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燭淵帶着蕭皎去了刑獄司又過了段時間。
今天燭淵依舊在書房。
他這裡是總部,也就是說底下分部還會将一些沒有權限處理的事層層上報。
而他又是新上任的,哪怕事情很繁瑣,依舊得上手過一遍。估計等再過一段時間心中有底,他就能安心當甩手掌櫃了。
不過,本來文件是分批次輕重緩急來的,燭淵一早就能脫手,但是不知道他為何将這些都聚攏了,似乎在字裡行間尋找着什麼。
這讓他每天花在書房的時間越來越多,妖管局行動組和刑獄司也越發忙碌,行動間頗有幾分冷肅。
書房的格局大體沒什麼變化,隻是多了些小改動,多了另一個人活動的痕迹。
現在裡面常出入的除了胡蕪,便是多了個蕭皎。
因為燭淵不是很放心蕭皎一人照顧他的寶貝種子,很早就把人從胡蕪安排的隔壁房間提溜到了自己辦公室。
美曰其名為了彌補之前局裡的失誤親自保護蕭皎。
蕭皎的反應不知道。
但是自燭淵這麼做後,偶爾控制不住先天媚眼的胡蕪突然就能精準控制了。在蕭皎面前總是随時待命的狀态,像極了在燭淵面前一般。
燭淵今天依舊不是很開心,因為他的種子還是一動未動。
蕭皎那個小白眼龍。
正好處理完一部分公務,他起身去找蕭皎。
隐約記得之前處理公務時,蕭皎說今天陽光很好,他帶着小黑曬太陽去了。
嗯,花盆太黑,蕭皎給它取了個小名叫小黑。叫着叫着燭淵也跟着這麼喊了。
燭淵沒有約束蕭皎,而是拿了玉牌和卡給他,随便他在妖管局裡或者去外面逛。
不過,蕭皎好像轉完了便沒了興緻,也懶得動彈了,總是在小院裡轉悠,陪着他辦公。
最遠的就是出院子帶着小花盆曬太陽。
果然,出了小院,燭淵熟練的在不遠處的溪邊找到人。
“你怎麼就是不發芽呢?”
一個陰影遮住蕭皎身上的太陽,随着就是一道熟悉的聲音。
蕭皎躺在椅子上,不用睜眼就知道是誰。
未語先笑,聽見燭淵的聲音,他眼裡不自覺地漾起笑意。
他擡起身看看了懷裡的小花盆,
“是啊,你為什麼不發芽呢?讓你燭爸爸好着急啊。”
燭淵挑眉,他可沒有這麼一個比自己大的那麼多的孩子。
他俯下身仔細盯着這花盆,左看右看,似乎不死心要找到它細微的變化。
花盆在蕭皎懷裡,燭淵一湊近,身上那股冷香混着太陽的暖意就充斥在他鼻尖,他長睫輕顫,
“這是什麼花的種子啊?沒有見過呢。”
燭淵來就是為了看看這個種子長勢的,看完了想起公務還堆着,便要起身了。
聽到蕭皎這麼一問,随手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又貼近觀察花盆,
“不知道。”
“嗯?”
蕭皎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疑惑對上燭淵含笑的雙眸,聽到他下一句,
“等你種出來,我們一起看看這個死活不動的小家夥到底是什麼。”
很尋常一句話,蕭皎的心卻砰砰砰,震得他耳朵疼,垂下眼有些慌亂又熟練地平複心情。
半晌,收拾好眼中情緒,果然燭淵又在看花盆裡的種子了,壓根沒有注意他的情緒變化。
“之前抓的妖還記得嗎?醫務部用他的心頭血制出了能壓制你毒素的藥。”
察覺到蕭皎身上有一股苦澀的味道。
燭淵以為他是又想起自己現在法力全被封住的事情,便把本想等胡蕪把藥送過來再說的事提前說了。
果不其然,蕭皎一下子就開心了。
然後,就抱住他。
這半個月燭淵算是發現了,這條年輕龍很容易情緒激動,而一激動就喜歡抱人。
半個月前在車裡他沒有把人扔出去,後果就是他肆無忌憚了。
可能是因為燭淵救了他,每次激動擁抱人選除他無二。
這半個月裡燭淵時刻關注着那些,敢違反妖管局規定,在他任上犯事的妖。
胡蕪也就每次有了新進展就來彙報,而蕭皎就在他辦公室常駐,每次都能拿到一手消息。
于是,知道圍剿他的妖怪的蹤迹,他高興就撲他懷裡,知道解藥進度了,激動也撲他懷裡。
撲着撲着燭淵都習慣了,現在熟練地摟住他的腰,另一隻手穩住他懷裡的小花盆。
啧,年輕的沉不住氣的小龍。
而胡蕪,作為常常出入這裡的妖怪,從看到他們相擁眼睛都要掉下來了,到後面習以為常了。
就像現在,他進來好一會兒也沒見人分開,便低着頭聲音平和地說,
“燭局,蕭先生,醫務部說,希望蕭先生能在那邊服藥,這樣也好看看效果和解毒進度。”
聞言,那邊燭淵試探推了推,懷裡人黏的更緊,他隻能擺手示意自己聽見了。
人走了,他才低頭有些無奈,聲音一放輕,便有些說不清的溫柔,
“剛剛聽到解藥制作成了那麼高興,現在是怎麼?不想要了?”
懷裡聲音悶悶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