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這次卻順勢退開,在她不住喘息時将她推向床鋪,又早有預見般在智子想奪回主動權的時候從身後掐住了她的脖頸。
“急什麼?這才剛剛開始。”再次靠近的琴酒附在她耳邊惡劣地說道。
智子則隻是條件反射地增加了手上的力氣。
跌跌撞撞間,兩人一同向着床上倒了下去。
琴酒本就松垮的浴袍這回徹底被智子拽掉,她眨了下眼,思考着該拿手裡這件如何是好。
而琴酒看着她明顯比最開始慢上一拍的樣子,冷笑一聲,身體極具壓迫感地逼近,慢條斯理地解去她襯衫的第一顆紐扣。
到了現在,智子徹底不清楚接下來的流程了。
誠然她對于兩性甚至同性之間的床上運動都稍有涉獵,但因為她唯一的工作隻是殺人,這類知識的覆蓋範圍也就僅包含作案工具和作案地點,顯然是不能為現在的情境提供幫助的——她知道那串房号的含義。
這種極其少見的不知所措的狀态影響了智子的思維,而周圍是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人,甚至是陌生的自己……上一次像現在這樣沒有攜帶任何暗器和武器,連最依賴的袖劍都因為這次任務的特殊要求被暫時取下,全無防備地在外人面前袒露弱點是什麼時候?
智子仿佛又回到了最初被撿回兄弟會時的那段時間。
面前銀發男人的身影似乎和當年的導師逐漸重合,而她在其中占據的角色仍是那個一無所知、也一無所有的學員。
于是,盡管仍覺得有些缺失安全感,但智子隻是抓緊了手裡的浴袍。
她開始明白這是必要的教導。她盯着琴酒的眼睛,另一隻手學着他解開了胸前的又一顆紐扣。
曾經的導師并不喜歡和她對視,出于某些她沒關注的原因。而身前的男人卻望了回來,那雙墨綠色的眼睛原本又深又冷,此刻卻像是在燃燒。
智子的确是喜歡這種溫度的,也喜歡被它所灼傷的痛感,她不自覺伸出手,但很快被一把握住。感覺到對方的掌心也有着她熟悉的東西,智子動了動手指,在被琴酒包裹着的拳裡,輕輕地摩挲着那一片槍繭。
琴酒看着她眯起眼睛。
親吻再一次落下來,這回不再執着于勝負的智子終于在他的口腔裡嘗到了一點淡到幾乎消失的煙味。
出于職業素養,她立刻就回想起了跟它對應的牌子。就在這短暫的走神裡,對方的攻勢猛然激烈起來,她不得不主動換氣,同時察覺到那件沒穿多久的襯衫終于不再礙事了。
“……等、嗯……”
無論如何,面前的銀發男人的确不是個合格的導師。
仿佛有心想看她狼狽的樣子,琴酒刻意地控制着她每一次換氣的時間,她很難有調整呼吸的機會,對方的另一隻手則不受阻隔地檢查着會讓她本能地感到顫栗的地方,這是一個半機械性的重複行為,她猜測這在整個步驟裡都處于比較重要的位置。
忽然,智子悶哼一聲,閉上眼睛,臉上浮現出一點似乎是痛苦的神色。
現在被按到的地方是之前完成委托時被森谷踹出來的工傷,大概率已經變得青紫,并且面積不小,完全沒有消淤,處于最容易感到疼痛的階段。
而她忍耐的反應顯然讓對方覺得愉悅。
琴酒的手指回到那片泛着青的皮膚周圍不緊不慢地繞了兩圈,在留給她換氣的時間裡再次用掌心用力按了下去。智子用力咬住嘴唇,勉強将聲音咽回,但緊合的齒列很快被對方強行撬開,像是在用行動懲罰她不再擁有保持緘默的權利。
于是她小聲地抽了口氣,更用力地抓住手邊的東西,身體繃緊,後背的腰窩愈加明顯,随後,那道遊走全身的過熱的溫度在這裡短暫停留了兩秒,又很快消失。
這同樣是一種煎熬,而智子根據這種情緒持續的時間判斷距離結束也許已經過去一半。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想,教學進度很快向前推進,隻是這一次效果并不順利。智子感到一陣令人不适的酸脹,并且身體的溫度再次有所上升,她想要逃離那種熱度,但自己早在之前琴酒的教導中就已消耗掉了剩餘的力氣,現在幾乎難以再做出反抗。
“……哈……”
智子睜開眼,面前是略微晃動的銀發和他身後變得有些模糊的背景。
像以往在本部訓練到精疲力盡時一樣,她的注意力開始徹底地渙散,所有感官隻能集中在某一個點上,随後琴酒的手伸過來,一把扯掉了她緊緊攥在手裡的浴袍。
掌心變空的瞬間,智子下意識地握住了琴酒的手腕,而對方隻是若有似無地嗤笑一聲,沒有掙脫。
在這一瞬間,智子心裡一動,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沒等她仔細感受,琴酒的動作就開始變得兇狠,幾乎毫不留情,堪稱殘忍地折磨着她難以承受的部分。
于是智子死死咬着牙關,兩秒後,她反應過來,擡起頭和正好低頭看過來的琴酒接了第三個吻。
這一次,她沒去注意别的,隻是第一時間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主動纏住對方,不輕不重地咬住了那截柔軟的舌尖。
琴酒的身體一下子繃緊,動作也停了下來。那張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危險,墨綠色的瞳孔微微縮小,仿佛是一個警告的信号。
但這種變化隻會讓智子覺得滿足,于是她戀戀不舍地舔了一下才徹底松開。
而琴酒伸出拇指抹了下嘴角,冷冷地看了一眼她,神情看上去終于不再是那種遊刃有餘,反而隐約帶出一些不明顯的惱怒。對于智子來說,這就是象征着教學流程結束的标志,因此在琴酒報複性地咬在她頸側的時候,智子沒有再忍耐,勉強伸出手掰過他的下颌:“你……咬得好痛。”
她一邊說,一邊手上加了點力度,迫使對方略微張開了嘴:“難道是長了犬齒?能不能,讓我……”
“……”琴酒被她氣得冷笑,手下一個用力将她雙手摁在身體兩側,陰沉地回答:“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