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漆黑一片,視覺被剝奪,其餘感官便被無限放大,細碎的水波蕩漾,一點點從身體滑落,林千腦海裡已經全自動浮現畫面,她搭在開關上的指尖“啪嗒”按下了。
德克斯特浸在浴缸裡,柔軟的金發被打濕,顯得淩厲極具攻擊性,林千慢慢走近,窺見了他臉上細密的汗,彰顯出主人的焦躁和痛苦。
這場景實在具有沖擊力,林千感覺空氣升溫,德克斯特的外形本就對她充斥着誘惑和吸引,更何況現下的畫面,她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德克斯特的喉結,然後搗亂一樣挑着位置按捏。
才一下,德克斯特就呼吸不穩,他悶哼一聲,一把攥住林千的手,審視警告的灰瞳因為某些刺激而微縮:“門不是鎖了麼?出去。”
語氣冷,呼吸倒是熱的。
林千有些躍躍欲試,她用指尖在德克斯特的掌心裡打轉,看見他發尾的水珠落在肩膀,又滑進鎖骨,毫不在意道:“可我還沒洗澡。”
“你說要怎麼辦?”
德克斯特倉皇地放開她,别過臉去,不說話。
林千看見了他搭在浴缸兩側的手在發抖。
“你知道我會做什麼。”他仍然不敢看她。
哦,聲音也是抖的。
林千惡從膽邊生,彎腰含住了他的指尖,她雖然不太明白,但記得德克斯特會因此備受刺激。果然,溫暖潮濕的壁腔一旦包裹上,德克斯特立即轉過頭來看她。
他顫栗得更厲害,用盡所有理智打算抽出,然而甫一動作,林千便不滿地嘤咛一聲,将其含入更多,她動作生澀又笨拙,隻能模仿着上次德克斯特主動的情狀,但德克斯特已經幾欲因之發狂。
額角滲出汗珠,他瀕臨崩潰:“你既然不願意,為什麼要這樣,為了離開我嗎?”
他灰色的眸子如同浸水,産生了别樣的反差,林千被這瑰麗刺激得大腦轟然炸開。德克斯特能忍,她倒是不行了。
林千站起身撤開,黑影驟然間從各個角落翻騰而出,呈現出一種想要将她困住又掙紮着制止自己的割裂之态。
德克斯特目光緊緊追随她的背影,喊:“林千……姐姐……”
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
林千呼吸一滞,她可太喜歡德克斯特這麼叫她了。她停了下來,面對着德克斯特,按下了花灑的開關,細密的水噴灑出來,一點點浸透衣服。
德克斯特在浴缸中怔忪着目睹全過程。
林千道:“我想要感受你,也不會離開。現在,我真的很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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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的時候,學校組織趣味遊戲,通過解出算法和識字題就能得到線索,走出迷宮。題目有點難,雖有迷惑性,但也并非不可解。最後一題給出的線索是往右走,然而遊戲開始前,和藹可親一向待小朋友們很好的老師“偷偷”告訴他們最後一個交叉口往左走。
小朋友們猶豫了,懷疑自己的答案。
最後,林千是第一個走出迷宮的,因為她笃定自己的答案,因此也很少産生後悔的情緒。無論是高中時幫了隔壁校被堵在街道欺負的人,結果反被誣陷造謠,還是工作後辭職轉向翼生處于低谷甚至破産。她都不後悔。
可是對德克斯特,短短幾天她已經有兩次倍感悔意。一次是在他初次露出瘋狂的一面時,一次是在對方處于非常時期時玩心大起主動送上門。
她要被德克斯特玩死了。
她沉沉浮浮,承受着真實的生物世界與無解的交纏雙影的雙倍——實際上遠遠超過了雙倍,唯有指數爆炸可與此比拟——歡愉。
德克斯特還不斷地喚她,問她。
“姐姐,你感受到我了嗎,感受到我的全部了嗎?”
“我可以……嗎?”
“不要走,永遠不要離開我。”
“姐姐,姐姐……”
她真的是完蛋了。
林千再次睜眼時發現竟然還是夜裡,她一陣後怕,連忙裝睡。但德克斯特一動不動地觀察着她,自然是發覺了。
他摩挲着林千的手腕,喃喃道:“你是不是又不想理我了,還是要把你鎖上,你根本就是在騙我。”
林千沒忍住,回:“收起這種念頭,而且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德克斯特乖乖回答:“上次你說麋鹿來了,結果轉頭就把我那份的最後一顆糖吃了。”
“咳咳咳咳,”林千老臉一紅,自然地轉了話題:“怎麼還沒天亮?”還是白天好啊,白天安全。
“你睡了一天,”德克斯特微妙地頓了下,“可能是太累了。”
林千臉更熱了,目光躲閃,德克斯特耳尖也爬上紅,小聲道:“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她是挺餓的,肚子裡空蕩蕩,但累到起不來,于是往被子裡縮了點,隻露出雙眼睛:“我先躺會兒,等弄好後再叫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