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隻小鼠,雖然大家沒說,但它顯然十分奇特。
不到築基期的修為,卻能這樣快的速度,可以隐形,頰囊更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存放花王……絕非尋常鼠鼠。真要說起來,它也應當算這次的“收獲”之一,但大家都默認它是蛋黃酥的戰利品,也就是陸昭昭的戰利品。
若非陸昭昭的意見,其實大家覺得花王也應該給她,但最終還是先放在分配池中,隻她和茶涼有優先挑選權。
不過這隻小鼠的歸屬權,大家的意見就非常統一了:
除了陸昭昭,還有誰有資格擁有它呢?
陸昭昭:“?”
她自己倒是不這麼認為。但看小鼠“吱吱”“吱吱”,對她十分的熱切,她是不懂鼠語啦,但也覺得這事兒該解決一下。
這隻小鼠看起來很通人性,也許可以與它說一說?
分配完東西,安撫了蛋黃酥,陸昭昭決定和小鼠來一場開誠布公的交談。小鼠自然是很樂意:“唧唧!”
仙女要跟鼠鼠說什麼事呀?
“嗯……”
陸昭昭想了想,把它托在掌心,與自己平視:“我不知道你是什麼種族……姑且就先叫你鼠鼠哦。”
“吱吱!”
“是這樣的。按照叢林規矩,龍血花王是你的戰利品,但你被蛋黃酥捉到,你是蛋黃酥的戰利品,對吧?”
“唧……”
小鼠蔫了。它一點也不想當那隻貓的戰利品——可惜,技不如人,叢林規矩是這樣的,勝者為王,對它有處置權,遂垂頭喪氣地認了:“唧……”
倒是蛋黃酥站在陸昭昭肩膀上,很不滿地喵了一聲。
我才不想要這小老鼠呢!丢了!現在就丢了!
陸昭昭隻好拍拍自家吃醋大寶的腦袋:“嗯……因為蛋黃酥和我有契約,所以我現在對鼠鼠你有處置權,沒問題對吧?”
小鼠的眼睛亮了。
給貓當小弟,他鼠天王不服!但給仙女效勞,他鼠鼠當仁不讓!!
貓有什麼好哒?有鼠鼠可愛嗎?有鼠鼠小巧嗎?有鼠鼠會給仙女找各種好東西嗎??
鼠鼠呀,才是最好滴靈寵選擇!!!
蛋黃酥:“???”
硬了,爪子硬了,好想給它來一巴掌——
小鼠:“吱吱!”
仙女救我!!
陸昭昭:“噗。”
一貓一鼠,真是活寶。陸昭昭覺得它們兩個若是一起相處,定會十分有趣,她也挺喜歡這隻鼠鼠,可愛,又聰明,還挺厲害。
但是……
陸昭昭又安撫了一下二者,才說:
“謝謝你願意把花王交出來,過會兒我會分你一些。”
雖說小鼠是戰利品,可當時誰也不知道花王就在它那裡,它就是不拿出來,也沒人知曉。所以陸昭昭還是對它說了聲謝,并打算分它一些。
龍血花的花朵不是單朵的,一株花像風信子一般是複數的花朵,不過沒有風信子那麼多。一株龍血花,陸昭昭與茶涼各自分走了一半,陸昭昭決定從自己這一半裡再分出一些,贈與小鼠。
“吱?”
小鼠不大明白,送給仙女的禮物,怎麼還要還給它?不過,它确實是有一丢丢心疼的,畢竟為了搶花王,它也是冒了生命危險……
但小腦瓜子還沒想明白,它就聽到了晴天霹靂一般的言語:
“我想了想,你拿走你那份之後,如果願意的話,就可以離開了……”
小鼠如遭雷劈:“吱?!”
離開?什麼離開?仙女不要鼠鼠啦???
一整個難以置信!不可置信的小眼神連陸昭昭都看懂了,頓時哭笑不得:
“留下也是做靈寵,沒有生活在叢林裡自如惬意吧?若是出去,少不得還得受雷劫……”
思來想去,對野獸來說,更重要的是自由吧?比如小鼠這種,能力超群,看着就沒有什麼生存壓力,在叢林裡自由自在不挺好?
小鼠覺得不好。
“吱吱吱……”
它趴下來,打了個滾,在她掌心蹭來蹭去,渾身都寫着耍賴:“唧唧……”
鼠鼠不走,鼠鼠要跟仙女在一起……
蛋黃酥:“……”
默默地磨了磨牙。
小鼠的意思,陸昭昭也看懂了,她隻能笑了笑,琢磨着莫非是動物親和又起效了?“可是,你就算留下,也不能做我的靈寵哦。”
她摸了摸蛋黃酥:“我的靈寵是它,也隻有它,我們做過約定,所以沒辦法讓鼠鼠你當我的靈寵。”
小鼠:“……”
嘎地一下,它渾身僵硬,做了一個靈魂出竅的表情,連額頭的小火苗兒都萎靡了幾分。陸昭昭看得驚訝又好笑:這小鼠也真是通人性得出奇!更不像普通異獸了,也不知是個什麼跟腳……
她想了想:“但也不是沒有别的選擇。”
“唧!”
