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昭,暈暈,暈暈。
方之茂同學,是不是也太會了一點??要不是玉憐香兩人的到來解了圍,她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總覺得——每次和方之茂單獨相處,都很容易出事——或者叫“擦出火花”?好像能理解,因為他應該是喜歡她吧,而她也不讨厭他。
但是,但是,不讨厭也不代表着喜歡!陸昭昭扭捏地想:她還沒有……還沒有喜歡他到那種程度!而且他也沒有挑明……那就不要怪她當鴕鳥啦!
王道美少女哪有那麼好追!想打動她的芳心,少年,你還早了一百年!
用稀奇古怪的想法排除了雜念,陸昭昭拍一拍自己的臉,恢複冷靜:“玉道友,星星,你們今天來得好早?”
“左右閑着沒事做,星文的性子在醉生樓也待不住。”
玉憐香輕搖折扇:“不過……怎麼又叫我玉道友,叫星文星星?這般差别待遇,叫人好生傷心……”
陸昭昭猶豫一下:“那……”
話還沒出口,就被遲星文打斷:“不用管他。”
冷峻的少年毫不客氣:“我師尊的意思是,他年紀大,不能輕慢,今後你可以叫他玉爺爺。”
玉憐香:“……”
陸昭昭:“……”
過了那麼兩三秒,少女忽然忍俊不禁。而玉憐香如遭雷劈:“逆徒——”
爺爺……怎麼就爺爺??他哪有那麼老!!!
陸昭昭簡直要笑死:“哈……哈哈……玉爺爺……”
玉憐香垮下臉:“阿離——”
玉爺爺,過分好笑。同理可得,是不是也能叫秦爺爺,溫爺爺?不過說起來,這幾個人甚至都不能算爺爺輩,得是老祖宗輩……
秦老祖?撲哧……
過分好笑,連遲星文冷峻的臉上也帶了點笑意,還含着些許怨念與得意:叫這倒黴師父成天捉弄打擊他,總算給他找到機會扳回一城!
歡快氣氛彌漫,甚至驚動溫影承。他推門而出:“在房間裡都聽到你們在笑……是發生了什麼趣事麼?”
陸昭昭咯咯笑着點點頭,想了想,清脆地叫道:
“溫溫爺爺!”
溫影承:“……”
溫影承:“…………”
溫影承:“………………”
他遲疑地擡起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原,原來我已經,這麼老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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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溫師兄大受打擊!陸昭昭見好就收,哄了半天:“不老,一點也不老,溫溫師兄最年輕,最帥!!!”
玉憐香很不滿:“那我呢?我呢??”
陸昭昭看一看他,勉為其難:“……也帥。”
玉憐香:“……好勉強啊。我好難過啊阿離。”
一整個十分歡樂。當然,玩笑要适度,所以笑過後還是要輕咳兩聲,義正嚴詞:“一點也不老,修士不能看年齡,要看長相……大家都永遠十八!!!”
這話在理,但是……“為什麼是十八?”
“哎……”
因為十八歲是現實中的成年年齡?陸昭昭猶豫一下:“那永遠二十?”二十及冠……
永遠多少歲倒不是重點,重點是,玉憐香和遲星文來了,陸昭昭又想起她的獸耳糖,熱情推薦——
因為,很想知道這兩個人會是什麼動物?!
“來試試嘛,試試嘛!”
她極力撺掇:“隻有一刻鐘的效果而已!很好玩的!!”
“既然是阿離想要……”
二人也算信任她,聽了之後沒怎麼猶豫就吃了糖豆,緊接着的結果……
“星星果然是狼啊……”
陸昭昭覺得這個完全在意料之内:“平時就覺得很像狼……”
或者說,從當初第一次見面,就覺得很像狼崽子?會長出灰狼的耳朵尾巴一點也不讓人意外。至于另一個……
她把目光放在那隻獨角上,遲疑一下:“獨……獨角獸?”
玉憐香:“?”
他擡手摸摸獨角,又甩過來長尾看一看:“……是白澤吧。”
東望山有獸,名曰白澤,能言語。王者有德,明照幽遠則至。陸昭昭想了想,确實有白澤是獨角獸的傳聞,雖說也有說雙角的……
不知《尋仙錄》裡是什麼設定,但她覺得白澤很适合玉憐香:通萬物之情,知鬼神之事……和其【智周萬物】的特質高度契合。
而且,獨角……蓬松帶一點卷卷的尾巴,也很可愛?
白澤是神獸。玉憐香還是第一個吃了獸耳糖變成神獸的,陸昭昭忍不住要多看看。玉憐香就挺滿意:“看,盡管看……不過說起來,阿離是什麼動物?”
“我……我是白狐狸。”
陸昭昭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臉:“是很普通的動物……唔,變來給你們看看?”
禮尚往來嘛,人家都變給她看了……
她也吃掉獸耳糖,給他們看她蓬松的耳朵尾巴:“看,是白狐狸?”
“這……”
玉憐香的表情有些奇怪,遲星文則一口斷定:“……這不是狐狸。”
“咦?”
