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結束。
天元沒有解釋什麼。隻是淡然地說:“他并不意外你會想起他,但是他已經無法被拯救了。”
“......什麼?”
“五條,我立下了束縛,再多說一點恐怕都要被反噬了,所以,還是請回吧。”
“......”
出乎天元意料的是,五條悟居然真的站起身離開了。
隻是接下來這幾個月,從外面傳來的消息愈發讓她感到不安。
“聽說了嗎,五條大人前不久一直在找一個人,據說是找到了,但已經是死人了,欸,你猜猜,他還幹了什麼?”
“什麼什麼?那個創立了總監部的五條大人?難不成他為愛把五條家全殺了?”
“害,你這話說的,他正在準備一場婚禮,據說是娶一個那個死人。”
“我靠那麼勁爆的嗎,那個死人叫什麼?”
“好像隻有一個姓氏,叫夏油。”
......
五條悟沒有放過記憶裡的一隅。
一點點地翻找沒有他的記憶無疑是極為無趣的,但五條悟沒有片刻的休息,在工作的時候也不斷地走神繼續尋找那個人的一絲絲蹤影,
一個完全了解他本性的家夥,五條悟相信,總有一處,會因為那人的私心而留下端倪。
于是五條悟想到,那人在了解他所有習性的前提下,也會遺落某些東西。
例如,酒。
五條家塵封許久的酒窖被打開,迎來的卻是一位滴酒不沾的家主。
他慢慢地逛着,直到某處拐角,他盯住了一個酒桶。
五條悟試探着,将手緩緩貼上了酒桶。
一行小字出現在了酒桶上。
“雖然是道歉的禮物,但還是不能多喝哦,至少留到婚禮吧。”
“哈哈哈哈哈——”
五條悟忽然大笑,吓得身旁的侍衛渾身一顫,直到五條悟停下,他們才勉強在五條悟的怒火下喘息片刻。
五條悟一點一點轉過了酒桶,看到了上面的姓氏,夏油。
無比熟悉,無比親密,無比珍惜。
那種感覺湧上了五條悟的每一個感官,毫無疑問的,他找對地方了。
幾乎沒有猶豫的,他腰側抽出了一把刀,那應該是夏油留下的唯二遺産了。
一道劃痕赫然出現在了那個人的名字上。
一個咒術師準備嫁給五條家的人,已經上了族譜的情況下,如果未來得及辦婚禮就意外犧牲,五條家的人可以選擇再娶,也可以選擇劃掉那人那人所有遺留下的名字包括自己的,表示世上已無所依戀,生時與其同葬,死後與其向南,兩人攜手共生,完成那場生前未能實現的婚禮。
“等着吧。”五條悟笑道,“老子會追上來的。”
—— ————
一場震撼所有人的婚禮進行着,而婚禮的唯一或者說唯二的主角,抛下了所有人客人,擋下了久不出門的天元的拜訪。
在黑夜裡,他近乎空虛地躺在婚床上,身邊隻有一把刀。
五條悟想着,一隻手輕輕覆上長刀。
如果可以,那就再見一面吧
願望,成立。
......
夏油教祖,又或者說是無垢,看着眼前的孩子——小時候的他。
因為悟的願望,不該誕生的孩子,從他支離破碎的靈魂中分裂,陪在了悟的身邊。
但,本不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