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元，行裡讓你牽頭萬翼航空那個項目，你怎麼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呢，多好的機會。”陶無忌爬山爬的有些喘，停在半山腰撐着膝蓋休息。難得的三劍客又聚在了一起，但也隻是三劍客了，田曉慧不會再出席。彼時已是深冬，就快要過春節了。

走在前面的程家元扶着石栅欄回身：“陶無忌，你這不明知故問嘛。機場衛星廳那個項目我是受誰指點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我獨自拿下這麼龐大的項目，我哪兒有那麼大能耐。”

胡悅撐起胳膊肘頂了頂，示意程家元說話注意：“都過去快半年的事情了怎麼還提。總行派了新的行長下來，人家又不知道你搞衛星廳項目時是前任行長提點的。正所謂，新官不管舊事嘛。”

陶無忌望着身前的兩人，笑了：“真不知道是該說你聰明還是說你傻。”說着，竟是意味深長地望了望程家元：“你還恨他嗎？”

程家元忽的愣住了，抿唇想了一會兒，認真地望了望陶無忌：“一直沒恨過他，我恨的，是吳顯龍父子。”

......

美國這邊自然是不興過春節的，所以這個特殊的除夕夜，就隻有馬麗母女、周琳和趙蕊四人。馬麗是不會做飯的，聽周琳說要過來做餃子，一早便指派兩個孩子去買菜買肉，四個女人算是在家裡忙的可以用不亦樂乎來形容了。

“看你這肚子尖的，準是個兒子。”馬麗說着，就要上手去幫忙，卻被周琳攔了下來。

“你們平時工作學習都那麼忙，快歇着吧，這點飯菜我應付的來。”周琳面前的，是數排已經捏好的餃子，她繼續包着，接過了馬麗的話匣子：“其實我是想要個女兒的，女兒貼心。”

馬麗擡起唇角笑了：“隻要是自己的孩子，都好。托你的福，今年的春節，我們算是有口福了。”

周琳手上動作未停：“苗徹會過來嗎？”

“我爸不想來，我媽死活要叫着他過來。”馬麗的女兒做着調皮的小表情，嘟嘴道：“某些人其實是口是心非，說着嫌女人多，麻煩，其實心裡指不定樂成什麼樣子了呢。”

趙蕊笑着沖馬麗擠了擠眼睛，後又望了望忙活着的周琳：“周琳阿姨，你悠着點，别太累。”

挽着松松丸子頭的周琳回身：“蕊蕊，阿姨不累。”

這年，是苗徹在紐約分行工作的第一年。

“周琳。”沉思半晌，馬麗還是鼓起了勇氣：“好不容易落得個過年跟家人打電話的機會，白天時蕊蕊跟趙輝通話，你怎麼不跟他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