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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在開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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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凡家的那個?别蟲就算了,不尬吹,這位還真能幹這麼腦殘的事,”紅發的軍雌靠在演練空間的左側牆面上,他嗓門大,站位靠前,“行了,别咋呼了,第二軍團的白癡們為了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地活動筋骨啊,有什麼比這個重要?”他喝了一聲,頓時在方隊中響起陣陣呼應。首席軍團的軍雌們開始摩拳擦掌。

但不和諧的聲音很快降臨了,一隊純黑色軍用制服的軍雌正從感應門後出現。

來蟲并非仍在與瑟伽洛對接的第二軍團的團長卡恩·德古拉。

第二軍團這隊為首的軍雌蓄着一頭金發。他擡眼看了一眼紅發的軍雌,慢條斯理地嘲笑道:“你都被揍成這樣了,還說大話呢,埃索庫家的,你家的蟲都這麼好笑嗎?”

“要不轉行去幹藝蟲也可以,在大街上給蟲崽吹吹氣球,扮扮鬼臉,”他挑起眉,軍靴在地面上踏出惱蟲的響聲,“但這裡可是軍部。”

有隻反應過來的軍雌快言快語:“他剛是不是在罵埃索庫上校小醜?!”

“閉嘴吧你!”身旁蟲黑着臉聳了他一肘子。

金發軍雌這話的言下之意,沒給艾德納留一點情面,而當看見來蟲的臉後,艾德納跟佩森特纏鬥時都沒太大所謂的表情霎時間陰沉下來,陰沉得仿佛随時能擰出一股水。

兩隻蟲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滋出細小的火星。

在場的軍雌,無論哪支軍團的,有稍微了解兩家龃龉的,不懷好意地在一邊起哄了幾聲;當然也有不太清楚這兩家間的事的軍雌——但這不妨礙他們抱着旁觀的心态,看兩位高等級軍雌對峙的好戲。

“還不勞你費心,阿卡納·歐波利,再怎麼樣,埃索庫總沒有一心隻要當雄蟲保護協會的走狗蟲。”他反唇相譏。

“…提這個多沒意思,”阿卡納皺了下眉頭,往前靠近了些,用隻有兩隻蟲聽得見的音量輕聲說,“我家這個雌蟲兄弟是不争氣。”阿卡納毫不掩蓋語氣中對家中雌蟲兄弟的不屑。

他的聲音貼着艾德納的耳廓側過,簡直跟蛇一樣冰冷潮濕。

艾德納聽見他說,一字一頓。

“但再怎麼樣,也總比因為進了苦螺監獄不堪忍受而死掉的廢物好吧?”

紅發軍雌的瞳孔豎成了一根筆直的針。

卧槽!不知道誰爆了句粗口,這時在場的所有軍雌,都感受到了高等級軍雌仿佛納維斯星火山岩漿噴發湧現出來的可怖威壓。

阿卡納·歐波利則後退了兩步,正式站在他的身前,如一座巋然不動的冰川。

二者沉默地,勢如水火地針鋒相對。

有那麼一瞬間,紅發的軍雌兇相畢露,青筋暴起,讓蟲疑心或許下一秒,他就要蟲化撲上前去,撕碎眼前蟲的喉嚨。

但他最終沒有這麼做。

“歐波利家的——”艾德納·埃索庫面上凸顯出的骨甲漸漸褪散,鼻腔噴出了炙熱的白氣,他的眼睛因為充血而迅速變紅,種種迹象都證明了紅發軍雌在金發軍雌的挑釁下,劇烈的内心波動。

憤怒在他身上呈現出了生理意義上的猙獰景象。

“——我們演練場上見。”他的聲音沉如一把剮肉的鈍刀。

“霍德爾,歐波利,還有卡戎…第二軍團的那幾個都來了。”龐特掃了一眼場内第二軍團的軍雌。

佩森特站在他的旁邊,補充了一句:“還有薩凡家,第三軍團的團長,剛跟長官交接完。”

“……去軍醫部門處理了。”佩森特說。

“這群蟲不是為了演練,”龐特對這種情況見慣不怪,他看了一眼身旁皺眉思索的佩森特,筆直道破,“至少不隻是為了演練,絕大多部分是沖着那位雄蟲閣下的匹配結果。”

“這個結果确實不同尋常,有沒有可能是歌特或者……”

