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上月色似被覆蓋，連帶星光都顯現暗淡。再配上入冬後寒風四起，大有風雨欲來架勢。

節儉簡單的五人晚宴，衛淩熙感覺除坐在軍師身側的嶽濤外，都食如嚼蠟般不暢快。

最終無論楚清黎還是袁皓，都礙于此處是狼青軍駐地不敢太過明面挑戰楚清河。

最後晚宴等同于不歡而散，衛淩熙避開楚清黎那可憐示弱般眼神，随着楚清河快速離去。

剛進主将帳篷，兩人看到等着她們喝藥的張靈，難得表情同步扭曲。

半刻待兩人都喝完藥飲茶之際，張靈對着衛淩熙開口道：

“我書信回師門咨詢了你目前情況，你内力提前暴走應當是之前就接觸什麼在被誘導，隻是還未成功便被中斷，但繼續學習錯誤功法，造成内力紊亂不過也是時間問題，而那日你所收那掌也算因禍得福提前将隐患爆發，正巧殿下幫你溫養丹田，也算解決被藥物激發的隐患。”

能潛伏在長甯郡主身邊，讓她無意間接觸而不自知，是誰不難猜。

衛淩熙餘光瞄了楚清河，她想用衛薔與芳綸來釣魚試探江淮王，必須先得到對方支持與幫助才行。

不停喝着苦茶總算壓下反胃，楚清河放下杯盞道：

“配上修習止殺絕與調養，她丹田溫養是不是也該回歸正軌流程。”

見衛淩熙沒聽懂茫然看着兩人，張靈解釋般答道：

“是，差不多這幾月服藥配合功法，郡主不過二九年華前無需再溫養丹田。”

恍然大悟，這也算是好消息。四年時間運作得當，到時候衛淩熙有信心，可以給出對等代價讓楚清河幫她。

再不濟，隻要手中掌握絕對權勢利益，楚清河背後那師門總會有人願意與她交易。

張靈告辭後，兩人間沉默下來。衛淩熙明白自己需要解釋。

“殿下，楚清黎很像我曾經所慕之人。”

因公加私心都是她前世糾纏十年之久的人，雖然與李瑾菱幾番陰差陽錯，從始至終都未曾在一起過，至始至終有緣無分。

原以為很難講出這句話，卻沒想到不僅說了還意外舒暢。

也是，都真已隔世，面對或許喜歡過卻重來不愛她的人，何必再耿耿于懷不放過自己。

這哀傷卻也解脫的複雜眼眸，楚清河見過，阿娘臨終前唯一與自己談論楚明昊那次，也是露出這種眼神。

當年她看不明白也理解不了，如今她可以看明白卻依舊不懂，不過卻也勉強接受衛淩熙今日對待楚清黎失态的解釋。

“淩熙的郡主親衛隊全部陣亡在赤金山後，也未再重新建立，如今補給軍充足也是時候重新招募你的親衛隊了。”

情緒被打斷衛淩熙蒙圈，都不訝然她磨鏡這點嗎？不虧未來就算禦史彈劾都要養男寵的女人，思想真前衛。

等等有怪！她畢竟還在适應時代，疏忽長甯郡主等級是有親衛隊這點難免。衛淩熙不信楚清河真是因人員充足才想起提醒她招募。

不早不晚這時候提，背後必然有所算計。郁悶了會自己又被當做蘿蔔釣兔子後，轉念想想能被利用也算價值。

明白問多楚清河也不會說，衛淩熙自我安慰後坦然接受道：

“殿下看來，我該如何招募？”

相處越久楚清河就越贊賞衛淩熙識時務懂變通，她等着看對方面對誘惑後會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