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潤繼續道:“他沒辦法傍上你們,于是把目光放到應空越身上。”
應空越多好勾搭啊!都不需要費什麼勁,隻要給他一個眼神就可以。
他就是這麼一個随便的,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爛人,可笑的是,他竟然深愛着這個爛人。
恰逢此時,他留在外面的人終于通知他,應空越有妻子。
這件事像是壓死駱駝最後的稻草,他再也忍不下去,想要做個了結。
應空越平時招花惹草也就算了,張鶴潤可以當做是他玩心大,期盼着某一天他能夠回頭,總有一天他會收心……
他一直這樣欺騙着自己,直到現在,他騙不下去了,什麼收不收心?對方早已經是結婚生子的人,他不過是應空越用來消遣的玩意。
太可笑了!
也太難堪了。
當初在自己父親手底下艱苦求生都沒有這麼痛苦與難堪。
張鶴潤苦笑:“為了站在他身邊,我不斷妥協,為了他不斷改變自己,我以為這是愛,即便這份愛讓我變得千蒼百孔,我也還是這樣欺騙着自己。”
終于,他不想再忍耐下去。
他敲開應空越的房門,應空越當時正在和石賢熠幹柴烈火,見到張鶴潤反而更興奮,熱情邀請他加入。
張鶴潤答應了,他笑着走到他們身邊,在應空越毫無防備的時候,抽出自己早已準備的好刀捅進他的心髒,一刀、兩刀、三刀、四刀……
應空越臉上還帶着錯愕,他不敢相信眼前這人竟然會對他動手,而且這麼心狠手辣,他甚至都沒有反擊的機會。
應空越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會是個這樣的下場。
石賢熠在旁邊看着早就被吓傻了,愣在原地連逃跑都已經忘記。
張鶴潤不知道自己到底捅了應空越多少刀,他回頭看向癱坐在床上的石賢熠,露出一個足以把石賢熠給吓傻的笑容。
“别、别殺我。”石賢熠跪下給張鶴潤磕頭“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别殺我别殺我……”
張鶴潤走到他身邊,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腦袋:“沒事的,别怕,我不會傷害你,是他逼你的對不對?”
石賢熠隻想要活命,他趕緊順着張鶴潤的話往下說:“對,都是他逼我的,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我打不過他……”
“别怕,以後沒事了。”張鶴潤伸手搭在石賢熠身上,安撫性拍了拍他的肩膀。
石賢熠總算放松下來一點,他朝張鶴潤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把他的事情說出去,隻要張鶴潤願意,自己可以跟在他身邊做牛做馬,什麼都可以,隻要能饒他一命。
“人啊,要為自己而活,不然到最後隻有死路一條。”張鶴潤有感而發。
“是、的确是這樣。”石賢熠忙迎合他的話。
他以為自己得救了,至少張鶴潤看起來是準備放過他,他恨的人隻有應空越,跟自己沒有關系才對。
下一秒,張鶴潤手裡的利器毫不猶豫地捅進他的心髒。
“你……出爾反爾……”
張鶴潤冷漠地看着他:“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你任何事情。”
他看着這個男人臉上帶着不可思議的表情,驚恐萬狀又帶着不甘心死去。
這是張鶴潤第一次自己動手殺人,心跳過快,但是慢慢的,他的心跳越來越平靜,甚至有些興奮。
不夠,他覺得還不夠。
應空越平時“寵幸”過的人可不少,張鶴潤倒是不是非要他們死不可,但他記得有個人,也是真心喜歡應空越的--房晔。
房晔也得死。
但是他不想再弄髒自己的手,殺應空越兩人時,他的手被血弄得好髒,洗了很久都沒有洗幹淨,于是他學聰明了,決定用些更幹脆的辦法。
在這個獵場裡他是自由的,想要什麼都可以,包括利器和毒藥,所以他選擇給房晔下藥。
張鶴潤指了指葉錦柏:“我其實并不想放過你的,他提過很多次想要得到你,我很嫉妒你。”
葉老師嘴角抽了抽:“我該感謝他嗎?”
張鶴潤:“誰知道有人比我先一步動手,還沒有成功,你們比我想象中的厲害,所以我放棄了。”
他也不想繼續在獵場裡待下去,應空越已經死了,他繼續在這裡逗留也沒有什麼意義。
翟知臣:“這幾個月裡,你在獵場裡看着那些人自相殘殺,是什麼感覺?”
張鶴潤沉默片刻:“錢?”
那個獵場裡所有人都是賭注,張氏和華氏一起經營着那樣一個會員制網站,讓那些賭客們在上面下注,而他們從中抽取傭金。
“就這麼輕易告訴我們了?”葉錦柏歪了歪腦袋看着他“你配合得讓我有些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
張鶴潤莞爾:“想知道是真是假自己去查便是,如果你們能把我爸和華勇他們都抓起來,也挺好的,不能的話,别告訴他們是我說的,不然我被自殺就是你們造成的。”
葉錦柏&翟知臣:“……”
說是這麼說,他好似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不過,翟知臣道:“且不說他們,你殺了三個人,還想要平安走出警局?”
“那誰知道呢?”張鶴潤眨了眨眼睛“你們要是鬥不過我爸他們,誰死誰活還說不定。”
葉錦柏:“你把他們想象得太無所不能了。”
張鶴潤臉上的笑容消失:“或許吧。”
沒一會,張鶴潤又看向葉錦柏:“接下來該你了吧?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葉錦柏擡頭,看着張鶴潤身邊那個被黑霧模糊了的身影,他極力想要傷害張鶴潤,卻什麼都做不到。
“你在看什麼?”張鶴潤問。
翟知臣的目光也落到他身上。
葉錦柏看着那個影子:“應空越在跟着你,他想殺了你給自己報仇,但隻是徒勞。”
“這樣啊!”張鶴潤好像接受了他的解釋。
葉錦柏好奇:“就這麼信了我說的話?你好像也并不害怕。”
張鶴潤眨了眨眼睛:“這樣不是挺好的,他生前沒辦法給我想要的感情,他死了,我殺了他,現在的他全身心都在我身上,這正是我想要的。”
葉錦柏無奈:“他應該很後悔招惹了你,你的愛……說實話,沒多少人消受得起。”
“是嗎?”張鶴潤不怎麼在意他的話“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