着他的大臂就強制着往出口走去。
“你别以為我沒發現,你胳膊上的膠帶後來被汗水打濕松開了,起碼讓蛇咬了有四口吧。”他不給顧新世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繼而說,“你可别雙标,對我一套,對自己又是另一套,小心我一個人跳上船點那,去木船建築裡玩,吓不死你。”
雨水的聲音在空氣中響徹,昏昏欲睡的曲明言覺察漸漸靠近的腳步響動隐沒在水聲紛擾的喧嘩當中,不情不願地睜開酸軟的眼皮子,豎起一根手指貼在自己的嘴唇前。
許千然和顧新世一到車廂後門前就看到曲明言迷迷糊糊的提醒,第二眼看到背着身在車廂内睡覺的何歡,也不管曲明言要睜不睜的雙眼看不看得清,許千然即刻做了個他們去旁邊車上的手勢,兩人就淋着雨輕手輕腳地離開了車廂門前,上到臨近的空車廂内。
很快,兩人處理好了傷勢,念着念着身上血腥氣和寒氣皆重,雙雙自覺落座在了門口邊緣,避免熏染到車廂内的兩人。
曲明言從他們來的那會就已經強打起精神醒了過來,恍惚的眼眸目不轉睛地打量着兩個人雖然擦幹淨了血,但依然泛着不正常微紅的臉,忍不住皺起了眉。
“打算怎麼做?”他第一個開了口,直奔主題。
許千然頭靠着車廂壁,面無表情地對上曲明言懶洋洋的眸子,挑了挑眉,“你都知道,講什麼廢話?”
“拜托這位大哥,我困得要死,腦子轉不動了。”曲明言拖長着語調,然而還是挪動到何歡椅子的旁邊,拿出手機和何歡拍了張不露何歡臉部的合照,随後在屏幕上打起字來。
編輯完成,他把手機平放在椅子上,往許千然和顧新世的方向一推,擡了擡頭,示意讓兩人看看内容如何。
[今天跟着我們敬業的警察同志們熬了大夜,聽說今晚還有今天會有一連串的勁爆消息哦!雖然現在的我超級困,但是成功和大名鼎鼎的“神預言”警官合了影,這位不能透露姓名的警官說以後我會火爆全球,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一段文字的後方加上了一個吐舌的表情,許千然掃了遍内容,眉尾不自覺就替曲明言尴尬地抽了起來。
“先不說何歡有沒有說過這句話,你這工作,平常說話都這種調調?”
曲明言無語地白了許千然一眼,伸手讨回手機,“沒問題我就發了啊,”他沒好氣地嫌棄道,“我的許大隊長,該說你是單純還是蠢笨呢,我在用我寶貴的形象為你們赢取民心啊。”
“原來你還有形象啊,我以為你那些一文不值的面子早清倉大甩賣了。”
“許千然,我跟你講,看在歡兒的份上,我現在不跟你吵啊。”曲明言發送了博文,立馬擺擺手,“你們兩個趕緊幹活去吧,别打擾我和歡兒的春秋大夢,看着就心煩。”
他将滑落的毛毯蓋過何歡肩頭,手背無意觸碰到何歡露出的後頸,傳來的溫度讓他神色一厲。
“歡兒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