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那群人裡,除了被指的皺起了眉,其他人都沒有什麼反應,甚至都沒人回哪怕一句話。好像并不把小孩的話放在眼裡,也并不把她的闖入當回事。
眼看着她就要僵住,為了小孩的自尊心着想,也是為了将這個發展奇怪的任務推進下去,輝響重申了一遍。
“目标是他。”
這話一出,犯罪嫌疑人們才注意到另一人。也不怪他們眼神不好,實在是輝響僞裝得低調到完美了。
他們終于有了些許反應。
“哥,這家夥,看着不像什麼好人啊。”鼓手有些遲疑,對着身旁人嘟囔。
他看那人一個鼻子兩個眼,普通得很,但細看又不太對勁。不管是體格還是樣貌,都找不出來一丁點特點。
能被稱為人,但也隻能被稱為人。找不出别的形容來了。這麼想,還有點滲人嘞。
“懸賞令上十萬兩以上的人我都記在腦子裡了,這人我完全沒印象,連十萬都不值,怕他幹甚?”
聽完,鼓手底氣也足了,把鼓撇到地上,踏在上面,捏住自己的“臉皮”,猛地一撕,露出了本來面目。
旁邊的另一人也是一樣的流程,一甩自己的金色頭發,喝道:“你這是來找死!”
這家夥定然是這群人裡面做主的,他一發話,其他人都放下了樂器,抄起了兵器,撲上前來。
見此,千手橙連忙擺好戰鬥姿态,準備迎來人生中第一個戰績,卻發現敵人都湧向了師父。
沒人搭理她,沒有人。可惡。
隻好在旁邊觀戰,也沒看多久,那些人差不多就都趴下了,無聊得很。
看着師父和一金一銀外加一個任務目标,和氣地坐在同一桌談着什麼,她覺得“大人”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明明剛才還互相攻擊來着,現在就坐到一起談話了。
實際上,輝響此時也覺得“人質”是一種神奇的生物,居然會求他不要再攻擊綁匪了,真是匪夷所思。
“兩位著名叛忍,隻是在參加音樂同好的聚會,而不是在與同夥一起做什麼危害别人性命的事?我信了。”輝響露出不一定和善,但一定嘲諷的笑容來。
這兩兄弟是原屬于木葉-雷分村的叛忍,有着六道仙人的血統,能夠輕松操縱六道神器。不過他們現在也用不上這能力了。
性格可以說是窮兇極惡,從過往行徑來看,能算得上是重罪犯。要不是任務目标一個勁護着,他早把這倆送淨土去了。
“怎麼能這麼說?是誤會,誤會!是那老頭雇你來的嗎?”任務目标豎眉瞪眼的,也不知道是對輝響有意見,還是對他爹有意見。
“是啊,要是被威脅了就眨眨眼。”他善良地提供了反悔的選項,然後又看向金角銀角,“多虧了你倆,我得多要點任務報酬了。”
知道這黑發忍者還是不相信,金角開口解釋:“我們确實也有在做殺人的活計,但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他和我們的關系算是搭檔,不是人質。”
“行,但就算說到這份上,人我還是得帶走的。”
聞言,銀角兩手往桌子上一撐,就站要起來說話,金角眼疾手快,給人硬按回去了,桌子都震了一下。
“我這弟弟比較沖動,剛剛也是,做什麼事都不過腦子,以為你是來搶人的,才大打出手。你既然是佑康他爸派來的,那我倆沒理由攔。”
能讓金角具備人類初步的禮貌,看來是沒白打。
“我跟你走,隻要别動手就行。”被叫“佑康”的目标并不想拖累兄弟倆,主動舉起了雙手。
“這是做什麼?我又不給你上铐。”輝響笑笑,向着正在擺弄樂器的小孩招呼了一句,“小橙,把這人帶去交任務吧。”
“好啊,那你呢,師父?”小孩子樂颠颠地跑過來問了句。
“我再和這兩位聊一會。你先帶人走吧,交完任務乖乖回村,就别來這山上了,好不?”
“嗯嗯。”她拽着雇主的兒子,一路小跑出了門,迫不及待地想要交任務、領賞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