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要求達成,解封正緣闆塊兒……那我是不可以對預備任務者進行記憶封鎖的啊!”
“不對,還有雙方好感度,我看看啊……我去,達标了!”
744手忙腳亂試圖拖延阻攔程序,可惜失敗了。
最關鍵的是,幻池雖是一個小世界的法寶,但煉制它的人無意識用的規則卻是更高層次的。它浮于祝遂靈魂表面,祝遂進的急,它壓根沒來得及編程序,沒有主人邀請它進不去。
悻悻望着還一無所知的宿主。
應該沒事吧?
……
這一刻,氣氛悄然發生變化。
祝遂有些不自在,他隐隐感覺什麼變了,但又不是很明白到底是哪裡變了。
短暫的思索後,他将這一切歸于真身進入幻池的不适。
畢竟當時那個情況太緊急了,也顧不得考慮太多,他忘了那縷還沒收回、可以代自己進去的分魂,選擇直接進來了。
現在拾光的情況暫時穩定下來,焦急擔憂消了些,别的心思悄悄翻湧上來。他忍不住去想,自己為什麼這樣急切,這是拾光的魂體,又有他的本命火,按理是撐得住的。
可他卻……
視線中,拾光的眼神越發亮了,也越發灼熱。他顯然也反應過來了。
對視幾息,祝遂抿唇,不由得先一步移開視線,思緒卻不受控制飄遠。
所以,到時是為什麼……
直到手腕上傳來酥癢感,他才回過神,低頭看去,拾光的手不知何時沿着他的手掌緩緩朝上,手指在他手腕細細摩挲着,帶來一陣陣奇異的感受,很奇妙,隔着衣料也抵不住那灼人的溫度攀升。
“你來了,真好。”
随之是拾光的喃喃聲。
祝遂頓了頓,手指微顫,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抽回手,就着這個别扭的姿·勢繼續輸送法力。
幻池模拟的很真,拾光的傷勢太重,傷口雖縫好,還是容易蹦開。以防萬一,用法力修補很有必要。
他下意識忘記了自己醫師的身份。
突然來的動作和陌生的感覺,祝遂不是很适應,等了一會兒,拾光沒有再做别的,他松了口氣。
治療依舊繼續,青色的法力從手掌發出,繼續修複着那縫合後依舊顯得猙獰的傷口。
等差不多後,祝遂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消耗太大了。
觀察拾光身·上的傷勢,或者說是神魂上的傷勢,發覺已經沒有那般易碎了,情況徹底穩住,他才停手。
而剛一收手,抑制不住的眩暈傳來,祝遂眼前發黑,幾乎穩不住身形,向下倒去,下意識伸手想扶住床柱,卻落了個空。
祝遂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這種感覺了,此時的他虛弱的不像話,閉上眼,慘白的一張臉沒有一絲血色,胸膛微弱起伏。
嗡——
耳朵傳來轟鳴聲,他痛苦地皺眉,隻覺得一股腥甜湧上在喉嚨翻湧。
“馬上……就…好了,很快會…沒事的。”
[宿……主……我馬上……來……]
744見狀急死了,抓緊和祝遂的聯系開始寫代碼。一向旁觀的巡查員不知為何開始幫它一起攻克。
朦朦胧胧零星的詞句,有什麼人在說話,混在一起,他聽不清。可其中一道聲音很熟悉,是拾光,沒由來的,祝遂安下心。
混亂糟糕的情況沒有給祝遂思考的機會,他隻能在一片混亂中感覺一陣暖意從相貼的地方傳來,漸漸地幾乎要炸開的頭痛被安撫。
他閉着眼養神,還是有些睜不開眼,一睜眼就暈,至于其他被反噬剝奪走的感官正緩緩恢複。
而手下溫熱的觸感和鼻尖濃烈的血·腥·味兒無一不在告訴他,是拾光接住了他。
“謝謝。”
過了會兒,祝遂有些虛弱地說。
拾光一頓,輕聲了句什麼,他沒有聽清,還沒追問便聽到,
“很快,一切就好了。”
他反應過來,這句話剛剛拾光也說過。
為什麼要這樣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很快就好,他這是法力透支帶來的反噬,隻能靜養為主。
祝遂想到什麼,發覺事情不對,強撐起身體要坐起來,卻被緊緊抱住,動作幅度一大,才褪去的眩暈又侵襲而來,失去支撐的力氣,他皺眉靠在拾光懷中。
緩了片刻,隻感覺一雙手在胸膛摩挲,那是,他心口的位置。
強忍先前動作帶來的眩暈感,他努力睜開眼,那雙帶些迷茫的眼睛望着拾光,眼中滿是不解。
拾光這是想幹什麼?剖他的心?
他腦海中下意識閃過這些念頭。
以往的經曆讓他忍不住把人往壞處想,就像他一發現端倪,便試圖将拾光這個變數暫時禁锢在幻池一樣。
盡管他知道拾光不是那樣的人,也知道婚契對拾光的約束。
果然,下一刻,泛着清香的藥丸貼在祝遂唇邊,他猶豫幾秒張嘴,一根手指輕輕将藥丸抵入他的口腔,舌尖一卷,藥丸下肚。
拾光感受着手指的觸感,指尖微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