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事情和邱及所想的差别不大,在六月中旬,出征這件事情就在朝堂上被提起及。
不過除了皇帝,剩下的大家都很不爽。
邱林立這次甚至還在朝堂上旁敲側擊說自己兒子尚無子嗣,就差把‘怎麼還沒讓自己兒子與六公主結為婚配就又把他拉到北方去’這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而另外一些人則是對皇帝今年居然還想着繼續出征而感到不滿,内患清整還不到半百,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更何況去年才剛打完一場硬仗。
而劉持宗也并沒有多高興,群臣的阻力很大,雖然最後自己肯定是能如願的,但和那些頑固派磨嘴皮子實在是讓人頭疼。
可想到自己作為開國皇帝的同時能為後人平北方之亂,他心裡的激動就難加以掩飾,
另一邊,自己幾位兒女的婚配也是大事,再加上随着四皇子年齡漸長,要他早立太子的聲音也逐漸大了起來。
而在今日晚些的時候,六公主的貼身丫鬟就送來點心說是公主特意安排的,過幾日想親手為他送來。
“我知道了,不過未來幾天我身體不适,不要讓她白跑了。”
劉持宗準确預測到了未來幾天自己的身體情況,給出了他覺得合适的建議。
等今年結束就給他們賜婚吧,有些事情也确實不能再拖了,否則朝堂上該吵得自己不安生了。
劉持宗多思索了番,在又決定了些事情後才命人準備龍辇換殿休息。
邱及了解朝堂上事情的手段其實相當有限,但架不住想給她送消息的人多,裡面的真真假假邱及往往過幾天才會去看一次,然後再到邱平的地盤上去問問他。
另外些更重要的事情邱及就回去找老爹,不過今年要發生的事情她大緻有些印象,所以也不太在意,于是将更多的時間留給了自己夫人。
但聽戲這件事情對邱及而言依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但她也架不住白明看得認真,開始幾次她還半發呆地看完了,到中間是看到後半場的時候睡下,再到後面則變成了戲曲開始後隻一盞茶的功夫就躺下在白明腿上了。
“你确實不太适合聽戲。”
就是她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見有過這樣的困意,整個人在位置上打着擺子,偶爾睜開的眼皮下是散着焦距的瞳孔。
要不是她親口承認是困的,白明會以為她中了什麼邪。
白明說的邱及隻在她腿上點點頭當作認同,然後就睡了過去。
真有些好奇她是怎麼在這樣的聲音能睡着的,白明彎着指節在她腦袋上敲了敲,想知道裡面到底裝得是些什麼。
這個想法沒有太久,很快她就再擡頭往前看起了戲。
等一覺睡醒的時候往往就差不多結束了,邱及打着哈欠坐起來,讨出些銀子給上前來讨賞的人,然後就抱着白明不願撒手了。
旁人見此也不再多留,讨完賞稍帶着收拾了番就前後腳跟着離開了房間。
等人都走光了,白明這才揉着抱上來的人腦袋說:“還想睡嗎?”
“不想睡了,再睡晚上該睡不着了。”雖然不想睡,但就是想抱着她。
“聽說你哥好像快要出征了。”
“大軍調配,估計少說要半個月,加上路程,過去應該差不多。”
在自己身上的人并沒有要下去的意思,白明等了半響後再說道:“要是覺得熱,一會讓秋朗她們送些冰來就好。”
“沒你身上舒服。”推上身體将白明給放倒在榻上,輕薄的紗衣讓兩人近乎是肌膚相貼。
對邱及而言這輕薄的衣服可以更輕松到白明身上的冰涼,直到她覺得自己身上也涼快了不少後才心滿意足地坐起來。
“晚些要不我們去書房練字吧。”
“我更想去看書。”
說着邱及已經站了起來:“反正我又不是真地去書房練字,主要還是圖那裡涼快。”
很快兩人就離開了這專門騰出來聽戲的地方,等出來看見秋朗似雲後就讓她們先去書房準備下,待會她們就要過去。
“小姐,老爺已經在書房等着了。”
“他找我有事?”邱及先是一愣,随即就想讓白明先回去,但似雲緊跟着說:“老爺說讓白夫人跟着一塊去。”
不知道老爹找她幹什麼,但在思索後邱及還是決定先讓白明到房裡去等着她,然後才再跟着似雲她們往書房去。
在書房裡的邱林立看見隻有邱及一個人來時并不意外,收了桌面上的紙筆對邱及說:“先坐吧,想喝什麼茶?”
走上前的邱及隻是笑說:“還是我給您泡吧,記得您以前是喜歡喝‘雨前芽’的。”
走過案台向後面的櫃上撥着成排的茶餅,新開了今年的後回身坐下為他泡上:“話說爹爹找我來有什麼事情?”
“事情多了,你哥哥已經在準備北上,我也隻能來找你聊聊了。”
自己這女兒确實長大了不少,且不說回來這幾個月裡都沒再出現也不歸家的情況,也沒有說跑到花船上去玩讓人瞧見。
這位老父親的心裡此刻正如六月的暖陽,再加上女兒為他新泡的今年第一批雨前芽,真是人生最得意的享受。
“晚些禦前的貢茶也要分些下來了,到時我給你捎些。”放下茶杯去将窗戶閉上,邱及也知道老爹這是要和自己聊些重要的事情,于是在腦海中把這年時間裡重要的事情給過了便,好一會能聊得舒服。
“在家裡還過的習慣?”
“當然習慣,而且什麼事情都不用管,比在及嶽閣要好上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