“龐特,别想這件事了,”佩森特搖了搖頭,示意他止住話題,他說,“這個結果已經成為了定局。”

“何況……”他猶豫了一下。龐特站在他的身邊。兩隻身着首席軍團銀白色軍服的高等級軍雌一時間都沒有說話。龐特靜靜等待着佩森特的發言。過了好一會兒,佩森特才歎了口氣。

“沃爾奈特家族的蟲剛才發來了家族通訊,就是為了這件事。”

“看來長官估計有一會兒再到。”龐特說。

“你應該知道長官的态度了?”他看向龐特,“所以不用再問了,何況跟星網上吵得天翻地覆的那些猜測不同……”

他頓了頓,想到了腦海裡僅存的,極少數瞥見那位閣下的畫面——無論是他瀕死時從長官身前垂落的手臂,還是從容而安靜的,從雄蟲保護協會路過時的神态,他都很快轉過眼去,沒敢再讓目光停留。

他想到長官的表現。軍雌敏銳的感官讓他琢磨出了一點瑟伽洛·梵·沃爾奈特的不尋常。他模糊不清地、全靠直覺地觸碰到了某種可能的邊緣,但他也無法形容出這種感覺的名字。

就理論而言,B級精神力對于長官S級的基因素質絕非最優選,雄蟲的精神力即便能夠做到基本的疏導效果,但二者的等級差仍然是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

佩森特說:“僅以B級的精神力等級匹配到長官确實令蟲費解,但在我看來,龐特,”他擡起眼,定定地跟面帶不解的同僚對視,他下了結論,沉聲道,“我認為那位閣下……的确與衆不同。”

與衆不同在他本身,佩森特想,當然,除開他本身,或者還有,他對瑟伽洛·梵·沃爾奈特——這位除團長之外,首席軍團乃至于軍部同等軍雌中,最出類拔萃的存在而言。

自佩森特擔任瑟伽洛的副官以來,截止認識厄斐·伯納禮閣下前,還從未見過自己這位長官有過除戰鬥、行軍途中的任何情緒波動。

一次也沒有,他想。

瑟伽洛上将被首席軍團的軍雌們诟病不停歇的戰鬥狂蟲、沒有私蟲生活導緻精神力錯亂的瘋蟲,不僅因為其強悍的個蟲實力,更因為他史無前例多次上了雄蟲保護協會黑名單的這一“壯舉——畢竟,普通的雌蟲或是亞雌上一次黑名單可能就要一輩子誠惶誠恐,生怕言行舉止再度冒犯了雄蟲閣下。

但瑟伽洛上将連着黑了幾期,一次跟着一次,好像生怕有空檔似的,首席軍團軍雌們看到雄蟲保護協會的公示名單,經常連自己都納悶:早知道長官事事争先,但怎麼如今連閣下的拉黑也要當第一?

他們不少軍雌甚至為此開了個盤,賭瑟伽洛上将還能被黑幾次。結果賭局結果還沒出呢,立刻又收到了一份新的有關瑟伽洛上将的黑名單公示,沒多久就附贈上一位B級閣下的匹配結果。

軍雌們:?

事實上,在蟲族,瑟伽洛被拉進黑名單的每一次,都代表浪費了一次對軍雌來說可望而不可及的與雄蟲閣下面見的機會。

很少有高等級閣下會接受同軍雌面見,除非是資源與實力極為豐厚的大家族,除開那些一等家族,再往上,就隻有蟲族主星的五大家族有實力以軍雌的名義,向閣下遞出這份邀請。

這本該是殊榮,是機遇。A等級的閣下數量稀少,可遇不可求;A等級往上,可能隻能算上藍血種的貴族們。瑟伽洛·梵·沃爾奈特的基因等級,匹配一位A等級的閣下,絕對是沃爾奈特家族的衆望所歸。

但從各種結果反應看來。唯獨首席軍團的副團長,同樣也是帝國的名譽上将本蟲,對這種事完全不怎麼在乎。

正因如此,佩森特甚至聽聞過軍雌間多次他們謠傳上将患有“厭雄症”;佩森特還知道,軍雌間流通的所有有關瑟伽洛·梵·沃爾奈特的讨論,長官都是知情的——這種荒謬的流言卻越傳越廣——佩森特不明白是瑟伽洛上将刻意為之,或者是他知情,卻從不在意。

