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淵,你以後遇到喜歡的,一定不能讓T哭,眼淚很珍貴的,隻為值得的存在流。”
燭淵扶上蕭皎的側臉,手指指腹輕輕擦過他眼角的淚水。
阿姐,我好像又讓他傷心了。
扪心自問,燭淵真的沒有感覺嗎?
說實話,他要是不喜歡,壓根就不會把人帶在身邊。
什麼化龍,什麼誘餌。也值得燭淵浪費時間,貼身帶着?
随便讓他跟着人,自己做好模樣收好處。
這樣的事情燭淵沒幹過?
胡蕪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明明是燭淵不想要外人在身邊,卻反手将他卷入,最後施點善心将人調離,反而收獲嚴、胡兩家的人情。
燭淵幹這些可順手了。
偏偏蕭皎就是個例外,讓他鬼使神差就将人留在身邊。
以至于成現在這樣。
時至今日,燭淵終于不能再自我欺騙了。
原來每次對上蕭皎充滿情意的眼,他心中竟是無措的。
隻是長久厚重的心防将一切都阻擋了。讓他一直以為自己不在意。
但種子終究會沖破死死壓抑的土壤,最後破土而出。
他的主人終是不能再忽視了。
燭淵自己也沒想到。
隻不過是報仇的這條路,一個人走了太久,有些孤單。
半路看見一個有趣些的,拉來陪着走上一段。到了該分開的時候,有些事卻悄然而變。
對上那雙霧氣蒙蒙的眼,燭淵眼中憐惜,暗藏的危險卻難掩。
他俯身,緩緩湊近,舌尖探入。
“嗡——”
帷幕外的手機不停震動着,但主人已經沒空搭理了。
似乎風太大,帷幕晃動的幅度随着風也越來越大。
……
透過窗戶,伴随着清脆的鳥鳴,橙色的光暈将床帷染上一片暖意。
燭淵捏了捏額角,伸手擋住透進來的光,輕拍着懷裡有些要醒的人。
蕭皎的眉頭舒展,嘟嚷了幾句,側過身将自己往他的懷裡又埋了埋。
燭淵眼神溫柔下來,低下頭,手指描着他的眉眼,被嫌煩揮了下去。
他卻隻感覺心髒的一角塌了下去。
但是,視線下移。
那節雪白修長的脖頸上,布滿紮眼的紅色印記,密密麻麻的延伸下去,掩在薄被下。
燭淵有些頭疼。
他自問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還算說話算話。
哪怕反悔,也絕對不會用那種方法來挽留。
所以他也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這麼想着,攬着人的手卻不斷收緊。
低頭望着懷裡人勾起的嘴角,莫名他眼底也染上笑意。
天色還早,燭淵擁着人睡去。
……
“沒、沒發什麼,就是補充了下這個香的事。”
一隻戴着手套的手伸過來,一下将手機奪走。
被綁在床上的肖嶽隻能眼睜睜看着,沖床邊的人讪讪一笑。
那人也沒說信沒信。
自顧自點開,翻看幾下檢查過後,确認沒發什麼特别的,便将手機放在不遠的桌上。
戴着張面具,隐在黑暗中,也不說話。
沒一會兒,存在感降至最低。
肖嶽直挺挺躺在床上不能轉頭,卻很明顯能感知到一股不容忽視的視線。
心中默默流淚。
燭局啊,我真沒曠工啊,我是被綁了啊!
要是這個綁他的傷害他,說不定能觸發玉牌,到時候通知到妖管局,他也就能脫身了。
但他隻是守着自己,也沒做什麼,好像在等什麼。
等他自己死嗎?肖嶽簡直要哭了。
這個突然竄出來的男人,在他要回複燭局的時候出現了。
好像知道自己在聯系燭局一樣。手機一搶,就讓他發指定的内容。
事關燭局,他肯定是不幹的。
但是被壓着看了内容,和自己想發的大差不差的。
那人又兇得很。
肖嶽隻能删删減減,将幾句太直白的,如要解開,隻能交·合,這樣的字眼改的委婉一些。
其實,本來他懷疑這個是胡家的新香的。
那新香是特制的,隻對心意相通的存在有用。
他想問問,燭局說聞到的味道是不是和蕭先生身上的相似。
如果相似,那就對上了。
這個香其實是沒有味道的。
隻是點燃的人,能聞到喜歡的人的味道,便也成了一味受到歡迎的香。
如果是的的話,他得提醒燭局。
真的想要強行壓下的話,不能輸送自己的靈力去安撫。
不然這種交·融,會放大心中的渴望。
但是沒肖嶽待進一步詢問,便被人綁了。
不過,反正大差不差的,小情侶怕什麼。
他才是真的要被救一救啊。
他到底為什麼突發奇想要回醫務部看那個案例啊?
他就該待好好在蕭先生身邊!
嗚嗚嗚,燭局……什麼時候能發現我不在了啊?
窗外傳來清脆的鳥鳴,他淚水留下。
都第二天了啊,我親愛的同事們,真的沒發現少了個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