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懸在半空的手忽然就頓住了,表情也略顯僵硬,她說:“我還不知道,該怎麼樣面對他。”沒有桃花潭水,沒有古道長亭,那次離别,就那樣猝不及防地發生在了那個傍晚,那個他擁着一雙拖鞋在長椅上睡了整夜的一晚,那個她心碎了一地的夜晚。可是周琳不知道的是,獄中的趙輝全力以赴地“奔跑”,隻為以後,能與她過上平淡如水的日子。
馬麗不知道該怎樣安慰,隻是輕輕走近,擁了擁周琳,對于感情,她同樣不是一個算的上智慧的女人。
正看着春晚的謝緻遠悄悄向着身側的趙輝往近裡貼了貼:“我說老趙,一個離過婚帶着孩子還又被别人玩過的女人你也在乎,你這口味兒,現在還真是重啊。”
都是經偵犯人,趙輝與謝緻遠是見的到的,都是之前擺過自己一道的人,一直以來,二人并沒有什麼交流,說不憎恨對方,那一定是假的。
集體看春晚,是給牢獄之人的福利。
趙輝輕歎了口氣,不滿地瞥了瞥身邊的謝緻遠,忽的揮起拳頭就向謝緻遠掄去,毫無防備的謝緻遠猛地悶哼一聲,身體向着一側歪去,險些跌倒在凳子下。
一片嘩然。
“什麼事?”聽到動靜的獄警火速走近,神色嚴肅:“你們兩個在搞什麼動作?”
謝緻遠惡狠狠地看了看趙輝,扶着臉頰轉向了獄警:“沒事,我打瞌睡,閃了一下。”
那獄警一臉疑惑加肅穆的表情打量了打量趙輝和謝緻遠,又站到人群後方去了。
見趙輝平視着前方的電視機目不轉睛,謝緻遠也看向了前方,這春晚看沒看進去,二人心裡都有數。
(彩蛋時間。)
“卧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忽然,沉沉的聲音響起,有些穩重又有些有力,側過頭,趙輝正感慨地望着謝緻遠:“至少,我們還可以再戴上拳套,奮力搏擊,比起老蘇,我們已經好太多太多了。”
這年,是趙輝在獄中的第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