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頭上我還沒收拾,灰塵多,枕我身上吧。”
果不其然,拉過的枕頭掀起了灰,霧蒙蒙地飄落在床上,五條悟把枕頭一丢,翻身枕在了他的膝上。
合上眼,他的手帶着輕柔,覆在了五條悟到眼眶處,遮擋住了陽光。
瞧着五條悟到呼吸逐漸變得綿長,夏油傑從喉間擠出了笑,又短又輕的笑聲徘徊着擠入五條悟到夢中,似乎又做了一場好夢。
于是他也合上眼,與五條悟共享起了美夢。
回到現在。
在聽到門口有腳步聲時,夏油傑就明白來者是誰,隻是不願打攪膝上的五條悟休息,就沒多做聲響。
隻在五條老師走進來半步後,他輕啟了雙眼,轉向了一臉意外的五條老師,勾起了點笑。
他的眼神自是五條老師熟悉的溫和,可偏偏最不同的也在眼眸處。
就如幽邃的紫眸赫然轉化成了深沉的金瞳,含着些許無奈看向了他。
轉化太大了。
五條老師當即給出了判斷,夏油傑絕對在此期間受到了影響。
畢竟問話結束前,他擺出的油鹽不進姿态多少讓五條老師深感頭疼,忽而轉化成了無話不說的溫柔樣子,他反倒摸索出其中的不對勁來。
就封鎖的那麼一段時間,夏油傑頂多能見的隻有五條悟,非要說的話,也隻能再加上個小五那隻貓了。
夏油傑見到五條老師進來,單指抵在薄唇前,噓聲表示安靜。
雖然很不爽的五條老師越發别扭,但他還是照做,沒發出聲響。
轉瞬間,五條悟到聲音響起,含雜着不滿說着:“喂,有事就說。”
他抓了抓頭發,借着夏油傑的力坐起身,歪着腦袋看五條老師插兜思考的樣子。
他當然也注意到了夏油傑的眸色變化,隻是糾結沒有了必要,倒不如想怎麼從放倒五條老師出門玩。
“沒問你。”五條老師笑呵呵地對着五條悟,和面對夏油傑的态度天差地别,“來問點事情而已。”
“比如?”夏油傑挑眉道。
“比如……”話到嘴邊,五條老師不慌不忙地轉換了話題,“比如夏油傑認識五條悟多少年了?”
夏油傑錯愕地睜大了點眼睛,又迅速恢複了正常:“我們來自的是另一個世界,雖然相似但還是有不少不同的。”
他語氣裡染上了散漫與調笑:“所以,為什麼不親自問問當事人呢?”
“因為某個家夥……”五條老師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了。
明晃晃的暗示擺在了明面上。
五條悟顯然對兩人做謎語人相當不滿,撇着嘴拉住夏油傑的衣角:“傑,出去玩。”
“走吧。”夏油傑拍拍他的腦袋,站起身。
兩人攜手,與呆立在原地的五條老師擦肩而過,距離近到五條老師可以清晰地看到夏油傑路過他時,嘴角勾起了微笑。
……
三十秒後,夏油傑和五條悟将腦袋探進了門。
推搡許久,還是五條悟不情不願地開口:“那邊的那個,有錢嗎?”
兩個人穿越前都在睡覺,錢當然一點沒帶來,極度貧困的兩人想來想去,貌似隻有五條老師一個借錢對象。
五條老師眼睫毛撲朔着,聽到喊聲才懶散散地動了動,抽出自己的錢包,雙手夾着裝夏油傑的遺産的卡。
輕輕一丢,夏油傑穩穩接住,兩人揮揮手表示感謝,下一刻就離開了原地。
至于結界,兩人偷一扭就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