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申時,驕陽似也心情難測起來。
上秒還陽光明媚,曬着讓人暖意綿綿。下秒驟然能烏雲密布冷風刺骨。
此刻衛淩熙對于‘人倒黴時喝涼水都能嗆死人’這句話深有體會。
下方已經好幾批,難辨敵我人群在來來往往而過。
因天氣說變就變,深山高樹之上因陰沉天氣,開始陰霾四起。
衛淩熙此時也擺爛放棄掙紮,羞愧卻也老實坐在楚清河腿上,縮人家懷中接受被抱現實。
滿意衛淩熙溫順聽話表現,楚清河難得主動告知道:
“再堅持會兒,待今日僞裝成本宮的玄兔,領軍到達赤金山便安全了!”
前有玄虎後有玄雀,都是本領出衆,現又有名叫玄兔,衛淩熙忍不住羨慕道:
“殿下手下真是人才輩出!是不是還有玄狐,玄蛇等等”
本想緩解心情有意調笑的話語,卻讓楚清河周身溫和散去,衛淩熙差點一個激靈滑下去。
還是楚清河眼疾手快将人圈好,又收起周身凜然道:
“隻剩下他們三個了!”
意思真的有過玄狐等人,但隻剩玄虎,雀,兔三人還活着了!
不承認是自己嘴笨,衛淩熙想到楚清河提到帶軍前來,轉移話題道:
“殿下就為了圍剿這些人,至于出兵?”
混在軍營大半月,衛淩熙也摸清如今狼青軍,除去傷殘等情況後,實際可用兵力隻剩四萬不足。
這種兵力條件在袁監軍将三萬新軍補給前,按邊防要求非正式交戰情況,駐紮軍守地要保證這四萬将士們不得随意調動。
隻是單純圍剿這些零散雜亂敵隊,卻冒着會讓人抓住把柄被參等一系列問題,衛淩熙不信楚清河會有如此得不償失的決策!
關于這疑問,楚清河隻是譏诮道:
“将在外,君命自可不受!”
早晚會被楚清河噎死,自己究竟想問什麼!她真不清楚嗎?她隻是想知道軍隊過來目的何在?衛淩熙就說就憑對方這性格,永遠不擔心吊橋效應影響自己。
就楚清河這性格,她衛淩熙會喜歡對方,自己就是狗!也就那群王八看對眼的男寵們,才會愛死愛活這種鬼性格。
緊密貼近讓衛淩熙的咬牙切齒,在耳邊顯得更加清晰,楚清河唇角微起正欲開口。
猝然衛淩熙額頭蹭到她脖頸,滾燙肌膚與被寒風已吹冰涼的皮膚,哪怕隻是輕觸也讓楚清河感覺被燙到!
臉色嚴峻,楚清河空出右手探測着衛淩熙脈搏,不過一刻收回把脈之手,向來波瀾不驚的面色沉如黑炭道:
“你内力怎會如此紊亂又詭異!”
五髒六腑都在瘋狂躁動,無法表述出具體不适在哪,耳邊傳來楚清河疑惑,衛淩熙思緒有些發懵,遲鈍幾息後拉扯回些理智虛弱道:
“我不懂啊!”
用力固定住此時因為難受,控制不住肢體扭動的衛淩熙,楚清河閉了閉眼陷入猶豫。
若出手救衛淩熙,會消耗近八成内力,近期不得恢複,這樣于楚清河來說太過危險!
腦海中開始閃過窦兮洛最後那段時光。
西京皇宮鳳儀宮中,窦兮洛拖着骨瘦如柴油盡燈枯的軀體,面向着那顆即将開花的百年桂花樹,對着牽着手的楚清河喚着乳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