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蕭皎就挂名在妖管局下,正式成為燭局長的專屬花匠,專門負責那種子了。
吃穿住行從他挂職開始也一下子提升了。
因為燭淵說他遇襲是妖管局的失誤,所以現在事情沒有了解前,由燭淵這個局長親自保護他。
所以蕭皎現在是和燭淵同吃同住,那夥食自然不必說,每天都是含有靈力的新菜色。
而除去一到妖管局,胡蕪就塞給他的一儲物袋的衣物鞋襪,還有專門上門的裁縫給他量身定做。
制出來的衣物,除了總有股掩飾不住的奢華外,料子樣式都很不錯。
蕭皎推拒不過又不好意思收,去問燭淵。
燭淵沉吟一會兒,發現妖管局給發靈石,但沒有給他工資,便把他信息挂在自己公司名下,
“男孩子手上還是要有點錢才好。”
連胡蕪,蕭皎都招架不住,更别說燭淵了,就這麼稀裡糊塗接受了他們說的妖管局該做的補償。
而他最關心的圍剿的事情,胡蕪每天都會定時定點向燭淵彙報事情調查進度。
一開始蕭皎還會避開,到外面長廊裡坐着等胡蕪彙報完,然後小心地詢問燭淵。
後來,燭淵直接說他就是當事人,有權利知道,他就每天都第一時間掌握了進度。
就這麼,蕭皎的日子一下子平淡起來。
又是一天,午後陽光很好,撒在廊下,透過纏繞的藤蔓映出斑駁的影子。一條溪流順着流下,發出潺潺水聲,微風輕拂,葉子随風輕顫。
長廊下,蕭皎接住擦過臉邊的一片葉子,回神,陽光映在他淡金色的眼眸平和靜谧。
他蓦然發現,離那晚,竟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不由有些恍惚望向那座院子,捧着花盆的手指微縮,是前所未有的安甯和……安心。
記憶裡的血色陰影也慢慢散去……
書房裡。
“……就是這樣,咳咳。”
又是每日彙報的時間,胡蕪說完,上首的人半天沒反應,他忍不住咳一聲試圖把燭淵的注意力吸引回來。
燭淵還是沒回頭,盯着來遲了的蕭皎。
今天蕭皎帶着小花盆曬太陽去了,沒有聽到胡蕪講的内容,一進來他對上燭淵視線還有些奇怪。
下一瞬聽見燭淵說,“你不開心嗎?”
沒道理啊,這個月他的氣息明明很平和……
話一出,蕭皎愣住,白皙的臉上泛起些紅,抱住懷裡的小花盆沒接話。
燭淵則專注地看着他,顯然不是随口一提,似乎琢磨了一段時間忍不住問了。
氣氛一時有些古怪。
胡蕪咳得差點嗆住,也不委婉了,直接說還有事先走了。
書房裡隻剩兩個人,一站一坐,空氣一時什麼在浮動,蕭皎的心又開始亂跳。
燭淵卻是真的很認真在問,因為他的小種子依舊沒動靜。
老蛟說,培育化龍草條件很簡單,隻要有一條龍願意親自真心幫他種就好。
而他的種子依舊沒有動靜,蕭皎不是真心在種。
燭淵有些譴責地看了他一眼,看得蕭皎莫名其妙,一頭霧水。
又盯着他看了會兒,覺得得讓蕭皎全心全意為他種。
他起身推開公務,路過蕭皎,示意人帶着花盆跟自己走。
蕭皎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還是跟着走了。
出了辦公室,他敲了一下隔壁的窗戶。
“小胡,你來一下,把不重要的文件都處理了。”
燭大爺很理直氣壯帶着人光明長大翹班了,可憐的小助手咬牙微笑堅強活着。
“好的,燭局。”
莫名地蕭皎路過胡蕪辦公室窗前,有些心虛的感覺,朝他點頭後,抱着小花盆快速小步快跑幾步,跟上話說完就幾步走遠的燭淵。
在燭淵的世界裡,不開心,無非就是火力不足的無奈。
實力不強大才會将壞心情憋心裡,實力強了,自然就能誰讓自己不痛快的,他讓人更不痛快。
尋寶鼠妖一早就供出了一個妖來。但那妖很能逃,嘴還挺硬,本來花半個月抓住的,硬是又花了半個月撬開嘴。
剛剛胡蕪就是來說這個消息的。
燭淵決定帶蕭皎去散散心,找找别妖的麻煩,消消心中的不快。
帶着人上了車,幾個傳音得到确切消息。
透過後視鏡對上那雙茫然的眼睛,他心情頗好,
“你早發現了吧,你的法力全失了。”
蕭皎猛地看向他,“是誰?”
他不意外燭淵知道,和燭淵呆在一個屋檐下,沒被發現才是怪事。
這一個月來,過的是舒心,但是法力遲遲不恢複,也的确讓他翻來覆去被恐慌煎熬。
轉動方向盤,一個拐彎,燭淵有些意外,“怎麼不懷疑是我?”
蕭皎捧着那花盆,沒說話,直直的,通過後視鏡和他對視。
奇妙的燭淵心情有些愉悅,也繼續沒逗他,單手抽出一份文件遞給他。
“你幫我養花,我不會虧待你。喏,看看。”
妖管局自燭淵上任,便省去一切形式上的複雜的部分,一切以簡明扼要為主。花裡胡哨、用詞太過華麗、拐彎抹角的一律打回重寫。
這份文件上也隻有短短幾行字,但蕭皎看了很久,來來回回地看似乎要死死記在心裡。
突然,車停了,燭淵回頭看他,“怕什麼,小花匠,我罩着你。”
蕭皎幾乎習慣了燭淵對他的稱呼,隻心裡反駁,他不怕,他是恨,恨這些貪婪無度的東西。
弱肉強食他接受,實力不如被吃了,他也認了,怪他太弱。
但是這些垃圾,竟然想控制他,讓他成為他們的血包,源源不斷地為他們提供血肉。
想到那個後果,一時間棕色的眸子有些不穩,金光閃爍。
冷靜下來,便想到自己全身的法力被封這件事,聽燭淵的意思,他知道什麼。
蕭皎盯着燭淵,不知道自己此刻眼中的依賴。
燭淵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為了控制你,他們給你下了毒。”
滔天的憤怒湧上心頭,棕色的眸子裡怒火燒的旺盛,亮的驚人。
瞥了眼後視鏡,看着那雙活力滿滿的眼睛,燭淵很滿意,這樣就好,一直消沉着算什麼,
“不過,你的法力是我封的。”
裝了什麼東西,車子又啟動了,燭淵專心開車,沒繼續說,等他的反應。
會是憤怒還是不可置信?或者仇恨。
他有些惡劣地揣測。
一開始他就知道這條龍不是什麼逆來順受的主,此刻有些惡趣味地想知道他的爪子有多利。
要是一個月前,蕭皎可能會有些上述反應,但是現在他靜靜等着燭淵開口。
等了一會兒,透過後視鏡對上那雙眼,無趣地發現他冷靜下來了,眼裡依舊有怒火卻不是沖他,正沉靜地等着他開口。
好吧,還挺相信他。
燭淵覺得這條小龍還是有點良心,不枉他帶着人翹班。有些愉悅地點點方向盤,沒再他吊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