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臨今話說完,才後知後覺感到羞澀。
特别是梁渚傾什麼回應也沒有,整個人就這麼愣在原地,聽完了話也不知道回個答。
像個木頭人!
李臨今紅着臉獨自羞澀,結果發現旁邊的梁渚傾比他還要沉默!
他臉更紅了,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氣的,但是沒敢催梁渚傾開口說話,隻能氣急敗壞一般道:“算了!當我沒說!”
丢死人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跑開。
身體在水中移動,衣擺和動作蕩漾出嘩啦啦的水波,水的阻力叫他不能快速地離開,同時水花四濺。
李臨今隻向前了兩三步,突然就感受到腰間傳來一陣掌心的炙熱,似乎要燙進皮肉一樣。這隻大手出力,就勾着李臨今的腰身往回拉,讓人一下子撞上寬厚的胸膛之中。
水波相撞,嘩啦啦地四濺!
李臨今驚呼:“啊!”
突然的動作,吓得他慌不擇路,隻能緊緊地抓住梁渚傾的小臂,生怕自己跌入水中。
他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就感受到梁渚傾的呼吸,帶着水汽,噴在了他的頸側。
頸側的皮膚一下子被逗紅了一片。
“哥哥、不是,你先放開!”
被單手勾着腰的姿勢,讓李臨今感受到一種禁锢的感覺。
他被抱離了大地,無論如何撲騰腳丫,都隻能感受到水紋,而非結實的大地。
李臨今慌得不行:“放開我先、你,你幹嘛呀!梁渚傾!”
他怎麼也掰不開這個抱住他的大玩偶,最後竟是急得叫了一聲梁渚傾的名字。
梁渚傾沒放開他,隻是轉而将懷中人轉了個方向,把李臨今的後背抵上溫泉岸邊,自己整個人就這麼壓在他上面。
李臨今感受着身上的軀體,似乎溫泉水也被他們催熱了幾度,要沸騰一般。
他一擡眼就是梁渚傾赤/裸的胸膛,水珠在肌肉之上滑動,然後順着紋路下滑,又滴滴滾回水。
李臨今前是梁渚傾的身體,後面是堅硬的瓷磚,他緊貼着瓷磚,對上梁渚傾的眼神。
幽深,如同狩獵中的野獸,充滿攻擊性,危險而迷人。
李臨今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不敢和梁渚傾在對視了,但他壓根逃不開着一方小天地,被梁渚傾高大的身影徹底禁锢其中。
啊啊啊!
這是,這是幹什麼啊!
李臨今心裡期待又害怕,張張嘴反而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也講不清到底是他們之間更熱,還是這溫泉水更滾燙。
梁渚傾垂眸看着緊緊張張的李臨今:“你跑什麼?敢說不敢認?”
李臨今腿無意識地嘩啦幾下,感覺到踢到了梁渚傾的腿,才老實蜷縮着。
他眼觀鼻鼻觀心:“我沒有跑呀,泡太久了我頭暈,剛剛都是亂說的。”
李臨今實在覺得這不是一個告白的好場景。
他的幻想情況明明是在鮮花擁簇之下,陽光燦爛明媚,他優雅得像王子,學莎士比亞的風格抑揚頓挫的念情詩!
而不是現在這樣,像個傻瓜一樣被梁渚傾困在溫泉角落中,他們連衣服都沒有穿!
和他的想象簡直相差甚遠。
而且出于某種小動物的直覺,他總覺得梁渚傾此刻很危險,不宜婚戀。
梁渚傾聽到他的話臉色更沉了:“什麼叫亂說的?”
梁渚傾大掌一揮,直接掐住李臨今的臉。
又來!
但是這次的力道沒有很兇,隻是讓人完全逃不開,要硬生生地仰着臉,被迫和梁渚傾對視。
李臨今眼珠子隻敢盯梁渚傾的下巴了。
梁渚傾看着他垂下的眼眸,低笑,胸腔悶悶的震動似乎也傳到了李臨今的身體,讓李臨今感到一絲發麻。
“你剛剛不是看得很興奮嗎?現在怎麼不肯看我了?”
李臨今閉口不認。
梁渚傾掐了掐李臨今的臉,跟什麼開關似的,李臨今的嘴唇立刻嘟出來了。
一掐一松,好像在玩什麼玩具一樣。
“還叫我名字?”梁渚傾挑眉,“沒大沒小。”
李臨今委屈:“是你先欺負人的,而且名字不就是讓人叫的嗎?”
“那你剛剛‘亂說的話’不就是對人說的?”
梁渚傾語氣淡淡:“你還對誰說過。”
這興師問罪的架勢。
一時間,李臨今的心跳迅速加快,他搞不清楚梁渚傾這麼問話的原因,但是下意識地就大聲回答道:“不許污蔑人!我明明隻對你說過。”
此話一出,分不清誰的心跳聲更大了,李臨今對上梁渚傾越發幽深的目光,他感覺到事态好像有點不受控制了。
水面之下他們大片的肌膚相貼,李臨今感覺相貼處已經要灼燒起來了。
他急促呼吸幾下,趁着梁渚傾沒有下一步動作,然後慌慌張張地就要推開梁渚傾。
梁渚傾一個不備,真被他推開了。
水聲嘩啦啦作響,濺起的水花像是水霧一樣遮擋了部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