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是老師和長輩眼裡的乖乖女,沒有逃課,沒有挂科,更沒有叛逆,唯一“出格”事就是早戀。
高中時,我曾暗戀過一個男生,後來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喜歡,鼓起勇氣發展成了明戀。
每天我都會給他帶早餐,會偷偷寫小紙條,會幫他補習落下的英文。或許是出于感動,他終于接受了我,自此我們成了同學中人人豔羨的情侶,直到大學都沒有放開過彼此的手。
可畢業那天他卻突然和我說他們要舉家遷往美國,和他一道前往的還有我從未聽說過的和他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原來那個女生一直都心屬于他,隻是高中後便出了國,自此兩人的聯系才減少。
我當時哭着喊着求他,求他可不可以不要去美國,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可他卻連安慰的話都舍不得多說幾句。直到那女生找到我,将他們曾經的親密照一張張地甩在我臉上。
我被她明着羞辱,說成是私德敗壞的女人,插足了他們的感情。
從那之後我就下定決心,強迫自己徹底放手,删除了所有和他有關的東西。隻是,那段時間的我整日郁郁寡歡,好一陣子才從悲痛中走出來。
本以為是早已忘卻的事,悲痛的回憶卻在今天一股腦地全湧上了心頭。
還沒來得及掩去悲涼的神情,沈城軒就起身站到我跟前,将一條手鍊展開在我眼前。
我望向他,驚訝地說:“怎麼會在你手上?我還以為它早就丢了。”
本欲起身從他手中攬下那條失而複得的手鍊,哪知他卻立馬将其重新握回手裡,我反倒隻能尴尬地收回手。
我一生氣坐了回來,也沒顧得上自己的腳傷,身子微晃了一下。可餘光竟瞥見他伸出又迅速收回的手,隻短暫的一瞬,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花了眼。
我不悅,瞪向他道:“我可未曾說過要把它送給沈少爺你。”
他的笑意倒是愈發濃了幾分:“我可也沒說過要你送我。”
說罷,他将那條銀鍊遞給了我。
“是那日你撞了我之後掉下的,本想将它當作你的道歉禮的,但怕你不舍,想來還是物歸原主的好。”他一擡手,複又坐下。
我将銀鍊重新帶回到手腕上,十分不情願地開口:“謝謝你。”
聞言,沈城軒隻輕聲一笑。
場面陷入沉寂,再無人作言。
清風吹落,樹葉簌簌作響,不經意間撩起了我的發絲。
随着張管家的帶領,我穿過中院來到林常亓所在的東書房。
林府是一座極為古樸的院落,早在林家祖上就一直保留至今,我和姐姐均住在西廂房,院落結構複雜不說,面積也出奇的大。
好幾次沒旁人跟在身邊,我都自亂了方向,愣是繞了一個時辰的功夫才弄清楚。因此還被秋檀打趣了好幾次,可每次我都隻能氣得幹瞪眼。
此刻已是戌時,正是日暮時分,天已見了黑,陣陣晚風輕拂,恰到好處的清涼。
一路上應着幾個家丁的招呼,不一會兒就到了書房。
剛要進門,卻發現書房此時正退出來一位青年男子。
原來是林常亓的養子,林玕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