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毀滅餐盒應該不夠，這樣更保險一點，犯罪兇手走得匆忙，在現場不慎遺留下了一根一次性筷子，我們通過筷子上留下的dna找到兇手，隻是面皮、肉餡和醬汁，誰也不會知道兇手在現場具體吃了什麼。”

陳清閑對曲明言謙和一笑，曲明言對陳清閑的反應極為滿意，“加點酒精助燃，一絲灰也别留下。”

直到餐盒和一次性筷子燒盡，曲明言檢查了一遍，示意衆人可以打開耳麥交流了。

通訊一開，許千然緊張的聲音就傳來：“發生什麼了？剛剛為什麼聯系不上？”

除了曲明言和江仲遠以外，在場目睹了全程的人齊齊有些心虛，陳清閑也不例外。

“去一樓玩了一圈，”曲明言漫不經心地回答，“顧老媽子不是說黑衣人在衣櫃裡吃飯嘛，垃圾我們總得收拾走吧，不然改兒明就發臭了。對了，你們到醫院了嗎，歡兒怎麼樣？”

“受了涼，有點低燒，而且顧老媽子也是，”許千然的語氣略有些無奈，“一開始黑燈瞎火的我還以為是血沒擦幹淨，一到醫院才發現他也燒起來了，現在兩個人并排挂着水。”說着，許千然把一張合照發到了他們的群裡，“難得看到顧老媽子這樣，怪有意思的。”

“許千然，你可别高興得太早，”曲明言笑說，“小心等咱顧媽媽再度生龍活虎的時候，天天喂你吃營養餐。”

“我聽得到。”曲明言和許千然你一句我一句時，顧新世虛弱的聲音幽幽飄來。

曲明言和許千然霎那默契地封禁了嘴巴，他往病房裡探去腦袋，和顧新世對上視線。

許千然尴尬地幹咳了幾聲，飛快說：“行了，你們清掃一下，然後把玫瑰街封起來就趕緊回去休息吧，我去照看兩個病号了。”

等曲明言等人鑽出管理者通道，陳清閑蓦然發現天邊已經微微泛起了魚肚白，這會暴雨轉成了淅淅瀝瀝的潤物酥雨，悅耳的雀語在耳畔回響，視野内卻尋不到一隻飛翔在附近的展翼羽織。

他們在玫瑰街裡呆了将近一個晚上，彼時是淩晨四點，鳥蟲自在的時刻。

曲明言遙望着天邊淡青色的微光，不知想到了什麼，與衆人在船泊巷分手，獨自一人開車到了玫瑰市市局。

市局大廳裡坐着一個向來沒有好臉色的人。

“呦，”曲明言手插口袋晃過去，一屁股坐在那人邊上，“您老人家一晚上不睡覺想幹嘛？和我們這些小的比年輕活力？”

華楊山半個眼神都懶得給曲明言，拉長着一張整日都像是生氣的臉，繼續閉着眼睛。

曲明言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講話：“歡兒沒什麼大問題，就吹風受了涼，不出意外今天中午就能退燒了。”

“誰帶出去的？”聽到最為關心的内容，華楊山一下睜開雙眼。

曲明言就知道興師問罪的來了，立馬舉起雙手作“投降”， “我帶的，我錯了，我不是東西，沒有下次。”

“哼。”華楊山冷哼一聲，“通報發了，屍檢做了，還有什麼屁快放。”

曲明言的表情一瞬正經嚴肅，“我來辦個案子。許千然在照顧兩個病号，那些不适合他的東西，就由我這個惡人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