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兩人又玩鬧了一會,五條悟這才戀戀不舍地離去。
走後,夏油傑看似打發時間地刷着手機,實則魂不守舍地想着剛剛的藍寶石。
他不知道給悟刀的那一部分是否正确。
他隻是希望,如果有一日他像嬌嬌一樣陷入了泥潭中,悟能阻攔最糟糕的結果發生。
陽光灑在夏油傑的身軀,可無法穿透其殘破的靈魂,他依然感到無盡的寒意,卻避無可避。
對于他來說,高專的這半年,或許是最輕松愉快的日子了吧。
青蔥歲月,如流星,燦爛又美好,但轉瞬即逝。
他望向了外面的夕陽,太陽陷落在遠方的地平線。
很快了,離他走入光明的日子。
“叮鈴鈴!”
電話鈴響起,他這才如夢初醒,在響了三聲後,他挂斷了電話,默默地掀開被子走出了病房,完全沒了前幾日的病弱樣子。
面對專業的檢查儀,他不得不專注醫生時不時的檢查,這幾天睡覺都睜着眼。
走到某個走廊時,前面的路突然堵塞住,夏油傑疑惑地慢慢擠入前排。
“都是你們醫院有髒東西!我的兒子好好的,來醫院檢查一下視力,怎麼就突然生命垂危了呢!”
“夏油先生,您不能無理取鬧啊,我們醫院.......”
“就是你們醫院的錯!”
刺耳的吵嚷聲出現在夏油傑耳邊時,他有一瞬的不可置信,盡管熟悉到了極緻,但他還是不斷地否認。
不,不可能,絕對,絕對不可能!
他們怎麼會出來,怎麼會來東京。
那個愚昧的村莊的人怎麼可能在東京。
他恍然間,竟不自覺地前行,他不斷地否認又不斷地恐懼,在突破人群後,又忍不住地看向了地上撒潑打滾的兩人。
“誰啊,那麼........沒........長眼........”
夏油田猙獰的臉出現在夏油傑眼前時,他的呼吸陷入了長久的凝滞,而對方和他的妻子在看到夏油傑時一同露出了驚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兩人不顧站在一邊的孩子,在地上攀爬着退後,口中一直發出了尖叫,護士見此又驚又懼地擡頭看向了出現的男性,在看清楚他的眼神後,恐懼伴随着窒息湧上了她的五感。
夏油傑沒說什麼,也沒有擺出什麼表情,隻是在恢複了呼吸後,轉頭離去了,就像什麼都沒發生。
可就在悄然間,什麼都發生了。
在執行任務的五條悟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要說他一點沒發現夏油傑在這次事件中異常是不可能的,他看着夏油傑倒下的瞬間,無論是心髒還是肺部,亦或者說某個器官,某條血管,全都停止了工作,但隻有一瞬,夏油傑又恢複了正常,在他喊硝子的時候開始了減弱。
呼之欲出的問題,卻被藍寶石堵住了嘴。
他淡淡回想起夏油傑的神情,意識到或許夏油傑并沒有他想象中掌握一切隐瞞不報,又在經曆了夏油傑瀕死的一瞬後,接收到給他的權力。
一個能處置夏油傑的權力。
會發生什麼呢?
五條悟靜靜地想着。
在不觸犯原則的情況下,任何關系不應該化作束縛,信任,尊重,理解他,這是夏油傑教他的。
他拍了拍腦袋,苦惱地想着。
嘛,就這樣吧。
他不覺得傑會為了隐瞞事情而抛棄他,也不覺得他不會等到答案。
傑會回頭找他,告訴他怎麼做,喃喃細語,用那雙從未有過恐懼的紫眸看着沉醉于戰鬥的他,微微一笑,教導着他。
他追尋着傑的指引,心甘情願地收起了鋒銳的尖齒,模仿着他向這個世界露出善意。
如果他是一匹誤入羊群的狼,那麼夏油傑就是給他披上人皮的牧羊人。
兩人皆是心甘情願。
........
“事情就是這樣的。”
鈴木鐘深吸一口氣,鞠着躬等着渡邊信也的反應。
一秒,兩秒,三秒過去了。
他試探地擡頭,看見渡邊信也頓在了原地,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見渡邊信也轟然倒下。
“快喊人!!”
“老闆!老闆!”
“嬌嬌......嬌嬌......嬌嬌!”
他口中不停地喊着,那個他尋找了半生的女兒。
明明她還未曾享受人生,明明他還未能看着她長大成人,明明他還未曾親口告訴她一聲
十五歲生日快樂,嬌嬌,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