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嗯”了聲,但低沉又沙啞。
然後親吻了她的脖頸,密密麻麻,兇狠用力。
“德克斯特!”林千劇烈地掙紮起來,“放開!”
她根本就撼動不了一點,這個混賬哪兒來的這麼大力氣。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她使勁渾身力氣擰了他一把。
德克斯特吃痛抽離,注視着她的眼,疑惑又不爽:“我在親近你,不是嗎?”
林千簡直要被他這幅理直氣壯的樣子氣笑了。
“滾開,别再發瘋。”這次沒有受到阻攔,林千上了岸。
脖頸上還殘留着剛剛的激烈,她努力忽略:“你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做這樣的舉動是騷擾!”
她越說越氣:“而且我有男朋友!”雖然這個男朋友堪稱失蹤,而且馬上可能就要沒了。
德克斯特雙臂一撐,輕松上岸,帶起大片水花,身形極其具有壓迫感,說出的話匪夷所思:“所以,要成為你的男朋友才可以那樣做嗎?”
他不是挑逗,不是戲弄,好像隻是單純的疑問。
林千怒目圓睜,火上心頭。
“他做過嗎,你的男朋友?”德克斯特逼近了她,語氣有些惱意。
林千隻覺此人已經沒法溝通了,她怒罵了句“神經”,揚手扇了德克斯特一耳光。
被他輕而易舉地制止,将手腕握住。
他很不耐煩,問:“湯景對你做過那種事嗎?”
“沒有,你清醒一點。”他簡直像是被鬼上身了,性情大變,不可理喻。
德克斯特放開了她的手,林千脖子上火辣辣的感覺又傳來,她實在忍不了,再次揚手。
這次是結結實實的一耳光,德克斯特沒攔,也沒躲。
林千愣了兩秒,轉身急匆匆地走了。
不能再留了,誰知道這個瘋子後面還會做什麼。
她被鬼追一樣,悶頭走得很快,又渾身帶着火氣,路過的人即便看她渾身濕透有些好奇或者想上前幫忙都被吓退。她徑直奔向與餐廳相連的酒店,從包中取出身份證遞給前台。
前台工作人員非常得體,對她的狼狽模樣沒有露出異樣目光,詢問了是否需要相關服務後給了房卡。
原先住的酒店她是不敢回也不想回了,還好從餐廳可以直達這個新酒店,她不用在街上濕着奔走。
手機這下是徹底宕機了,還好帶了卡,林千計劃着明早去重新買個手機。
她洗完澡後躺在床上,越想越離譜,今晚上的德克斯特簡直是邪乎,如果不是她一直和他在一起,都要懷疑是不是被調包了。
鬧得這麼難看,明天要怎麼面對,以後又該怎麼辦。
林千麻木地看着天花闆。
毀滅吧。
她把被子拉高蓋過臉,算了,無論如何,先睡覺吧。
她睡得不是很安穩,七點不到就醒了,她複又閉上眼,但顯然沒效果,眼閉上但思緒還混亂着活躍。
她幹脆起來洗漱,按計劃她現在應該要去換個手機。
但她又很躊躇,手機壞了她有裝死的理由,換了之後萬一德克斯特發消息給她,她是回還是不回,回的話又要說什麼。
你這樣我很生氣,我需要你的道歉?
對不起,我昨天下手重了……
還是我們當做無事發生。
都不對,怎麼說都像錯的。
林千煩躁地一揉頭發,理智到底占了上風,她重新梳妝後拿上卡包和手機打算外出。
想起什麼她折回浴室照鏡子,果然痕迹分明。
她手很癢,再見一次,她還是很想捶他。
林千拿了個外套,盡量遮嚴實才出門。
她沒什麼心情挑,讓店員随便拿了個最新款,因為是同一個品牌,店員提出可以嘗試修理舊手機。林千沒報太大希望,但讓店員試了。
舊手機開機,不過運行得不太穩定,林千讓店員幫忙同步了。
跳出來幾條消息。
沒有德克斯特的。
反倒有好幾條湯景的。
〖對不起林千,慎重思慮過後我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他發了很長一段,小作文一樣,闡述了自己的艱難處境和最終決定,最後深切表示歉意,并單方面提出分手。
他長篇大論,林千沒仔細看,回了個簡短的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