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好耶!”
倆小孩發出歡呼,自動忽略了時間問題,帶着滿意的答案去找小夥伴們彙合了。
在數百公裡外的一處地方,雖與公園的這一角處在同樣的陽光下,氛圍卻是截然不同了。
鐵的栅欄内,有着抗寒花草的生長,而處在奇花異草簇擁中的,是一棟獨立建造的大宅子。外表美而低調,似乎屬于什麼大人物的私人居所之一。
它的内裡,則是不帶掩飾的華貴風格。
頂上挂着的燈努力地向四周伸展自己的五隻爪,那五爪各捏着一隻發光的晶球。像是在伸懶腰,但更像是在盡力擴張自己的地盤。
地上一塊一塊的方闆磚臣服般伏在地上,光可鑒人。上面的紋理似自然賜下的,那既扭曲而又具有力量感的雷電。
兩者之間,幸有四根潔白堅實的柱子支撐着,不至于讓它們轟隆隆、咚嗆嗆地碰了面,進而發生不怎麼禮貌的碎裂。
在這漂亮又輝煌的四方空間裡,居于中心的大概就是上位者了。
金發錦裳者架腿而坐,頗為優雅,目光瞥過毫無美感的木箱堆,似有不悅,從眼中發出兩束幽藍的光來。
“貨齊了?就這麼點?”
話中明顯的不滿,使單膝跪着待命的下屬将身子俯得更低,腦袋也一并埋了下去,語氣倒還是不卑不亢的:
“請息怒,這些是全部了。那匠人稱自己已經收手,不會再制作,但是,能做這個活計的還有大把人,還可以再聯系……”
“不需要,下一步。”
“是。”
那黑發的站起身,擡起雙手,短暫停滞了一瞬,然後手心對手心地拍擊了兩下,發出不悶不響的聲音來。
受到召喚,原整齊列在一旁的侍者們迅速動起來,行至箱子堆邊,兩兩一組地按從上到下的順序,把它們搬下來、拆開。
又從一個個箱子當中,拿出一個個小盒子。動作輕柔但又利落地拆開,取出裡面真正有價值的小玩意。
挑揀工作異常簡單,把大人喜歡的那一種留下就行。其餘的盡數放回木箱,待會兒還要搬出去用做柴火使。
篩選完畢,更加小心地捧着那被留下的寶貝,用棉布蘸淨水拭去細小的灰塵,讓它更具光彩。
最後,輕輕把它們置入牆上的木格内,不容得一點磕碰,每一個都放在所對應格子的正中,并确保正面朝外。
這個過程,波風炎燒并不關注,阖上眼小憩。
他大抵不是真的在睡覺,正因如此,侍從們把動作放得更輕,盡量不發出聲音來。剛剛下令的人也不敢怠慢,兀立在原處,眼睛盯着正忙活的家夥們,監督着他們。
所花費的時間并不長,幾分鐘後就完工了。随後,他們随着領頭人退出了這地方,不再打擾。
最後一人踏出宅邸後,炎燒才悠悠然睜開湛藍的眼,看向方才被布置好了的小玩意兒們。
随意地站着的、持刀警戒着的、身披影袍笑着的、兩臂環胸閉眼沉思的,以及一手叉着腰,睨着前方,臉上還有兩朵小紅暈,竟顯得有點傲嬌的。
這木雕在它短暫售賣期間,打出的廣告是,由千手柱間親手制作,還有裡面出現的幾位親自授權、并提供造型參考。
讓他在意的是最後一條。“提供造型參考”,這意思是不是說,在每種款式造出來之前,真人都擺過一遍那動作?
派人問過了,他的猜測是對的。既然如此……
目光定在那個臉紅的Q版小人身上。
……啧,不想這些。
不管是數量還是種類,都實在太少,居然連這麼一面牆都擺不滿。但就是這麼不整齊,看久了竟也有些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