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是會咬人的，可這謝遠偏不正面去“咬”趙輝，非要去碰他的底線，正所謂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冷靜片刻後，趙輝與吳顯龍商量了個對策，一個用一套别墅就可以扳倒謝緻遠的對策。

今天的夜晚是明亮的，似乎看到曙光一般。雖然趙輝知道，現在還不是找周琳的時候，可吳顯龍那句“你是不是對那個周琳真的有點動心”，讓他徹底破防了，有些事，不是不面對，它就不存在。

這是個複古的小巷，彎彎繞繞過很多道馬路和天橋才到的了。這裡住着上海市底層裡最樸素的居民，小巷通明，飯香四溢，雖與趙輝平時出入的場所格格不入，卻充滿了人間煙火氣。

看到趙輝的時候，周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敢相信趙輝會出現在這裡。一襲淺灰色風衣加牛仔褲的趙輝，這晚真的帥極了。

“趙行，好久不見。”

對于這樣的稱呼，趙輝沒有反駁周琳：“是挺久的了。”

“快，軒軒，叫叔叔好。”周琳撫了撫軒軒的小腦袋，快一年級的小朋友還是羞澀，埋着頭沖進了屋裡。

“哎？軒軒……”望着軒軒跑遠的背影，二人相視一笑。

這晚，周琳點了一桌子的辣菜，因為趙輝愛吃，而可憐的小軒軒，隻能拿着盒酸奶充饑。

周琳不知道趙輝來這趟的目的是什麼，但從趙輝微妙的表情裡，她感覺到了溫暖。

“軒軒已經通過面試了，昨天我帶他去參觀了學校，他特别開心。”

“我知道。”趙輝點頭。

“你知道？”

“當然。”趙輝笑了：“軒軒對于你，就像蕊蕊之于我，孩子，才是我們最大的牽挂。”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軒軒的事情的？”周琳不解：“我沒跟你說過啊。”

趙輝合了合眼睛：“紅酒品鑒會那天，我聽到你給何校長打電話了。”

那是一個月前的事，但，周琳仍是不安的：“對不起，那天，還幫着謝緻遠威脅你。”

趙輝擺手：“你就算不幫他，他的那些破事也一件沒落下，甚至派人去動了蕊蕊。”

“什麼？”周琳大驚，謝緻遠對孩子動手，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對。”趙輝小心提醒：“所以，我和他之間，不會再有平衡了，之後，也可能還會有事端。我來就是想問問你，你住這裡，他知道嗎？”

周琳輕歎：“他不知道，我從沒跟他透露過，他已經不理我了，還氣急敗壞的收走了給我用的那輛車。”

“嗯。”趙輝略略放下心來：“如果他再要找你，記得及時抽身，保護好自己，我很擔心你。”

周琳十分确定，趙輝是清醒的，深情望去，周琳眼中浮起一層薄薄的熱淚：“怎麼突然就關心起我了？你今天，沒喝酒啊。”

趙輝溫和一笑：“因為你的美人計，奏效了。”

周琳也垂頭一笑：“能不能真誠點？”

“好。”趙輝看向周琳：“等塵埃落定，等我們之間沒有了重重溝壑，我來找你，好嗎？”似是問周琳，似是也在回答周琳，終于正面的回答周琳。

周琳頓感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一般，心跳如雷：“你說的，是真的嗎？”

這晚的他，不是趙行，隻是趙輝：“迄今為止，最真的一次。”

……

苗徹和陶無忌去看趙輝的時候，已經是謝緻遠入獄的一周以後了，坦白講，現在的趙輝更坦蕩了，馳騁江湖的感覺，真的無法言說，他已再不是隻管一個條線或一個闆塊的副行，他是手握全局的決策者。

“我确實沒什麼可說的了。”苗徹說：“我很喜歡你現在坦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