以自己對長官的了解,和一些小小的個蟲偏見,佩森特更傾向後者。

這位實力足夠強大的軍雌,并不在乎任何蟲對他的看法,他當然也無需在意。

無論流言如何流傳,軍雌們如何嫉羨,瑟伽洛上将的個蟲功勳目前永遠在軍部結算系統上遙遙領先。

刨除星币資産,軍團的資源傾斜,單就每個月的功勳而言,瑟伽洛上将的進賬支付買下一整顆宜居星球的價格以及後續所有保養維修的天價開銷——這同樣也是沃爾奈特家族,有底氣敢以軍雌名義,向A級的雄蟲閣下,發送邀請函的理由。

他傲慢,寡言,年輕——和其他軍雌最不同的一點是,他實力已經置于頂點,在認識伯納禮閣下之前,佩森特僅見過上将戰時流露的些許情緒。軍雌身上的冷血與狂熱,隻在拓荒操縱戰甲割下害獸的頭顱時,用蟲化後的雙臂刺穿他蟲的胸膛時展露出來。哪怕是戰鬥裝甲受損,惡劣能見度極低的環境中,瑟伽洛依然勢不可擋。

已經不記得哪顆星球,軍團的排位戰全程覆蓋迷得眼睛睜不開的巨型沙,通訊和裝甲武器無一不受到棘手的影響。

但那場對戰,瑟伽洛站到了最後。

佩森特在通話頻道中聽見了他接通軍部的通信。他向軍部告知已經占領最後的戰略通訊基站地段,且敵方全部蟲喪失戰鬥能力,盡管語氣一如既往不起波瀾,但佩森特能夠感受到軍雌語氣中嗜血的味道。一路都是蜿蜒的血迹和殘肢,遍地都是氣息奄奄的軍雌,帶傷負重前行的佩森特對上了長官猩紅的雙眼。

這一瞬間,身為高等級軍雌的佩森特,第一次生出恐懼的感覺。哪怕在害獸的獠牙前,在敵蟲抛出的新型手榴彈前,或者是……在死亡面前,他都未曾如此膽戰。

佩森特想起,首席軍團的前輩軍雌曾經評價瑟伽洛·梵·沃爾奈特,稱:他是一柄天生為征戰而生的殲星級武器。

這是一個非常合理的比喻。

可,結合伯納禮閣下的出現後,軍雌的身上,出現了仿佛沙礫下埋了一顆珍珠那樣細微的變化。

佩森特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雄蟲閣下的評價。

與衆不同。

他想,是的。

厄斐·伯納禮閣下與衆不同。

奧德賽星,雄蟲保護協會。

“上午好,厄斐,”依舊是雄蟲絲綢般輕柔的嗓音,洛狄特輕聲問,“我可以這麼稱呼你的吧?”

“…請随意。”

他們之間出現了短暫的靜默。

先打破這個古怪氛圍的是林一昀。

“你說的禮物我收到了,”他開口說,“呃,确實讓蟲,非常預料不到……”

“你到底想——”他還是決定單刀直入。

“那是我的第二份禮物。厄斐,我還不知道你對我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的評價呢,”洛狄特打斷了他,他連疑問的語氣也輕飄飄的,仿佛随時會被吹走,“你喜歡嗎?”

“什麼…?”這下輪到林一昀發愣了。

他對這個猜不透的雄蟲的目的毫無頭緒,對話的時候更兼有一種找不着方向的茫然感。(如果不是場合實在不合适,林一昀簡直想吐槽一句謎語人滾出哥譚……很遺憾,這裡大概沒蟲能接上他的梗)

“我來自一顆非常美麗的星球,”洛狄特說着毫無關聯的事,聲音輕而緩慢,“你知道的,那兒的雪景很漂亮,冬天會有變化的,絢爛的霞光,比奧德賽星極處最好看的極光還要動蟲,在我看來,它比波塞冬星最昂貴的海洋之星還要好看。”

雄蟲似是不經意地慢慢說到,林一昀的右眼猛地跳了一下,雄蟲的語氣絲綢般輕緩不着調,但這次,林一昀能夠明确聽出他語氣裡流淌的某種悲傷。

這股情緒溪水一般潺潺淌過,林一昀恍惚能看見通訊那頭,雄蟲眼角凝結垂落的一滴眼淚。

隻是他的感覺。

“…但我已經回不去啦,”但洛狄特并沒有流淚,僅是歎息一般說着,“那裡有一種很名貴的花,我數次委托蟲将它帶給了你,期盼你能原諒我。”

……賽諾之雪?

