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魚片,喝完酒,唐月白就和林在野回去了。
捕到的魚最後都是大黑拉回去的。林在野将雪橇車改造了一番,底下不變,将座椅,桌子去掉,四周圍了近半人高的木闆。
然後,把四桶魚和一盆金銀魚蓋好,拿繩子綁定,防止木蓋掉落,木蓋上還有幾個小洞,能讓魚透氣,免得死掉。
接着,他将四桶魚和一盆金銀魚固定在改造後的雪橇車上,讓大黑拉着走,遇到不好走的路或者上坡,他就直接擡過去,讓大黑接着拉。
難怪讓大黑跟着一起去捕魚,原來還有搬運工的技能,幸好大黑是個力氣很大的乖狗。
唐月白摸了摸大黑的毛毛,決定回去給它加餐,好好犒勞它一下。
剛進山谷,大福就搖着尾巴沖了過來,半個身體都扒拉着唐月白,一副很久沒見,極其親熱的樣子。
唐月白也熱情回抱,但見大福沒完沒了,甚至還想伸出舌頭舔她,她連忙笑着推開,“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想我,但是我們接下來還有好多時間相處呢。”
見她推拒,大福又蹭了她一下,然後,轉身去找大黑玩了,唐月白松了口氣,太熱情了,她真的有點招架不住。
短短一會兒時間,林在野已經将雪橇車從大黑身後卸下來,此時,他正提着最後兩桶魚進山洞,台階前隻剩下一盆金銀魚。
唐月白先是看了一眼身後,見兩道山谷的門已經關上了,就趕忙過去抱起金銀魚上台階,進山洞。
在洞口正好迎面撞上林在野,他無比自然地接過唐月白手裡的木盆,笑,“大福放過你了?”
唐月白甩了甩雙手,聞言眼一轉,故作憂郁,“唉,太受歡迎了就是這一點不好,時時刻刻都想黏着我,可能是我長得太漂亮了吧。”
說到最後一句,她雙手托臉,得意地朝林在野歪了歪頭。
林在野挑眉,“難道不是因為讨好你有肉吃?”
自從她來後,除了三餐外,大黑和大福時不時就被她投喂各種零食,還經常陪着它們玩,瞧着感覺大黑大福都長胖了一點。
唐月白噗呲一下笑出聲,叫他名字時,特意拉長了音調,“林小野——,說話有長進啊。”
之前他說話總是正正經經的,要不就是羞澀不已,現在還懂得反過來打趣她了。
聽到帶着幾分親昵的林小野三個字,林在野止不住的翹起唇角,藏在帽子裡的耳朵更是瞬間紅透了。
小時候每次一調皮,爺爺就經常這麼叫他。
這還是自從在唐月白面前說漏嘴後,他第一次聽到唐月白這麼叫他,心裡怪怪的,但是又滿心喜悅。
他鎮定的将木盆放到右側山壁處,隻是同手同腳的動作暴露了他此時複雜又雀躍的心情,他轉身看向唐月白,抿了抿嘴,道,“剛剛吹了那麼久的風,煮點生姜水喝一喝?。”
唐月白看在眼裡,忍不住笑了笑,沒有再打趣他,誰知道再繼續下去,他會不會不好意思地跑掉。
她朝外看了一眼天色,轉頭,“嗯,現在天色還亮,也不餓,換好衣服後再煮,然後我們再想想怎麼處理這些魚。”
林在野點頭,簡短道:“好。”
等換了一身保暖的舊衣服,林在野燒火,唐月白就開始煮紅糖姜茶,這次煮了一大鍋,也為明天去狩獵多做些準備。
也不知道是不是寒風吹多了,唐月白莫名其妙抖了一下,有點冷冷的。
應該不是感冒吧。
想到這,唐月白一煮完紅糖姜茶,就趕緊喝了一口,想驅驅寒,但是太燙,隻能吹一吹,再小口小口喝,同時,還不忘告訴林在野注意點,免得被燙到。
喝完紅糖姜茶,大福屁颠颠地撞開掩着的門跑進山洞,一股刺骨的涼氣瞬間迎面襲來,唐月白下意識打了個冷戰。
林在野本來在将紅糖姜茶灌到鐵壺裡,打算明天帶着,目光忽地一下轉過來,盯着唐月白的臉。
就見她下一秒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林在野倏地伸出手,去摸她的額頭。
有點燙。
林在野皺眉,語氣擔憂,“你發燒了。”
唐月白打完噴嚏,又揉了揉鼻子,鼻子突然堵堵的,不通氣,感覺鼻涕都快要流出來了。
她微仰頭,連忙朝林在野伸手,“快,給我張紙。”
林在野忙從旁邊桌上拿起紙遞給她。
這裡的紙是很珍貴的,平時住山裡的人一般都是用竹片,木棍或者樹葉,稍微奢侈點人家則會剪出一塊布來反複利用。
林在野從小用紙比較多,一般都會去城邦或者集市買一些囤着,都是一些便宜粗糙的紙,用起來有點刺皮膚,但用水打濕後就會變得有些柔軟。
唐月白把紙撕成兩半,一半擦鼻涕,一半堵住鼻子,沒有打濕的粗糙感,使她鼻子周圍被擦得微微有些紅。
她來到這後,也拿了不少紙出來,但是都放在房間,而且一般沒什麼事,會優先用林在野買的。
唐月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感覺頭有點暈暈的,太陽穴也一抽一抽的疼,整個人沉重得很。
她伸出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不甘心,“真的感冒了啊。”
自從她成年後,她真的很少生病,偶爾那麼一兩次也是為了在雪天拍照,穿得很單薄所導緻的,所以她一直覺得自己身體很好,在雪天放肆玩,根本不在意,結果沒想到在這裡翻了車。
林在野一想到是自己提議去坐雪橇車,才導緻她發燒的,心裡就愧疚不已,他伸手摸了摸唐月白的頭,低聲寬慰,“沒事的,我熬點治感冒的藥,你喝完睡一覺就會舒服些。”
唐月白拉了拉他的衣角,有氣無力,“我這裡有藥,你幫我倒杯溫熱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