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伯澤的目光在卷面上停留，嗤笑一聲，提筆做題。

兩面的卷子很快就做完了，你一看，選擇題全是C，判斷題全是True，填空一水的forget。

你發現原來無語的時候人會笑：“同學，你确定要繼續耗時間嗎？我一個小時的課時費是350哦。”雖然隻是夢境，你也拿出負責的态度盡量勸導——搞不懂啊，齊伯澤這個學習态度夢境外是怎麼和你上同一個大學的！

“小江老師，”齊伯澤的聲音突然變得甜膩膩、黏糊糊的，“上課前我件事情想和老師說。”

“你說。”你被他驟然專注的眼神盯得心裡發毛。

“其實我媽媽是别人的情婦，媽媽不怎麼給我們錢，我有個哥哥現在不在也是因為他要出去兼職，所以一小時350的課時費我媽媽肯定拿不出來的。”齊伯澤的語氣失落起來。

你突然聽到學生家長的私事不知如何應答：“呃、别擔心，那個，你媽媽剛剛還和我說回來給我課時費，可能家裡情況沒你想得那麼糟糕......？”

齊伯澤的眼眶有些紅：“我和哥哥小學以後就被媽媽丢在家裡，媽媽經常出去不知道做什麼，我們是私生子，我也不想這樣的！”

齊伯澤一邊說着一邊向你靠近，你忍不住站起來。——好熟悉的感覺、似曾相識......

你痛苦的發覺身邊喜歡說着話靠近你的人實在是數量超标。

淚水從齊伯澤的眼角滑落，惹得你愈發不知所措。

“但是、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不想這樣的......學校裡同學說起爸爸的時候我也不敢插話。”齊伯澤步步緊逼，你隻能後退，最後在床邊停下退無可退。

“所以小江老師剛剛那麼努力關心我，我很感動。”你眼睜睜看着齊伯澤抽泣起來，眼睜睜看着齊伯澤将你環腰抱住，最後他身體的重量完全壓在你的身上，你倒在床上。

推開他還是拍拍他的背給他順氣？你的腦子一團亂，隻剩下：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我的成績也不太好，一直以來都和哥哥相依為命，沒有人關心我......媽媽從外面回來也總是打我和哥哥。”齊伯澤仍在嗫嚅着哭訴。

十五分鐘到了，眼前彈出可退出夢見的小窗。

你本來應該立刻退出把這亂攤子留給AI，可是——

他在哭。

哭泣時身體的顫抖此刻因為擁抱而感受得如此一清二楚。

齊伯澤現實裡的境也和夢裡一樣嗎？一樣的話你能包容一點他的瘋言瘋語了。

你深吸一口氣，抱住齊伯澤。

哭泣的吸聲一頓。

你的右手在他頭頂輕揉：“哭吧哭吧，老師就在這裡陪你。”

“補課費用我會和你媽媽商量一下給你打折的。”

“大人的事情和你沒關系，私生子不是你的錯，”你的左手順着齊伯澤的背，偶爾拍兩下，“如果想要離家裡遠一點就好好讀書吧，考到外面去，離這裡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