幾乎不需要思考,林一昀馬上反應了過來。

他想到帕帕多·洛狄特第一次獻上的花朵,還有與軍雌瑟伽洛見面時,仰望星空派桌子上水晶瓶中的花束。

“它們來自我的故鄉,在我的故鄉還存在的時候,它們漫山遍野,遍地可見,”洛狄特輕聲說,“哪怕天氣寒冷,但它們一齊綻放的樣子,真美呀,好像連寒冬的寒意也可以驅散,那個時候,我就想,我想要種一整個園子的花。”

“聽起來很美對不對?”

好像隻是在漫無目的地傾訴,雄蟲的聲音也恍惚着,仿佛回到了某個暖意融融的冬天。

賽諾星遠不及主星發達,甚至還未能在各地裝載智能溫控系統,生活在那個地方的蟲,大部分需要生火取暖。

但雄蟲記得壁爐燃燒時木柴噼啪的聲響。他枕着一本晦澀難懂的書,看着木窗外的星海,風吹響草葉上頭積餘的雪。雄父掌心溫暖的觸感和毛絨玩具陪伴着他,雄蟲就這樣沉沉睡去,一度以為這樣的生活将會往前,往前,就好像翻開一本早知結局,内容風平浪靜的書。隻是當他從夢中醒來——雄父,草上的積雪,玩具,還有燃燒着木柴的壁爐都消失不見了。

他看見歐波利宅邸裝潢華貴的天花闆,水晶吊燈冰冷地映着雄蟲蒼白的臉龐。

“目前整個星系,或許隻有我擁有它的種子了。”

林一昀聽見雄蟲說,跟雄蟲稠柔的語氣相呼應的,是雄蟲略帶苦澀的語氣。

“你一定很喜歡那裡,”盡管清晰地知道對方并非人類,甚至這一切都并非現實,但微妙地,林一昀依然有那麼一刻,被雄蟲的語氣輕輕地觸動了心弦,他不自覺放低了語氣,發自内心說道,“聽上去真美,要是能去看看就好了。”

洛狄特在通訊的另一邊笑了一聲。

“厄斐,你知道嗎,”雄蟲接着說道,“它很美麗不假,但這同樣也是一種非常特殊,非常挑剔的花。”

“即便換上全宇宙最肥沃的土壤栽種,離開了它原本生長的地方,它就無法存活——哪怕是在像奧德賽星提供的近乎完美的蟲造生長環境裡。”

或許是提到熟悉的事物,或許還有别的什麼原因,林一昀能感覺到,洛狄特的聲音輕快了許多。但,這絕非一個輕松的話題。無論是對雄蟲,還是對自己,林一昀的眼裡閃過一絲隐藏得極好的黯淡。

他頓了頓,說,“它或許也對自己的故土有所眷念,也說不定。”

“你現在怎麼樣?”雄蟲沒再跟他繼續這個話題了,轉而問了一句别的,“雄蟲保護協會怎麼樣?”

林一昀:“……”

等一下,雄蟲的話題怎麼轉得一個比一個快,還有,這問題能怎麼回答?

林一昀哽住了,他想了會兒,想出了一個應該不太會踩中什麼雷點的萬能答案:“……還行?”

洛狄特輕笑了幾聲:“聽上去,你應該很喜歡那裡。”

林一昀:…也沒有,但是生活所迫。

“我還預備了幾份禮物,之後你就知道了,現在,我要挂斷啦。”

“你最近睡得還好嗎?”在通訊挂斷前,林一昀問到,這大概是一個無心之舉,他依稀記得,上次通訊時,雄蟲洛狄特·歐波利的睡眠狀态并不太好。

但洛狄特·歐波利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

“你一定是記錯了,厄斐,”洛狄特說,“我一直都睡得很好的。”

通話最後,雄蟲這樣回複他。

德爾塔星系,S-79艦隊

“你是認真的?!瑟伽洛·梵·沃爾奈特!他是一位精神力隻有B等級的雄蟲!”

