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溫熱的掌心滑向了自己腰間,紀曉芙慌的去捉,卻正中楊逍虎口處的傷口,紀曉芙指間一片黏熱。楊逍這才感覺到疼痛,喉間悶哼。
原來,痛,是後知後覺的。
“你怎麼樣?”紀曉芙蹩開臉,趕緊捧起了楊逍的手,心下疼痛難耐:“去毒時劃開的傷口還沒愈合,又添了一道傷口,再不包紮,這隻手要廢掉了。你房内可有麻布?”
楊逍望了望眼前不施粉黛卻朝霞映雪的紀曉芙,情思湧動如潮:“有。”
“随我進屋。”這話說的,到像是她是這屋子的主人一般,楊逍不由地笑了。
燭火中,映襯出一道清麗的背影,雖是慌張無措,卻也有條不紊,這一刻,她的緊張,是為了他。
“在最下面那道奁中。”楊逍小心翼翼地提醒,也小心翼翼地端坐在了床邊。
果然,紀曉芙在那裡找到了麻布,還有一些瓶罐裝的藥品,平日裡的打打殺殺,在這小小的方奁裡,彙聚成了點點痕迹,那是身在江湖的不得已,紀曉芙心裡軟的一塌糊塗,他是魔頭,可他也是血肉之軀,也是會受傷的。
紀曉芙并沒有注意到,楊逍進屋時,阖上了房門。她正坐在床邊,靜靜地為楊逍處理着傷口,眼角垂淚,低頭不語,複雜交錯的情緒萦繞心頭。含情看去,楊逍心裡暖的如火,他是不忍的:“曉芙……”他擡手,将她額角的碎發理了理,将那支劃破自己右手的簪子揣進紀曉芙手中,握拳包住了她細長的手指:“曉芙,你擔心我。”
紀曉芙垂着頭,在楊逍幫自己理順了碎發後,偏頭躲了躲:“血止住了,明早,我幫你去了麻布,天氣熱,傷口不能一直悶着。”
楊逍顫抖着撫上紀曉芙的側臉,俊朗的面龐越靠越近,桀骜冷嚴的眉眼已不複,眼中是化不開的柔情:“曉芙,不要嫁給殷梨亭,不要嫁給他。”
她感覺到了他寬大胸膛的擁抱,感覺到了他霸道柔軟的貼合,她倉皇地躲閃,卻也避之不及,流着淚,阖上了眼睛。
感受到唇邊的冰涼,楊逍緩緩張開眼睛,将紀曉芙眼角的淚滴試去,側過臉去,擡起她的下颌,輕碰她潮紅的腮角:“曉芙,今晚,就睡在這兒吧。”
“你……你說過你從來……不用強的……”紀曉芙手撐卧榻,微微向後躲了躲,指尖痙攣。
楊逍垂眸一笑:“當然。不過眼下,你我乃兩情相悅,何來用強一說。”說着,撐起身來不客氣地吻住了紀曉芙,順勢揚起左臂,帷帳緩緩落下。
(和諧部分隐藏。)
待情事結束,紀曉芙羞地側轉了身去,輕咬被單,她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卻無法原諒自己做的這些。聽到了微微的抽泣,楊逍扯起被單将二人包裹,亦轉過身來,從身後攬住了紀曉芙。
“曉芙,對不起,我會用這一生去補償你。”
卧榻外是散落一地的衣物,紀曉芙阖了阖眼睛,她向來是理智又清醒的,可是這一夜她決定,忠于自己的内心。
楊逍的手還搭在自己腰間,紀曉芙收攏了五指,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摩挲,她說:“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