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很是中聽,邱林立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起來:“對了,給你買下的兩間庭院已經收拾好了,一間暖樓,一間會客,要是你想的話晚些可以搬過去。”
要是真說心裡話,邱林立自然是不想自己女兒過去的,畢竟到外面住的話可就真管不到她了。雖說現在她看起來老實,但誰知道自己去住上十天半個月會不會又打回原型呢。
“天冷了再說,而且在家裡住着也蠻舒服的。”
“哼,以前也不知道是哪個人嚷嚷着要到外面去住。”
“您要是這麼說,晚些我就搬出去。”
“和你那位一塊嗎?”
“嗯。”
這雨前芽不愧是老爹喜歡的,口感着實青嫩。
将茶杯再放下時,老爹親手為她添上:“我記得有叫人去告訴你要把白姑娘也給帶來,怎麼不見她?”
“老爹有什麼話和我說就好,畢竟我才是厲害的那個。”邱及很淡然地說道,就好像平日裡真是如此一般。
邱林立至此卻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些事情本該你母親來和你說的,現在卻是我在說了。”
這句感慨剛出來,邱林立下句話裡堅毅的語氣就再将其沖散:“這兩年朝堂上應該有變,四皇子即将到弱冠之年,剩下三位皇子裡陛下應該要選出太子了。”
“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嗎,立長不立賢,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
最能維系統一的辦法,簡單而有效力,讓朝堂上下統一對天下百姓都有好處,免得有哪位皇子心存妄念,到時候把朝廷攪成一片腥風血雨,讓底下的百姓不安生。
“都是這麼說啊,其實也本該這樣。”邱林立思索再三後,還是向邱及坦白道:“但我聽說二皇子有反意,而且我這裡也有人禀報了些證據。”
其實不是聽說,而是确切的事情。邱及的記憶中有關于二皇子反叛的片段,但她記得二皇子還沒開始就被皇上下令軟禁,整個事情最後無疾而終。
她到這時都想不明白二皇子是哪根腦經抽風了,在自己家裡人都能得到他要反的消息這般情況下還想着要坐上那位置。
不過畢竟是皇家直系的血脈,這樣的醜聞肯定不會允許流傳的,而且能被外人知道的能叫反嗎,頂多也就算是謠言而已。
“二皇子沒有和太子争的手段,而唯一能稱之為靠山的徐家兩頭下注,最多也就稱二皇子他們是浮萍,在這夏季時生長地稍旺盛些罷了。”
“那三皇子......”
“爹,你是不是話本看多了?”
沒等多出言邱及就搶先打斷,因為到三皇子就實在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更何況他們議論這種事情要是被發現那是天大的罪名,能少說還是少說的好。
邱林立見自己女兒這麼果決,也是點頭:“也是。”
随後便轉了話頭:“話說你信裡有時提到閣樓生意不好,晚些要不要從京城帶兩個好些的廚娘回去?”
老爹的關心恰到好處,但邱及并不打算再添人了:“生意其實還算不錯,不過那段時間剛認識了夫人,想和老爹多要些錢而已。”
在信裡有說過自己店裡生意不好的事情嗎?應該有吧,但實際上邱及不太記得了。
邱林立聞言也是點點頭:“也幸好我給你安排了些,等你回去之後我再派人多送些過去。”
“也不必這樣,上次送的都在閣樓裡堆不下了,就是再送來我那小地方除了我也沒人敢幫我放着了。”
想想是這個道理,邱林立于是也沒有在這個事情上繼續說什麼,再就是聊了些白明家裡的事情,不過關于這些都是邱及信口胡謅來的。
“人家既然真的過來了,就不要欺負人家,還有,不準把你在花船上看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拿出來用,知道不?”
“爹,我去那隻是覺得好玩,又不是像他們那樣的變态,花船上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都從沒看。”
邱及說得是實話,但後世的那些東西可比這會的勁爆多了,她那會就對花船上的事情沒什麼興趣,現在也一樣。
盡管自己老爹以前沒少為自己的終生大事操心,但這會邱及卻是絲毫不想多聽他在這些事情上繼續說什麼,手上趕緊為茶壺添上水,然後問道是不是該要些點心來。
“要是你把白姑娘一并叫來就有點心吃,現在沒有了。”
“要是沒有的話,女兒可就要先走了,畢竟你口中的白姑娘——我的夫人這會還在等着我。”
看着自己女兒那得意的模樣,這話饒是以邱林立的定力都有些繃不住臉,隻趕緊揮手道:“那就快去吧,别讓人家等急了。”
每次說到白明的時候自己老爹就換了個口氣,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個想法,反正邱及心裡是如蒙大赦,起身就想離開。
正當她推門想出去的時候,身後的老爹又向她開口說道:“對了,幫我向白姑娘帶句話,說她送的劍我相當喜歡。”
“我想她聽到會很開心的。”回頭向老爹笑了笑,在往外走的同時說:“我讓下人一會送些點心給你。”
“不要豆餅。”
“我知道。”
輕聲合門,在邱及走後邱林立歎着氣去将書房的窗給打開,望着窗外不遠處成片的竹林随風合響,他的眼中逐漸有了些羨慕的身神色,然後才再坐回到了位置上。
有些話面對着邱及真是說不出口啊!而且也該是邱平那蠢木頭的錯,這都多少年了還沒跟六公主更邁進一步,每年就想着過節送禮,别人随手一件難道不比你送的好?!!
邱林立這樣想着,最後惱火地回到了書桌上,決定再給皇帝寫奏折加緊催催邱平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