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實不擔心,他隻是想起了苗徹的那句話:老趙,保持你的驕傲。
周琳回過神來,意味深長地望向了趙輝:“蕊蕊這次做治療,真的不要告訴苗徹和馬麗嗎?”
趙輝垂下頭,撥了撥周琳肩頸處的濕發:“不了,上次手術,已經夠麻煩他們的了。”每次這樣撥弄周琳的頭發,趙輝都會覺得心安。
一聲歎息,周琳搖了搖頭:“你跟苗徹,就真沒緩解的餘地了嗎?”
餘地不是沒有,隻是,趙輝不願再去觸及。
“你知道嗎?剛擊敗李森的時候,苗徹想和我一起跳槽,或者提前退休,他有跟我說過。”此刻的趙輝,似在心無旁骛地念着一位故人,想的專心緻志:“他當時說啊,老哥幾個,活到這個年紀了,發展都挺好,把家裡人照顧好,再往前稍走走就可以了,怎麼一個個的野心都那麼大。”說到這裡,趙輝苦苦一笑:“我當時,還挺不以為意。”
周琳聽着,神色逐漸凝重:“所以,你是後悔了嗎?”
趙輝抿着唇搖頭了:“不,我隻是想保持住我的驕傲,因為他曾說過,保住我的驕傲,就是保住了他的驕傲。”說完,他扶了扶周琳的肩膀:“你會理解我的,對吧?”
怎麼會不理解呢?她也是一個母親啊。
周琳似懂非懂的歪了歪頭:“沒再觸及職業底線吧?”
趙輝說:沒有。
見周琳利落地穿衣,卻沒有刷牙的意思,趙輝有點不明白了:“還不去睡嗎?”
“不睡。”轉身之時,周琳眼中竟是閃出了跳躍煙火般的調皮:“我去做個辣椒炒肉,宵夜來一波。”
趙輝先是一滞,而後寵溺的笑了。
趙蕊回家後,周琳将複印店暫時做了關停,留在家裡照顧蕊蕊。
果然,幾天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遠洋債券,那人身材瘦高,衣裝筆挺,黑框眼鏡架于鼻梁之上,俨然一副百無禁忌的正義使者模樣。
他說:“好久不見,趙行。”
“你還真是學會開玩笑了。”趙輝挑着唇角苦笑着,伸出右手手掌點頭示意:“好久不見,陶無忌。”先是一頓,後又補充了一句,趙輝說:“陶主任,别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