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圍人再重新和邱及閑聊起來的時候,白明就在旁邊坐着聽她們都能聊些什麼。
“姐姐南下的兩年可有在那見到什麼好玩的?”
“倒也沒什麼好玩的,許多時候都比不上京城,要不是我身子弱,這次回來說不定就不回去了。”
“姐姐不在這兩年,我們可是都不知道該去哪買衣裳了,這次回來可要好好幫我們看看。”
“晚些時候一定會幫各位的。”
邱及笑着回道,之後則又被問了些關于下半年經商上是否有安排什麼事情,不過白明輕易看出來有些人隻是單純想和邱及找些話題,其中有些人倒也是真想和邱及在商物上聊聊,隻是随之衆人話題的轉移也就沒有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
白明聽得有人自她們身後半隐的空廊處走過,到劉堯在她身邊說了什麼。再等眼前這場的表演結束之後,就看見表演的人都退了下去,而在上位的劉堯這刻起身對衆人說:“在夢繁樓後面賞花的地方為大家騰出來了,現在我們便去看看吧。”
沒人會折公主的面子,邱及當然也不會,于是在劉堯起身後她也就起身跟上前去,而在她之後餘下的衆人才烏泱泱的起身跟在了邱及後面。
夢繁樓中庭是相當大的,而這會也同樣也是一片花海,不過不同于在夢繁樓外所看到的花海那般柔軟會随風而散,眼前所見的花海形如層疊的浪潮随風歡呼,迎風搖擺着歡迎到來的客人。
反常于季節的花枝在來的通道上已經出現太多,邱及想自己這會就算再看到什麼也不會多驚訝才是。可在她往庭院裡去的時候,路上兩側的花卉依照二十四節氣代表依次放,看起來真是極熱鬧的。
跟着在劉堯身後一步之距,聽着走在前面領路的人熱情和她們介紹着關于這些花卉是如何培養出來的。一行人走過花團錦簇的木橋,到了中間的時候就見滿樹的粉嫩嬌豔盛開,将其點染成了一棵月季樹。
雖然遠遠看着的時候就發現是在棵尋常的樹上加上了月季花,可在走近看到臨時嫁接在枝丫上的月季,邱及覺得這可真是隔了不起的工程。
她本以為這嫁接的法子到了後世才會用的多些,雖然知道這嫁接扡插的法子自古就有,但這般在眼前呈現還是不免覺得詫異。
此番的宴會裡大多都是如她這般年紀的少女,對這顆月季樹的好奇自然是少不了的,所以很快就有人出言向領路的那人問這月季樹是怎麼做出來的。
“簡單将月季花枝丫栽進樹枝裡就好,這樣樹能養着花,讓各位小主看得更盡興些。”
他說的話裡半真半假,比如這滿樹的月季不好栽種就是個大問題,所以除了在底下的些是如此做的之外,剩餘到頂端看不分明的部分就大多是用繩子綁上的了,否則等到了冬天,這顆好不容易買下的大樹怕是會撐不過去。
劉堯此刻正在樹底朝上看着,心裡同樣覺得很是不錯,隻是她接着揮手讓那講解的那人退下,而她自己則走前幾步說:“接下來的時間大家可以在四處逛逛,要是有心也可能和我一塊往前到秋菊園走走看看,要知道這九月正是它争豔的時候。”
又是一陣附和的聲音,而身處其中的邱及當然也不能免俗,于是一行人很快就敲定了行程,然後一并往那秋菊園去。
在路上邱及發現白明東張西望好像對别處的風景很感興趣,隻是這會嘴上說了要陪着公主先去那秋菊園,也不能出爾反爾,于是便伸手拉住了白明。
這動作立時便讓她看了過來,邱及在她那依然帶着些冷涼的面容裡沒看出來她對周圍感興趣,不過轉念又覺得自己的直覺該不會騙自己才對。
邱及想到這後随即就走近了她些,接着小聲出言對她說道:“晚些我好好陪夫人在這看看,夫人可不準和我生氣。”
看着她一時沒有答話,邱及心裡有些緊張,覺得是自己說得有些晚了,但繼而就看到白明她點點頭,然後轉而看向了前方。
邱及正欲轉頭前去,劉堯的話卻是先到了:“邱姑娘和白夫人的關系可真好。”
“承公主言,我與她确實如此。”
聽到這個意料之中的回答,劉堯倒是也沒有多意外。這位在外人閑聊口中瘋瘋癫癫的姑娘,在她父親的口中可是位世間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很多時候私下她可有聽父親惋歎說其要是為男子的話,他親自将其拜官至丞相也未嘗不可。
而劉堯也她更願意聽邱及在她這麼一問之後借題發揮,說些自己南下的見聞,或是和那位叫白明女子平日是何樣的如膠似漆,畢竟她可是也聽說了前些日子她們兩人共同到了花船上住了兩天兩夜。
換是别的女子,怕是連花船這兩個字也是不好說出口的。
可是邱及必定不會與她說這些,而她也難開口向邱及問這些事情,畢竟她們隻有幾面之緣而已。
聽着身後逐漸少下的腳步聲,劉堯想也覺得差不多了,步子便是漸漸地放慢,最後在盛開如美人羞面的幾朵秋菊前停下,然後回頭向還在的邱及和徐平煙說道:“今年的秋菊開得實在好看,二位覺得怎麼樣呢?”
“天平地穩,加之陛下聖明,公主賢德,這才讓秋菊開得如此嬌豔,讓在下實在喜歡的緊。”
“那回頭命人送一盞予徐姑娘如何,反正這些花我也想是送給諸位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