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将新新放下,趕忙去開了燈。
暗适應問題居然又出現了,趙蕊坐起身子,捶了捶頭。
“蕊蕊,你是不是不舒服?”趙輝半蹲在了趙蕊身前,輕攬她的發梢,現在的家裡很亮:“現在,看的清爸爸嗎?”
趙蕊沉沉看去,眼中浮起晶瑩:“爸,我看的清。”
“那剛才呢?剛才沒開燈的時候。”趙輝的語氣是迫切的,是急促的。
周琳有些不明白,亦蹲下了身去:“蕊蕊,有什麼不舒服,跟我們說。”
淚滴順着眼角滑落,趙蕊說:“剛才,我有點看不清你們。”
趙輝隻覺腦中“轟”的一聲,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彌散開來。
......
“視網膜色素變性。”羅醫生舉着片子仔仔細細看了又看。
中山大學眼科醫院,挂到這裡的專家号,已經是國慶節假期後的第三天了,周琳和趙輝沒有回上海。
“是。”趙輝緊張的搓了搓手:“距手術痊愈有差不多5年時間了,我女兒一直都恢複的很好。”
羅醫生扶了扶眼鏡,再次端摩趙蕊的片子:“似乎是有些局部的邊緣性複發,病情特殊,我們需要具體會診一下,等會診結束,你們再來聽治療方案吧。”
聽到這話,周琳心裡“噗通”一聲,心髒都要跳出喉嚨了,隻能攬住趙輝的手臂以緩解緊張。
趙輝阖了阖眼睛,長呼了口氣:“有什麼好的辦法嗎醫生?”
這時的趙蕊卻比趙輝和周琳要淡定些許,小步向前一挪:“麻煩你了醫生,我們回去等消息。”
任何手術都有潛在的風險,疾病的痊愈能夠一蹴而就算萬幸,這點,趙輝和趙蕊一直都知道。
回去的路上,周琳問趙蕊:“蕊蕊,晚上想吃什麼?阿姨給你做。”
趙蕊努力地擠出了一個笑臉:“周琳阿姨,我想吃紅燒魚,什麼魚都行。”
周琳挑着唇角回應着“好”,擦拭眼淚的手臂,卻始終沒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