“瑟伽洛!你實話告訴我們,智腦怎麼可能出這麼大的纰漏?!一定是歌特或者霍德爾,這群——”

瑟伽洛冷硬的面孔在藍色的全息投影下更顯得不近人情。趕來質問的通訊中,家族親蟲雷鳴般怒意并未引起他的絲毫情緒波動。

他盯着空氣中的一點。

三年時間,隻需要三年。

雄蟲的聲音如同隻在智腦庫的記錄中出現的塞壬。

這是一種在宇宙間出沒的某種無形的高維生物,它們有着詭谲的歌喉,百變的容貌,在星際的每一塊行星塊和星雲間穿行,直到引誘星艦的引航員好像栽進一個甜蜜的陷阱般——他們自願奔赴無法擺脫的深淵黑洞中,再然後,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厄斐綠色的眼睛近在眼前。

智腦匹配的時間有強制的三年期,他說,這是一個約定,在蟲前如何表現,我們都可以做到互不幹擾,既然智腦如此選擇,雄蟲說,我們不妨定下這個協約。

你隻是不感興趣,這并非什麼問題,上将,三年之後,也許會出現新的轉機也說不定呢。

他說,在此期間,如若你有了心儀的閣下,我随時都會解除這個約定,當然,我也會盡我所能,來幫助你。

沃爾奈特上将,你的精神力狀況,的确不容樂觀,他說。

雌蟲和雄蟲婚約的解除隻能由雄蟲方提起。若由雌蟲方提及,雌蟲需要承擔天價的補償費用,和永不得與任何閣下締結婚約的代價。

他的言下之意瑟伽洛即刻領會了。

“我們合作愉快?”厄斐·伯納禮笑了笑,瑟伽洛注意到他眼角有一顆小小的痣,墜在眼尾,像一顆細微的寶石。

厄斐看着他的眼睛。

他在雄蟲綠色的眼睛中恍神了一刻。

“好。”他聽見自己這樣說。

瑟伽洛承認,這對他來說,的确是一個有着吸引力的約定。

在他回憶的這段時間,沃爾奈特家族的親蟲們已然從匹配的不合理性、家族的差異性、等級差的妨礙性,總之各方面都說得唾沫星子飛濺。

他們嚴詞厲色,全息投影的會議室已然成為一桌審判席,沃爾奈特們隻差開躍遷通道從各個星系輾轉回主星,或者是從主星輾轉至德爾塔星系,與這位沃爾奈特家族最高天賦的軍雌繼任者當面面談。

瑟伽洛回過神。

“我既然在一天前已經告知了我的決定——”

他擡起頭,還是那副無蟲足以動搖的模樣,軍部淬煉太久讓他的語言風格也一并變得冷酷,“這就是一份通知。”

“智腦匹配的流程内,一個星期内,主星即會舉辦婚宴。”

“軍部我還有要事處理,以上。”

他不再理會任何蟲的發言,自行退出了通訊會議。

“他就這麼一意孤行?他雌父的,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沃爾奈特家族的親蟲隔着通訊面面相觑,吹胡子瞪眼。

脾氣差的軍雌更是直接粉碎了手中的通訊終端,退出了會議室,推測此刻隻恨不能拿刀直接捅進這位“不争氣”的後輩的腦子。

“B級?隻是個B級?他到底知不知道隻有A級甚至A級以上的閣下才能幫忙清理他亂成一鍋粥的腦子!!!”

“等婚宴舉辦,沃爾奈特家這次真要成為全奧德賽星的笑柄了!”

“這脾氣真是跟他雌父一個德性啊,連對雄蟲也是,”錯落的會議席間,不知道是哪隻蟲幽幽地說了一句,“我真好奇,那隻叫伯納禮的雄蟲給他灌了什麼洗腦藥?”

“他怎麼會跟B級的雄蟲有交集,隻是因為智腦匹配?我不相信,他難道早就已經跟歌特家,或是霍德爾家達成了什麼交易?”

“既然達成交際,何必選擇跟一隻B級雄蟲匹配?他不愚蠢,不會這麼做。”

“選擇跟一位B級的雄蟲締結婚約,還不愚蠢嗎?”坐在高處的一位雌蟲厲聲質問道。

沃爾奈特們有一段時間沒有再做聲。

在幽藍色的全息投影會議室裡,随着指尖緩緩叩擊桌面的動靜,“再等一段時間吧,約翰喬,再等一會,”聲音從最高處傳來,他緩緩地說,“隻是一隻B級的雄蟲,并不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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