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見過,但确實是很熟,……至少我對你很熟悉。”
程冰冷冷的回答道:
“你熟悉我??”
程冰的話讓白夜更疑惑了,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回憶什麼,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
“我好像沒來不認識有你這麼一号人。”
“将來會有機會讓你知道我,了解我的。”
“你……”
這時白夜還想說點什麼,可我不想讓他們現在就撕破臉,于是直接開口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拉住白夜的衣服沖他道:
“白夜,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叫程冰,是鎮上所有人造非人的領袖,也是天家的跨國公司久遠雲海下屬天宏集團的一個子公司的總經理,這次的燭龍再臨儀式就是由他和祭祀一族的族長赢老太太負責的。”
白夜這才了然:
“原來如此,程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白先生,雖說我早就已經認識你了,……對了,我還要補充一句,我是何故的童年夥伴,我們小時候是一起長大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另外,我還是天族族長永遠特意指定的她的監護人,将來她成神之後,我會監護她的一切生活和工作,我會永遠效忠她,在她身邊守護她。”
白夜聽聞擡起頭,若有所思的又看了程冰幾眼,然後就道:
“我是她的男朋友,而且已經見過她爸媽了,我們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注定要在一起。”
說罷,白夜就溫柔的轉頭看我,沖我道:
“何故,你說是不?”
“呃……”
不知為什麼,這時我額頭流了幾滴冷汗下來,我仿佛看見了這兩個男人間眼神無聲的交鋒,直接都把我尴尬住了,為了緩解這種緊張的氣氛,于是我急忙轉移了話題:
“好了好了,你們都相互介紹過了,有什麼話就改天再說吧,……儀式快要開始了,我得進去了,我們好好告别吧。”
我說完之後,程冰和白夜這才各自斂去眼神,重新站在我身邊一左一右的站着,跟兩個門神似的,我爸媽也站在空洞的鐵門口,我走過去一一擁抱了他們,爸媽就像小時候那樣摸着我的頭,讓我不要緊張,全力以赴,不管發生什麼事,爸媽都在門口等着我,我感動的吸了吸鼻子,……然後抱完爸媽,我走到程冰面前,他看着我,于是我也抱了抱他,跟他說辛苦你準備儀式的一切了,我會加油的,程冰一開始都不敢摟住我,然後才仿佛确認我已經抱住他似的,兩條手臂慢慢的環上了我的背,對我說,不管發生什麼,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會永遠在你身邊守護你,我沖他點了點頭,回了句嗯,然後最後,我走到了白夜的面前。
白夜安安靜靜的低頭看我,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在他眼睛上落下了一片陰影,白夜看着我的臉,又看了看我的手腕,我的手腕上戴着白焰送的那條水晶手串,白夜牽起我的這隻手,慢慢撫上他自己的臉。
“加油,到了裡面不要害怕,如果你覺得自己扛不住了,就喊我的名字,我會聽到的,有我在,一定會讓你完好無損的出來的。”
我有點憂愁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這條白紫相間的水晶珠串:
“……白夜,你确定我要戴着這條水晶嗎……,這水晶能攝魂,萬一到時候你……”
白夜沖我笑了笑:
“沒事的,戴着吧,你的安全最重要,至于我麼……”
他又一次朝我俯下了身,嘴湊到我耳邊慢慢輕輕的道:
“你曾經答應過我的那句話,還沒忘吧?”
“啊?什麼話??”
“不管我去了哪裡,你都會找到我,就像你曾經找到白焰一樣,對麼?……如果我真的出了意外,那我要你此後的生活,心理都是我,隻有我,……隻要這樣,這份思念一定會帶領你的心,讓你再次找到我的。”
“!!”
我驚訝的擡頭看白夜,他卻再次朝我露出一個溫柔無比的笑,
“好了,抱也抱過了,時候也到了,去吧,我在門口等你回來。”
“嗯!!”
