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放回了曾詩婷桌上，“不好意思剛才沒等你答應。”

“沒事。”

“謝謝。”

劉同學跟文恒青說了聲“謝謝”，然後走了。程遠藝也跟曾詩婷說了聲“謝謝”，然後看着文恒青走了。

程遠藝側趴在桌上翻課本随意掃視，看到什麼記什麼。前方傳來走路的動靜，她往下方一看，哈哈笑出聲，文恒青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入鄉随俗穿起了拖鞋。

“好笑嗎？”

“挺好笑的哈哈哈哈，文恒青，就說過一遍你居然就記住了，你的手現在肯定很幹淨。”

文恒青剛才用來剪線的剪刀正是曾詩婷的被夏佳誠用來摳過腳的那把，他的放在抽屜裡，桌子轉過去了不好拿，情急之下他居然慌不擇路借用了曾詩婷放在桌上的。

“……”

“我剛剛已經找别人借了剪刀把那根線剪掉了，這樣子就是沒碰到，不過還好，夏——”

話音戛然而止，文恒青用剛擦幹的手碰了一下她的臉，笑容就從程遠藝臉上轉移到他的臉上。

程遠藝跟被風吹過的稻草人一樣坐直，意外的眼睛盯着文恒青一言不發。

“你剛剛不是還說我的手很幹淨嗎？”一向溫和有禮的文恒青此刻的笑容十分欠揍。

程遠藝不說話，隻是默默朝他伸出了手。

文恒青猜到她要來扯他臉，身體往後傾，一隻手抓住她向前侵略的手腕。他手上沒用力，程遠藝一扯就扯開了，隻是無論再從哪個方向過去，都會被再次抓住。簡直像個沒法反抗的兔子被人遛。

程遠藝知道這樣循環下去不行，腦筋動了動，趁文恒青不注意，左手抓住他的右手就往他自己臉上蹭，蹭了好幾下。

程遠藝捂着肚子擋住眼睛笑，心裡不斷感歎自己怎麼會這麼聰明。

她忽然停了一下，透過手指縫隙發現文恒青眼神很複雜地看向某個方向。

她輕輕戳了戳他的肩膀，叫了他一聲，文恒青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眼神複雜的看向外面。程遠藝順着視線回頭，夏佳誠在人少的那邊陽台上看着他們打打鬧鬧。

這下子變成兩個人的眼神複雜了。

夏佳誠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不知什麼意思。程遠藝這時候的思路還有點非黑即白，她覺得夏佳誠喜歡的是曾詩婷，對她沒意思，所以他可能是在看曾詩婷，或者她和文恒青太鬧騰了曾詩婷又太安靜，所以就暫時把視線轉到她和文恒青身上。

他不會也被文恒青帥到了吧。情有可原。

不會是羨慕文恒青的膚色吧。這不怪他。

程遠藝确認了好幾遍都沒确認出來他在看誰。文恒青酸了，把她的頭扭了回來不讓她看。

晚上宿舍講話的時候，燕子和龐慧淋笑死了，說她們看見程和劉在那扯，本來想過去幫忙的。誰知文恒青忽然轉身了，他當時那個眼睛，直接擴了一圈，跟被人從背後踩了一樣。

“真的嗎？哈哈哈好可惜啊我沒看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