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光顧着調侃何歡,不自覺慢下了腳步,轉眼被華楊山捉住,背上被打了好幾巴掌。
打鬧間,一巴掌落在了許千然剛剛被華楊山打過的側臉上。
兩人是故意的。
不知内情的何歡倒吸了一口涼氣。
許千然意外好脾氣地揉着臉,“何歡你看看你家的老頭,打人打臉,他現在肯定害我破相了,”他輕輕一推華楊山的手臂,“賠我醫藥費吧,華局,這算工傷。”
華楊山嫌棄地避開許千然的手,“還醫藥費,想得倒挺美,我看你也沒破相,現在這德行好看得不得了,就是不太對稱,我再給你來一下?免費的。”說着,華楊山的手舉高,許千然随即一手攔住攻擊。
何歡樂呵呵地看着兩人,突然聽到耳麥裡有聲音,“許千然,曲明言喊你戴耳麥,說有話要跟你講。”
許千然從口袋裡拿出耳麥戴上,不等他問話,另一頭的人就意味深長道:“歡兒,你這樣單純,以後是容易被壞女人騙走的哦。”
何歡一愣,猶如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你不是要和許千然說嗎?”
曲明言愉悅地笑了幾下,“對啊,歡兒,這話就是說給許千然聽的。”
“曲明言,”許千然冷笑,“看來你閑得很嘛,不如再熬兩天,反正最近天氣挺應景的,我助你飛升成仙?”
“那倒不必了,你還是把這麼好的機會留給你自己吧,許大仙。”曲明言打了個哈氣,“還有事嗎?沒事我睡了,晚安。”他火速關掉了耳麥。
許千然氣笑了,瞧着何歡仍是一臉苦思冥想的樣子,往病床上一坐。“别廢腦子了,他逗你玩呢。”
“也對,”何歡聞言,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你們兩個閑得慌就這樣,半天能悶出一堆沒營養的廢話來。”
“再眯會?睡個回籠覺起來就能吃飯了。”
何歡點點頭,安心地阖上了雙眸。
屋外的暴雨依舊傾如瀑布,川流在望遠的玻璃窗上,水簾隔絕了世界開闊的景色,營造出一面溟濛的霧像。
沒一會兒,何歡均勻的呼吸聲響起,許千然輕手輕腳地走到何歡旁邊,小心翼翼地摘下何歡的耳麥,走出了病房。
“赫連姐,你們那邊進展得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民衆什麼我們都疏散了,巷子兩頭全部堵住,現在輿論隻知道有玫瑰街這個地方,裡面究竟是做什麼的完全保密。”赫連露迎套着一次性的塑料雨披挺拔在轟然的雨中,一邊和許千然講話,一邊忙碌地指揮東西都該放上哪一輛武裝車。
她在如同要湮滅一切的暴雨裡放聲下令,突然想起什麼,攏了攏早就沒什麼作用的遮雨帽。
“對了,有件事我差點給忙忘了,杜思茱在你去找他之前給了我們的人一份地産證明,我查了下,是塊私人小區,今年年初剛剛竣工,還沒有人入住。我不知道他給我們的用意是什麼,先初步排查了一棟樓,看裡面沒什麼問題,就先把船泊巷的人挪過去了,事後如果小區另有他用,我們再打掃幹淨退出來。”
“嗯,沒問題。”許千然聽後,心中有了一個猜測,“赫連姐,55号車庫你們先不要清掃,去裡面拿一根鋼筋出來,稍後我會讓陳清閑送個東西過去,辛苦你們比對一下。”
“陳清閑,是你收的那個小帥哥對吧,他今天早上就帶了一堆的東西來,現在在我們這幫忙呢。”
許千然愣了愣,欣慰一笑,“行,那我放心了,陳清閑人不錯,也好用,你要是還有什麼需要的直接找他就行,我們今天稍微歇一歇,晚點或者明天再去。”
“诶呦,我沒聽錯吧,我們的工作狂魔也有要休息的一天,”赫連露迎在雨聲中笑語吟吟,偌大的雨聲也蓋不過她清澈爽朗的嗓音,“什麼魔咒這麼管用,分享一下?改天我給我家那個失蹤人口也下個試試。”
“要怪力亂神的魔咒幹什麼,一個顧老媽子就夠用一輩子了。”
“也是,”赫連露迎往54号車庫屋檐下站了站,磅礴的雨水沖入不堪一擊的單薄雨披内,打濕了秀麗的頭發,“隻要把小顧綁在曲天枝的褲腰帶上,三百六十五天少說有三百天咱都能見到人,是個不錯的辦法,下回我試試。”她盤起頭發,“好了,還有沒有事,沒有我這邊忙呢。”
許千然快速想了想,道:“沒了,雨天路滑,你們小心點,分支裡面千萬不能去,重心就玫瑰街,老鼠洞什麼都别放過,另外讓陳清閑再去55号裡面看看就行。”
赫連露迎爽快應聲後,耳麥的另一端就沒了聲音,許千然回到病房小憩片刻,等到飯點,牛肉湯火鍋的香氣飄進他的鼻息,他突然想起來一号被他們遺忘的人物——劉書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