“狐耳尖長,”他比劃一下:“但你這個圓胖……耳朵像狸奴。”
狸奴,就是貓。可……陸昭昭迷茫地看看自己的胖尾巴:“但,但是尾巴……”
玉憐香輕輕甩一下自己的尾巴:“白澤的尾巴也有些像狐狸……許多走獸有相似之處,得仔細辨别。嗯,阿離能不能讓我湊近看看,或許能發現什麼端倪?”
“嗯……可以呀。”
陸昭昭大大方方給他看:“想摸也可以……别捏疼我就行。”
“怎麼會?阿離這樣可愛,我是絕不舍得傷害一分半毫的。”
玉憐香輕笑着,觀察片刻,又輕輕捏一下耳尖。最後又道一聲“失禮”,掀開她的劉海看了看。
“……原來如此。”
他恍然道:“是腓腓啊。”
“……?”
有獸焉,其狀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腓腓,養之可以已憂。
陸昭昭知道,腓腓是一種傳說中養之可以解憂的神獸,神話傳說中的高級寵物。在《尋仙錄》中,似乎也曾在上個紀元存在,這個紀元卻已絕迹。
這麼一想,似乎還真的有點像腓腓?但是這是怎麼判别的呢?
“貓耳,狸尾,眉心紅痕,這就是腓腓。”
玉憐香十分笃定:“我母親養過慶忌,這類上古神獸都有傳承,慶忌消息靈通,與我說過不少神獸之事,包括白澤與腓腓的外貌特征。”
慶忌者,其狀若人,其長四寸,衣黃衣,冠黃冠,戴黃蓋,乘小馬,好疾馳。以其名呼之,可使千裡外一日反報。此涸澤之精也。
慶忌也是一種神獸,或者說更像精怪,因小小一隻又能一日千裡,在上個紀元常被人當做信使使用。消息靈通、見多識廣是常事,某些地方不亞于知識淵博的白澤……有些信息順着傳承記憶流傳下來,也很正常。
陸昭昭摸出手鏡看一看,眉心果然一點淺淡紅痕,之前被劉海遮住,這才發覺:“原來如此……那我不是白狐,而是腓腓?”
“腓腓比白狐更适合阿離。”玉憐香點點頭:“養之解憂……正如阿離,在你身邊,無論何時都很開心,這不是正好合适嗎?”
當然,對他來說,另一件重要的事是……
“腓腓與白澤,好似也很相配。”他得意地搖晃一下蓬松的長尾:“這說明我與阿離本就十分有緣——”
這話遲星文可聽不下去,溫影承也輕咳一聲。當然最暴怒的,還是剛好回來的秦令雪:“樓惜玉你在對我徒弟說甚——嗯?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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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有獸耳糖打岔,玉憐香免于一頓暴打。不過話說回來,他和秦令雪打起來,真不知道結果如何。
畢竟,玉憐香不以戰鬥見長,可花樣多;秦令雪戰力非凡,可沒有劍。
确實很難說……
但秦令雪還是盯了這人一晚上,以免他對自家寶貝徒弟做什麼。至于獸耳糖……陸昭昭很想知道秦令雪會是什麼動物,他也不介意滿足徒弟的心願,但是……當然,隻能晚上回房間給徒弟一個人看,他可沒有給别人看熱鬧的習慣。
“這是什麼?”
陸昭昭好奇地伸手摸摸秦令雪頭頂的角:“看角像龍,尾巴卻像狐狸……”
吃獸耳糖變化的動物,有時并不能清晰地辨别。比方說她的腓腓,本應脖子上有鬃毛,但沒有顯示出來;溫影承的白翅膀,也壓根不知道是哪種禽類。
此刻秦令雪晶瑩的龍角,和紅色的長尾,尾巴尖還是黑色……與其說狐狸,更像是豺?不太确定,她幹脆出去搜了一下,得到一個可能的結論。
“……睚眦?”
龍生九子不成龍,七曰睚眦,樣子像長了龍角的豺狼,怒目而視,雙角向後緊貼背部。嗜殺喜鬥,刻镂于刀環、劍柄等兵器或儀仗上起威懾之用。
有句話叫“睚眦必報”,可見是種小心眼的生物。作為龍生九子之一,亦是一種神獸……嗯,從小心眼這地方來看,和秦令雪真是貼切。
秦令雪:“?”
他好氣又好笑:“合着我在你心裡就是小心眼是吧?陸昭昭,你這小沒良心——”
他伸手捉住徒弟的臉蛋兒一陣團。陸昭昭“唔唔”半天:“不生氣?耳朵給你揉?”
她也吃掉獸耳糖,給他看自己“可以解憂”的腓腓耳朵和尾巴:“猜猜是什麼?”
她之前就留個心眼,沒跟他說自己能變成什麼。但怎麼的?秦令雪一眼看去,就認出來了:“腓腓?”
昭昭震驚:“你怎麼知道?!”
“年少時見過……嗯?怎麼用那種眼神看我??”
秦令雪挑挑眉頭:“你知道我年輕時去過很多秘境……偶然見過一隻腓腓。可惜,我對它不感興趣,沒捉來養。現在也記不起是哪個秘境了,不然捉來給你玩。”
年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