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緻遠雖心下一緊,面兒上卻還是賠着笑:“看看,這剛上任,就跟我打官腔。”說着,調侃般看向周琳:“周琳,别光顧着吃啊,管管他。”
吳顯龍和吳曉飛對視,再看看周琳那不自然的表情,心下已猜出一二。
周琳尴尬地環視一周,扶了扶裙擺,站了起來:“今天是趙行的慶功宴,我們還是不聊公事了,我就祝趙行,事業越來越順吧。”說着,舉着酒杯看向了趙輝:“趙行,前程似錦。”
趙輝端起酒杯應了周琳,但他沒敢看她。
謝緻遠不滿地起身舉杯,他看的出來,周琳與趙輝,已絕不是計中人與計中計的關系了,如此,周琳将越來越不好控制。
……
夜色濃重之時,這場局終于散了,大家也都喝了不少,可周琳是清醒的,她無法不清醒,刻進骨子裡的事情,已不允許她再喝多,她可以喝,但她不能醉。
“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嗎?”趙輝雖然微醉,卻覺得這點酒精反而讓他更清醒。
“嗯……”周琳抿了抿唇,沉沉看去:“沒有。”
趙輝手插兜,仰頭望天,輕輕歎了口氣:“好,那你要答應我,保護好自己,有什麼困難,随時跟我說。”
周琳“噗”的笑了:“幹嗎找你啊?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找你還不如找警察。”
趙輝笑着搖頭:“好了,還要我怎麼賠不是啊?還這樣不依不饒。怎麼說,我也是個大男人。”
酒氣萦繞,這樣的趙輝,令周琳沒了法子,心思又一下子軟了下來,她歪了歪頭,撒嬌般噘嘴道:“我任性點不行嘛。”
“行。”望着周琳長發飄飄的背影,趙輝偷偷笑了:“不過呢,謝緻遠明擺着是要我給他辦事的,你這次回來,勢必又得在我和他之間遊走,你真的要玩兒這種危險的遊戲嗎?”
周琳忽的一頓。可是,她來都來了:“不玩也得玩啊。”
“最後一次。”趙輝怔怔看去:“周琳,最後一次,好嗎?”
周琳聳了聳肩:“命令我?”
酒勁有些上頭,趙輝往周琳身前貼了貼:“你可以這樣認為。不過,是夾雜着擔心和心疼的命令,所以,保護好自己。”
望着微醉的趙輝,周琳心思難以平靜,微微地勾了勾嘴角,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向着前方走去。
“蕊蕊常念叨你,說想吃你包的粽子,前天視頻,還讓我去隔壁叫你。”趙輝小碎步地跟在了周琳身後。
周琳繼續走着,高跟鞋發着叮叮聲,她不常穿高跟鞋,所以走不快:“那你怎麼說?”
“能怎麼說,你搬都搬走了。”趙輝望了望月色,他感覺這樣的夜晚,很清澈:“說你忙呗。”
周琳垂頭笑了:“詭計多端。”
“對,我就是詭計多端,所以你玩不過我。”
周琳沒有回頭。
後來,趙輝的車走遠了,是戴斌送的。
“他怎麼說?”周琳望了望那車開走的方向。
“他說,讓我等他的消息。”謝緻遠清醒的很,這樣的局,他不允許自己醉:“必要時,你還得助推一把。”說完,意味深長地看向周琳。
周琳沒理謝緻遠,利落地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