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同志，你是想幹什麼？”柳義康有些驚訝。

“讓對方向小語道歉。”莫岚直言不諱。

最終柳義康還是給了莫岚對方父母的聯系方式，從辦公室拿到電話号碼後莫岚就離開了。

甲班教室。

“你說的不對。”莫語坐在凳子上冷漠地盯着比她高半個身子的胖子，看到圓盤大臉上黃色的鼻涕之後嫌棄地移開視線。

這一躲避視線的舉動更加讓胖子認為對方怕了。

“我說的很對，來學校之後一天二十四小時裡待在學校就八個小時，回家睡覺八個小時，去除路上的時間和對方做家務的時間，你能和她待多久？”胖子越算越鬥志高昂，眼睛被肥肉擠壓成一條縫隙卻笑得很開心，“她就是把你丢下自己玩去了。”

莫語同時算了一筆，算出的結果和對方差不多，再加上媽媽還要去兼顧學業能和她相處的時間就更少了，但是比起每天見面她更希望媽媽更加向上生長。

她已經看過一次對方枯萎的樣子，沒有什麼比媽媽的自身更加重要，哪怕是她也不可以成為拖後腿的存在。

“你很在意嗎？”莫語沒有看胖子的臉而是盯着對方圓鼓鼓的肚子，她沒有看到對方一瞬間扭曲的臉色而是自顧自地往下說着，“你認為自己被抛棄了才來和我搭話，是想要我安慰你？”

在莫語說出這句活的時候裴青陽捂住了嘴才沒讓到嘴邊的笑聲打擾了兩人的對峙。

胖子大口大口地喘氣臉被憋得通紅，看樣子恨不得把莫語吃了，“你胡說！我才沒有！！”

然而莫語根本不擡頭看對方的臉，因為上面有鼻涕看着好髒的樣子，她低頭看着自己腳上的布鞋，藍色的鞋面上繡着威風凜凜的大黑狗，鞋底也很軟踩在地上走路都變得輕快了很多。

這是媽媽給她新納的鞋和鞋底，為了趕上今天昨天晚上都偷偷熬夜了。

“我跟你不一樣。”

莫語依舊不擡頭看着隻一小團很乖很軟很好欺負的樣子。

在這句話之後胖子已經徹底怒了，撲上來就要和莫語決一死戰。

面對張牙舞爪比自己大一倍的胖子莫語睫毛都沒動一下，她站起來手摸上一旁的長闆凳，隻要對方撲上來她就可以舉起長凳來打對方了。

這就是所謂的正當防衛。

正當她彎下腰的時候面前的胖子突然慘叫一聲向前倒在了地上，臉正好砸在桌子腿上，接下來是驚天動地的哭聲。

他體格大，哭得也中氣十足。

裴青陽讓開位置和班長一起把對方扶起來，胖子脖子都不敢動一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你除了臉還有沒有哪裡痛？”班長小聲問着，聲音很快淹沒在對方的哭嚎中。

“就算是鼻子斷了也沒關系，學院裡有專業的醫生，不會留下後遺症的。”裴青陽溫柔地安慰着對方。

“嗚嗚……我要這個賠錢貨也摔跤。”得到了安慰胖子有着人撐腰，小眼睛狠狠瞪着重新坐回原位的莫語，“最好鼻子摔歪了！”

這個要求誰都沒應聲，班裡的其他學生有的事不關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有的直勾勾地盯着喧鬧的事發地。

莫語眼睛瞥過裴青陽的鞋子，剛才對方在扶對方的時候把一小截鉛筆踢遠了。

不一會兒連老師都被吼來了，來的人正是去而複返的柳義康。

看着眼前哭得凄慘的汪元武，柳義康頭疼地捏了捏眉心，“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汪元武看到班主任也不幹嚎了，他抽噎着嫌丢臉不說話，自己想去打莫語卻腳滑了這件事太丢人了。

班長賀賜站了出來解釋了事情的起因經過。

“你多大？莫語多大？”柳義康看着汪元武的臉，左側臉上有着一道紅印有些腫了，但看樣子隻是輕傷，他松了口氣，“以大欺小，持強欺弱知道錯沒？”

汪元武憋着氣扭過頭不說話。

柳義康看向莫語發現對方正背對自己蹲在桌子下，看着像受到了驚吓一般。

“莫語出來吧，老師不會讓汪元武欺負你的，讓老師看看有沒有受傷。”

聽到聲音莫語沒有動作，直到在靠近牆根的位置找到了一小截的鉛筆，她将鉛筆撿起來才從桌子下面鑽出來。

看清對方手裡的鉛筆裴青陽的眼皮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