小鼠支棱起來,眼睛閃閃地看着她。而陸昭昭看了眼不遠處的同伴們:“我是沒有辦法收你做靈寵了。但你可以考慮一下其他人。”
九個少年,都還沒有靈寵。包括茶涼——他隻是和一些異獸靈獸簽訂過臨時契約,并非像陸昭昭和蛋黃酥,直接是終身夥伴制。
雖說不是每個修士都有靈寵,但有個有能力的夥伴,大多修士也不會拒絕。陸昭昭自己收不了,就為朋友考慮起來:“你若是願意,可以選一個當主人或夥伴。除了這裡的八個人,我還有其他朋友,你可以看看有無合眼緣的,再做決定。”
小鼠:“唔唔……”
看了眼另一邊的八個人,鼠鼠露出些許嫌棄表情;又看看仙女姐姐……人性化地歎了口氣。
它就隻看上仙女……至于那群大男人?哪有資格當他鼠天王的主人/夥伴?
但仙女不收它,它想名正言順地留下……唔,且再看看吧。
勉強點了點頭,陸昭昭确認它明白了意思才松口氣:“那就這麼說定了。你慢慢看,要是有情投意合的便訂立契約……我的朋友都是很好的人,我覺得你也很好,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人選的。”
一看就不尋常的鼠鼠,要是能給親友當個靈寵也是好事。不過強求不來,陸昭昭也很好奇,這隻小鼠最終會選擇誰?
“那就這樣。”她算是輕松了:“休息一下,我給你們做好吃的……嗯?還有事嗎?”
原來是小鼠又唧唧吱吱叫起來,加上手舞足蹈。可也許表達的含義太複雜,陸昭昭看不懂:“怎麼……怎麼??”
一番雞同鴨講眼碌碌,倒是蛋黃酥聽懂了。也不知為什麼,明明蛋黃酥自己說的都是酥言酥語,愣是能連蒙帶猜搞懂小鼠的意思,實在看不過去,便跳下陸昭昭的肩膀。
“咦?蛋黃——”
黑發藍眼的小小少年突然出現,蛋黃酥變身——蘇丹煌!蹲在地上,和小鼠的豆豆眼視線相對。
小鼠:“……”
小鼠:“?!!”
大受震撼!這貓怎麼還會變人?!
陸昭昭也很驚訝:“怎麼突然……”
“貓,不不,話。”
蛋黃酥口齒不清地比劃。貓形态說不出人話,正好感覺應該能變,便變成了人形:“鼠鼠……我懂。”
“好登西,還有。”他比劃:“蛇——蛇——”
雖說他努力當個翻譯官,奈何也就比小鼠好了一點點。好在陸昭昭跟蛋黃酥有契約與默契,大概懂了:“蛇巢還有好東西?”
“嗯嗯!”
蛋黃酥看了看小鼠,小鼠雖然大為震撼,但還是“吱吱”着讓他翻譯,于是蛋黃酥就同音傳譯:“下、下面……”
“你是說,在蛇巢下面,有好東西??”
小鼠瘋狂點頭,揉着頰囊:“唧唧——”
“好登西,裝不夠。”
蛋黃酥說,陸昭昭大概懂了:蛇巢底下還有好東西,但小鼠的頰囊裝不下,隻能忍痛放棄。
“但是……”
陸昭昭看了看疲憊的大家。說實話,一行人傷的傷,也都很疲憊了。雖然飲血蛇元氣大傷,他們短期内也沒可能再殺回去:“……是什麼好東西?”
蛋黃酥看小鼠,小鼠抓耳撓腮了半天,幹脆跳下去,拽了朵紅色的花回來。
“這花……不對,你是說龍血花?……龍血花王??”
陸昭昭聽着,表情嚴肅起來:“你的意思是……蛇巢底下的好東西,比龍血花王還珍貴??”
小鼠瘋狂點頭:“吱吱!!”
蛋黃酥努力從自己的語言庫裡找詞,想了半天終于找到了合适的形容:
“花花——蛋房芙;好登西——鍋!”
陸昭昭:“?????”
她愣是反應了半天:“……蛋黃酥……鍋……你是說蛋黃酥是用鍋做的,龍血花也是用好東西養出來的???”
這次換蛋黃酥瘋狂點頭。陸昭昭閉着眼睛揉了揉太陽穴:“……回頭要不把你送啟蒙班……”
這說話方式誰聽得懂啊?!!
蛋黃酥:?
雖然過程很艱辛,但陸昭昭的确上心了:在蛇巢底下,比龍血花王還珍貴許多的東西……
她一時拿不準主意,但還沒等找其他人說一說,小鼠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做了個鼓起臉頰的動作。
“唧唧!”
這次沒用蛋黃酥翻譯,陸昭昭心神領會:“……你說,你可以幫忙拿到?”
“唧唧!!”
小鼠又拍拍胸口,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我鼠天王!偷寶貝是一流滴,不知比這貓好上多——
蛋黃酥:“廚幾,這這,下鍋——”
小鼠呲溜竄到陸昭昭肩頭:“吱吱吱!!”
仙女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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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鼠立下軍令狀,勢要為仙女把蛇巢搬空。不過這也不是一時能做到的,當下最重要的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