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語第一時間發現莫岚，逆着人流向着向她走來的媽媽跑去，因為個子的原因直接抱住了大腿。

陽光柔和混着幹燥溫暖的熟悉馨香是她在渾渾噩噩之時永遠追尋着的溫柔。

被揉頭時，莫語習慣性蹭蹭。

她牽着媽媽的手周邊嘈雜的環境也變得無關緊要起來。

“莫語看起來沒有應激，社會化很有成效。”柳意州湊近莫岚小聲的說着。

莫岚臉上不禁出現笑容，“這還要謝謝柳知青的醫囑。”

聽到莫岚的叫他的名字之後再聽“柳知青”感覺怎麼也不對。

而其中的原因就是因為對方的寶貝女兒，柳意州看着沉默盯着他的莫語憋屈的吸了口氣。

他很想說，莫語叫人名字不是因為學壞了，而是因為在對方的認知裡關系性的代稱根本不重要，簡而言之就是漠視他人，有着隐隐的犯罪傾向。

但是，看着滿足的抱在一起的母女，他又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考試過後的日子沒有什麼變化，莫語的生活仍舊是按部就班的起床，被媽媽送到診療室學習，中午回家吃飯，下午在家聽廣播發呆或去診療室二選一，傍晚再等媽媽來接。

這天，莫語剛做完卷子就聽到了電話鈴聲，柳意州大腦空白一瞬連忙接起來，直到對面說了第二遍他才反應過來。

他咳嗽兩聲企圖吸引莫語的注意力，可莫語雙眼一閉拒絕與他溝通，他敲了敲桌子清了清嗓子，“是莫岚的消息。”

莫語緩緩擡頭，漆黑的眼眸緊盯着柳意州。

柳意州被盯得頭皮發麻，莫語不和他對視的時候他愁，和他對視了他心裡又有點麻麻的。

“你媽媽被北電大學文學系錄取了，錄取通知書将在七個工作日内送達。”

得到準确消息後，莫語翻開地圖準确指出北京和自己所在的位置。

這一舉動讓柳意州不明所以，他沒有出聲而是看着對方拿出火車航線對比路線，然後開始算起來從北京郵寄錄取通知書的時間。

不知道郵遞員的送信方式怎麼可能算出精準的時間。

柳意州好神常在看着莫語做無用功。

等到傍晚莫岚來接孩子的時候就看到了面癱着臉渾身低氣壓的莫語和莫名心情非常好的柳意州。

她疑惑的在兩人之間看來看去。

“柳意州，壞。”莫語張嘴努力表達者她的意思，在她算了一大本子終于算完之後，對方說了郵遞員的配信工具，從三輪車到自行車再到自己的腳都有可能。

這就是在偵探故事裡隐瞞關鍵信息，是愚弄。

“嗯……小語什麼時候看偵探故事了？”莫岚沒抓住重點，“不對，小語你應該叫柳知青柳老師。”

“也不對，我真的被北電文學系錄取了！？”莫岚語無倫次說着，她看着寫滿一本子的計算草稿，雖然沒看懂但緊緊抱在懷裡。

這些都是寶貝女兒的心意，回家就鎖進鐵盒裡。

“偵探故事是在M27.5頻道。”莫語悄悄拽着自己的草稿本卻紋絲不動，這時候媽媽抱住的應該是自己而不是這個本子。

“莫岚……”柳意州沒發現莫語的動作，他一眼又一眼的看向笑得像朵花的莫岚，鼓起勇氣準備表明心意。

在莫岚真切疑問的視線中臉紅了個徹底，最後支支吾吾說出了，“其實我覺得，叫我的名字就好，叫柳知青有些疏遠了。”

“可是，小語不能有樣學樣啊。”莫岚苦惱的皺起眉頭。

莫語聽到自己的名字擡頭，她不覺的自己學了什麼，但她知道隻要自己不改口媽媽就不會和柳意州變得更親近。

她看向臉紅的柳意州又看向苦惱的媽媽，又一次堅定的說了一遍，“柳意州，壞。”

柳意州張了張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看到這情況莫岚反而很高興，在女兒的圈子裡除了她、大黑、粉色兔子玩偶終于有了别人。

雖然小語對這個别人的印象是不喜歡，但不讨厭不是嗎？

知道莫岚參加高考的人不過一隻手，但不知為何村裡的人全都知道了。

莫岚牽着莫語回家就聽了不少閑言碎語，無非不是什麼不安分、心比天高之類的囫囵話。

這些都不能影響莫岚的心情，除了堵在門口的張桂鳳。

在家門口看到對方的瞬間，自認為性格溫和的莫岚都有了罵人晦氣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