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山的妻子——劉書晴的母親,因産後大出血而亡,劉書晴從出生就失去了母親,由劉山一人辛辛苦苦地撫養,大衆皆知。
可是在妻子去世且是劉書晴嬰兒階段的那幾年,也是劉山的事業最重要的時期,他若是在工作上稍有松懈,一心一意撲在劉書晴的教養上,就不會有如今的地位;而他若是全力沖刺工作,忽視了陪伴劉書晴的成長,那現今劉書晴該是與之叛逆的。
然則這兩種狀況皆不曾出現,劉山的事業一路上升,劉書晴也在漫溢的寵愛中健康長大,他們的家庭不論是在親情還是事業上,全是順風順水。
但天底下很難有這樣兩全其美的事情。
“但是,”赫連露迎話鋒一轉,“自從劉書晴被拐一案順利解決,劉山與劉書晴搬去新住址那後,附近的就沒人見過那個躲藏起來的男人了,也是從那時開始,照顧劉書晴的人換成了劉山的管家,管家從之前隻負責在外接送劉書晴,變成了負責劉書晴的全部生活。”
“這麼說,那個男人,會是跑去救劉書晴的那個傻子?”許千然聽着不由挑起半邊眉,“那他為什麼選擇突然從劉山家裡消失了,付出這麼多,不應該抓緊了劉山的大腿,能削多少肉就削多少肉?還是劉山為了聲譽,防止被人诟病,把人藏了起來?”
“這樣,接下來重點查一下那個男人,一個聲稱是代為撫養的小孩,不可能說幾十年都藏着躲着,背後必有隐情,不是孩子有問題,就是劉山父母那邊有問題。陸善慈可以有一個雙胞胎兄弟,劉山也可以有。”
“劉山如果有個隐姓埋名的雙胞胎兄弟,那玫瑰街多半就是劉山拿去補償那位兄弟的,并且因為劉書晴被拐一案的愧疚,使得劉山成為了玫瑰街最好的保護傘,”曲明言打着哈欠推開會議室大門,“反正無名無姓,東躲西藏,用‘劉’代稱,非常合理。”
他晃晃悠悠走到許千然和顧新世中間,“我和陳清閑休息得差不多了,該你們去睡了。”然後,他一下摔進最近的一把椅子中,癱了進去,像是沒骨頭似的。
華楊山一腳踢在曲明言的腿上,“滾去幹活。”
“嘁。”曲明言從牙縫中擠出一聲沙啞的反抗,又懶洋洋地癱了兩分鐘,才頂着華楊山虎視眈眈的目光施施然坐起來,晃去了許千然的審訊室。
甫一進門,裡頭思索良久的王瑞終于帶給了他們準确的答複:“我見過他!”
“我想起來了,他是那個傻子,那個跑來救人的傻子!”
曲明言當即精神,一把将淩亂的頭發理順,嚴肅地坐到桌前,“接着說,關于這個人,你能想到的都說。這個人自投羅網之後的聲音、神态,你看見過的體型、身體上記号,全部都要說。”
他的聲音蓦地變化冷冽,天生自帶的酥麻暗藏其中,一霎凝結為了肅殺的風刃,洶湧襲出入浩浩蕩蕩撲瀉千裡的百川流。
王瑞被曲明言眼底翻湧的寒氣吓得渾身一抖,連忙吐露。
半小時後,曲明言得到了一段足以證明雙人照上與劉山合照的人就是“劉”的情節:
王瑞說,那個傻兮兮的男人起初很安分,甚至任由變态罪犯對他動手動腳,但某天,在他們得到劉山的回信之後,那個男人突然像變了個人,和變态罪犯扭打一團。
但那個男人并不是變态罪犯的對手,扭打間,變态罪犯一道劃破了那個男人的臉,傷疤從耳後,經過臉頰,一直到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