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他媽,馬志強睜着眼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他一閉眼腦子裡跳出一個臉埋在女人□□裡的變态,他被吓得瞪大雙眼。
緩一緩把頭轉向右邊接着睡,又一個滿臉橫肉色咪咪的猥瑣男沖他挑眉,他咽了咽口水,忙把頭轉向左邊,猥瑣男不見了,變成一個尖嘴猴腮露門牙的變态男,還面露羞澀給他一個愛的飛吻。
馬志強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連滾帶爬下了床,覺得床鋪長了妖怪一樣,哪裡都睡不踏實。
“卧槽,這還怎麼讓人睡覺!”
馬志強一想到這麼個變态偷褲衩狂魔潛伏在身邊,安全感跌到了底端。
“不行,我都睡不安生了,那林同志還蒙在鼓裡,要是知道有個變态盯着她,指不定怎麼害怕呢。”他套了件衣服覺也不睡了,提着火把下了山,一路暢行到了知青大院門口,才發現大院門落了鎖。
也是,半夜三更的誰不睡覺,也就他閑得慌。
馬志強吃了個閉門羹,發覺自己魯莽,拍了下自己的頭懊惱,躊躇片刻,不曉得該留該走。
最後又望了望這片沉寂的大院。
咬咬牙道:“來都來了,這夜裡這麼暗,正是變态出沒的好時機,看我不抓住他。”
馬志強拿着火把繞了大院外牆照了一圈,每個角落裡都不放過。
他巡查到大榕樹下,盯着這棵延伸出青綠枝桠的樹看了好久。
他摸摸下巴思考,那變态不會就是踩着這棵樹翻進去的吧。
馬志強越看越覺得可能性很大,他眼裡這根粗壯的枝桠頓時顯得不那麼無辜,無端礙眼起來,他磨了磨牙,“得找個法子把他給鋸了”。
馬志強趕回山上去了工具房裡找了把趁手的斧子,拿着斧子回到了樹下,把火把插到泥地裡,他找來石頭墊腳,找準位置一下一下卯足了力氣。
“砰、砰、砰。”
費了半晌,馬志強甩了甩發麻的手,打量自己的傑作露出一個滿意笑容,這下除了那變态長了翅膀飛進去,怎樣都進去不了。
“嘿嘿,我考慮真周全。”
他拽着榕樹枝桠放角落裡,打算拿回家去晾幹了燒火。又把有墊高嫌疑的大石頭都從牆邊挪開。
拍拍手上的灰,又蹲到角落裡休息。
整個夜晚,馬志強來回巡察了好幾圈強迫自己睜眼不敢睡。
從天黑守到天邊露出白光,馬志強頭才一點一點往下掉,下巴沒了支撐他一個驚醒,揉了揉眼睛眯着看天光,“天亮了啊。”
他把火把拿沙土撲滅,站起來趔趄了幾步,皺着臉苦巴巴道:“腳麻了。”他晃晃悠悠扶着牆挪,尋思再撐一會兒等林同志出來。
他看着葉子蔫了的樹枝和蔫了的自己,不适宜出現在林同志面前,于是他拖着戰利品換了條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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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誰啊,大清早找罵呢。”孫建國趿拉着一雙解放鞋,踩着跟罵罵咧咧。
孫建國脾氣老大,把門打開就要罵人,看見是馬志強,把髒話收了回去。
他打量灰頭土臉跟逃難的兄弟狐疑道:“做賊去了。”邊說邊接過馬志強手裡半截枝桠,眉眼古怪,憋了半天說:“怎麼偷也不偷個值錢的東西,這歪脖子樹除了燒火還能幹嘛?”
嘴上嫌棄兄弟沒見識,手卻誠實翻了翻口袋,掏出幾張紙币遞過去,“缺錢了跟兄弟講,多的沒有,幾塊錢還能掏得出來。”
馬志強拿手擋了回去,他又不是來要錢的:“沒到那地步,我跟你說個事。”馬志強摟着孫建國的肩,往門口去。
“有事說事,整這麼神神秘秘做啥,還摟肩,咱們十歲後就不摟肩搭背,今天這麼肉麻幹嘛。”孫建國抖了抖雞皮疙瘩,這兄弟今天反常啊,不會有坑等着他吧。
“你幫我白天往女知青院那裡走幾趟,看看有沒有什麼賊眉鼠眼的家夥蹲點,作為交換我介紹你跟林佩玉認識。”
孫建國眉毛皺攏,一臉嫌棄看着馬志強:
“不是哥們,你不是在追了嗎,還介紹給我認識?追人不是這麼追的。想當初我追杜麗麗的時候,我連着幫她幹了三個月的活,不喊苦不喊累,你這割了一天稻子就放棄了,是不是虛啊,兄弟。”
孫建國意味深長往他□□看去。
“亂看什麼,我壯得跟頭牛似的。你不是吹牛逼說要追求她嗎,我介紹你們認識還不好。”
“再說了我倆沒談對象,隻不過是她幫了我個忙,我也得幫她,哪怕沒有這層關系在,女同志被變态盯上,我也不能坐視不管。我告訴你,我們村裡有個賊,專門偷大姑娘小媳婦的咳……褲衩。”
讓狗幹活還要來根骨頭吊着,這道理他懂。
“不愧是兄弟!有好事想着我。”孫建國聽了很高興,這個兄弟沒有白交,随即又咂摸出什麼,“不對啊,你自己擔心怎麼自己不去看着,她還多念你的情。”
“還不是我白天要割稻子、要養豬,不然我就自己盯梢了。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到底幹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