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吧!”
“我已經将你們的情況告訴局裡,很快就會有人幫你籌集治療費,你妹妹也會沒事的。”翟知臣站了起來“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
徐缪崖點點頭,目送他們的離開,看着兩人并肩走在一起的背影,喃喃自語:“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啊!”
……
從徐缪崖那裡離開後,兩人去了另一間病房,這裡有一位正被限制自由的“受害人”。
小陳原名劉浒,他一直在誤導衆人,并不想讓自己的真名被查到,隻可惜他的算計沒有成功,不但沒有成功解決自己的目标還落進警方手裡,他的身份自然被查得一清二楚。
葉錦柏進門第一件事就是跟他打招呼:“陳先生,你還好嗎?”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找你問點事。”
劉浒怔愣一瞬,随即明白過來什麼:“你們是警察?”
翟知臣拿出自己的證件:“市局詭案調查專案組正副組長。”
劉浒:“……”難怪之前問他怕不怕殺錯不該殺的人,原來是這個意思。
算他倒黴!
難怪傭金這麼高。
劉浒臉色變了又變:“你們都已經知道我真名,何必還這樣喊?”
“我以為你喜歡這個姓,而且我也習慣。”葉錦柏拉過來兩張椅子,讓翟知臣跟自己一塊坐下“還适應嗎?”
柳浒擡了擡自己被铐在床欄上的手:“你說我該不該适應?”
“難說。”葉錦柏道“咱們都不要浪費時間了,直接進入正題怎麼樣?你有沒有什麼要跟我們說的?”
“……”
劉浒喪氣地躺回病床上:“我會怎麼判?”
“你認為你會怎麼判?”翟知臣不答反問。
他可是個職業殺手,屬于警察難得的業績那種,手裡沾着的人命夠他死幾十回了,這個問題的答案毋庸置疑。
劉浒自己也清楚這一點,但他仍然心存希望:“如果我好好配合你們,能不能申請減刑?”他還不想死。
“可以。”翟知臣答應得爽快。
劉浒:“你答應得這麼快,我總感覺有詐。”
翟知臣:“難道你還想我給你寫個保證書?”
“這個嘛……”劉浒猶豫片刻“那你還是寫一寫吧!”
翟知臣倒是無所謂,撕下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下保證隻要劉浒好好配合警方調查,他就能夠獲得減刑。
寫完将紙條遞過去,翟組長誠心發問:“這樣可以了嗎?”
“可以。”劉浒小心翼翼地将紙條收起來“你們想知道什麼?”
“這得看你都知道什麼。”葉錦柏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現在是你希望自己可以減刑,你有所求,那麼你就應該給出可以讓我們給你減刑的信息,很簡單的等價交換。”
劉浒頓默幾分鐘,長歎了口氣:“你們可真夠為難人的!要從哪裡說起比較好呢?你們是不是想把他們老窩給端了?”
翟知臣:“你知道他們是誰?”
“不知道。”
葉錦柏&翟知臣:“……”
見兩人臉色變得不好,劉浒趕緊解釋:“我之前就跟你們說過的,我隻認識中間人,不管是雇主還是别的什麼人我都沒有機會知道,沒有機會接觸,所以你直接問我他們是誰,我真答不上來。”
他很害怕自己剛到手的保證書會被搶回去,隻能小心翼翼地護着:“但我可以告訴你們跟我聯系的中間人是誰,以及我們的聯系方式方法,你們可以去找那個中間人,通過他就能查到他背後的人。”
“就?這個中間人很關鍵?”葉錦柏好奇。
“我不知道應該吧!”
應該?
葉錦柏嘴角抽了抽:“你可别糊弄我們,不然這份保證書不一定作數。”
劉浒瞪大眼睛:“我沒有糊弄你們,你們不能……不能出爾反爾。”
“放心,我們信守承諾。”翟知臣一隻手搭在葉錦柏肩膀上,示意他别刺激這位‘受害人’,又問“除了這位中間人之外你還認識誰?”
“沒了。”
“……”
“我們基本有事情都會直接跟中間人聯系,不會跟更上一級有牽扯,那不是我們能接觸的位面,而且我們也沒有跟上級接觸的必要,反正隻要他們給錢,我們給到他們想要的就行。”劉浒解釋。
葉錦柏:“你怎麼會從事這一行?”
“……”劉浒沒想到葉錦柏會問這個問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垂下雙眼,扯了扯嘴角“家境不好,小學沒上完就出去混社會了,給人打架賺錢,後來碰上嚴打期進去過,再出來時因為有案底沒地方願意收我,我沒得選。”
意外巧合之下,他碰上以前認識的混混,得知他的近況之後就說可以帶他賺錢,說他那裡有活輕松、來錢快的法子--就是殺一個人。
“我本來是拒絕的,我不想殺人,但是後來我連幾塊錢一桶的泡面我都已經吃不起了。”劉浒哭喪着一張臉“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我連着做了三個多月的噩夢,但是得到的那筆錢卻讓我相對富裕的活了一年,于是我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葉錦柏點點頭表示理解。
劉浒像是找到知音一般,看着葉錦柏的眼神都亮了幾分:“你能理解我對嗎?”
葉錦柏詫異:“你要殺我,然後讓我理解你?”這未免也太過分了!
“……”那你點什麼頭?
葉錦柏:“我們再來聊聊細節。”
“……”
差不多接近傍晚兩人才從醫院離開,翟組長表示他已經有思路,但是需要找一個人幫忙。
回警局的路上,葉錦柏好奇:“你真打算承諾劉浒幫他減刑?”
“我的承諾能有什麼用?”翟知臣聳了聳肩“判刑是法官的事,我的職責隻是送他去見法官,其他不歸我管。”
況且,就算劉浒真拿着那份保證書讓别人看,那也得有人信才行,即便真的有哪個較真的相信了,那也不可能會阻止到法官的判刑,畢竟他們不是一個單位的,互不影響。
葉錦柏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你對他純欺騙。”
“誰能想到他這麼輕易就信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