就這樣,我跟大家告了别,祭品一族的人拉開了山壁重重的鐵門,我就一個人走了進去,随後,鐵門又在我身後緩緩的關上。
這個空洞是由一個接一個的逐漸變大的山體空洞組成的,奇怪的是現在明明是12月的冬天,在山洞裡面卻一點也不冷,始終保持在20°左右的人體最舒服的溫度,一點都沒有我想象中的那種陰冷,……我在空洞裡走了一會兒,就遠遠的看到在第一個空洞的深處,竟然還有一個溫泉,那裡已經被修建成了一個豪華的露天大澡堂子,旁邊還搭着幾個白色的帳篷,有大概五六個中年女性已經等在那裡了,他們都穿着一身靈/修時常穿的那種白色寬松棉麻長袍,應該就是祭祀一族的人,然後這時見我走過去了,為首的一個阿姨就表情和藹的告訴我,這裡是儀式開始前沐浴更衣的地方,讓我去帳篷裡去脫下自己的衣服,把手機也放在那裡,然後就去溫泉裡泡澡,等泡完澡,再換上她們早就準備好的儀式專用的白色長袍,然後再去最裡面的維度隧道裡執行儀式。
我一一照辦,脫光衣服然後坐進溫泉裡開始泡澡,這個大澡堂池子的邊緣上全都點着一圈熏香,散發着一股很濃重的檀香味,聞上去就有一股非常莊嚴肅穆的味道,感覺整個身心都被淨化了,……然後走進澡堂子我才發現,這不是普通的澡堂子,在這個泡澡池的底部,畫着很多非常複雜的圖案和花紋,像是某種言靈,又或者是咒語,那個祭祀一族的阿姨說這是賜福,是為了向上天禱告祈禱儀式順利而畫的,也是祭祀一族幾千年傳承下來的特殊圖案。然後泡澡的過程中,阿姨讓我在水中盤腿靜坐冥想,她和其他的幾個阿姨則在泡澡池外同樣盤腿坐下,然後就開始喃喃不斷的唱誦着一些我聽不懂的話,還不停的朝我身上灑一些類似香灰的東西,這一整套流程下來,我整個身上全都沾滿了那種很濃的檀香味,就算我用溫泉水沖了幾遍也沖不掉這股味道。
沐浴熏香之後,我換上那身白色長袍,就光着腳繼續往空洞深處走去,一連走過了好幾個空洞,一個比一個巨大空曠,就這麼一直走了不知道多久,我終于走到了最後一個空洞,也就是舉行儀式的地方,那個立着青銅柱的維度隧道,這時邊走,我就想起了以前程冰跟我說的關于這個青銅柱的事。
就說這條維度隧道剛打通的時候,應該能夠直接連接高維,所以普通人類一走進去,就會立刻發狂甚至身體爆裂而亡,最開始進入的一隊二十幾人科學家沒有一個活着出來,然後死的人太多了,驚動了永遠,于是他就一個人進入這個隧道不知做了什麼,才使得狂暴的隧道平靜了下來,之後,赢老太太又帶領祭祀一族在隧道最深處立了一個巨大的青銅柱,作為鎮星鎮壓在這裡,于是後來普通人才能順利進入隧道研究而得以生存,……如今,這根巨大的青銅柱就在我的面前,我仰頭往向那根青銅柱,這根柱子至今大概三米左右,高的看不到頂,這個空洞本來就巨大無比,頂部高的看不見,又黑漆漆的,我本以為這根青銅柱的頂端是鑲嵌在空洞頂部的岩壁上的,但是再仔細一看,卻發現這個青銅柱的頂部,實際上并沒有刺入岩壁,而是形狀顔色逐漸淡化,就這麼消失在了虛空當中,簡直就好像是沒入了另一個維度空間一般,……不知為什麼,看到這裡我突然打了個冷顫,突然感覺在這個看似平靜的空洞裡,空氣裡似乎流竄着一股說不出的瘋狂,而這時,四周圍的空氣也似乎冰冷了下來,我的光腳踩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感覺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