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時總會有人來擔憂自己是不是冷了,冬日裡把自己包裹成一個團子,是半點冷都感受不到。
隻是……“你這小姑娘一個人在這裡幹什麼!”
剛要在這裡找找有沒有稍微暖和的毯子,就被一個老頭子叫住。顯而易見這裡是他的住所,因為剛才雪折聲看見了一些生活用品。
“對不起,外面太冷了,所以……我才”老爺爺也隻是皺眉沒有忍心把他驅趕出去。雪折聲就盡可能地蹲在一個角落搓搓手,暗暗盯着外面的雪。
希望下小些吧,他可不希望被大雪阻擋了找人的進度。
“拿着!”突然被一個紅彤彤地烤紅薯打斷了思路。“别餓死在我這。”本想拒絕的雪折聲,肚子非常适宜的響起,控訴今天什麼都沒吃。
他也不太好意思嘴硬自己不餓,狼吞虎咽的把這個紅薯咽了下去。“我勸你啊,最好找個地方躲好了,最近那些人牙子猖獗地很。”
老頭子又是遞上一個紅薯,這次雪折聲沒有吃,隻是小心翼翼地包好。“怎麼不吃了。”
雪折聲抿嘴一笑。“留了明天吃吧。”他實在是不知道明日能不能從這風雪裡走出來。“我剛才路過破廟的時候,還看見他們在處理一個孩子。”
“聽說是有心悸,要丢在那廟裡。”老頭子已經很久沒跟誰說上這麼多話了,一時間滔滔不絕起來。
“那個破廟在那裡?!”雪折聲突然激動,把拿着紅薯的老頭子吓了一跳,那紅薯可惜地掉在地上,心中還在想現在撿起來還能吃嗎。“你這小姑娘一驚一乍,就在城外,出去就能看到。”
“哎,不是,你跑什麼啊。”人牙子就專挑你這種細皮嫩肉的小姑娘,怎麼還跑出去了。“外面下了那麼大的雪。”
白雲軒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造了什麼罪,先是被不知從拿冒出來的人牙子擄走,現在又是心悸發作病痛難忍。全身上下冒着熱氣,那些人自然也不願意養着一個病恹恹的孩子。
所以他現在就這麼蜷縮在破敗佛像面前的草垛裡,他該慶幸這些草垛是幹燥的,能起到一絲保溫的效果。“白雲軒!!!”
正當他被燒得要暈死過去的時候,好像看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雪折聲看見躺在地上的白雲軒的時候,幾乎是發瘋一般跑過去,險些跪倒在地。喊了他的名字沒有反應。
一摸額頭,掌心下是燙人的皮膚,熱得吓人,他把他的臉頰邊的發絲撥開,發現他的臉色病态地白。
白雲軒冷得發顫,迷迷糊糊中覺得四周一片漆黑,似乎有人抱住了他。很暖和跟阿娘的一樣,于是他抱得更近了些。
雪折聲看着身上冷得吓人的白雲軒,心中更是疼痛,不停地給他摩擦取暖。“沒事沒事,不怕不怕。”以為白雲軒還在因為被拐走的事情而害怕,嘴裡不停地安慰着他。
“你這不行!最好現在去找大夫。”老頭子怕出事,隻好在後面跟着雪折聲進了破廟。
雪折聲看了看外面的天,風雪還是沒停,如今要是帶着人去找城裡的大夫兩人必定凍死在路上,更何況現在是夜晚,那些大夫也不會開門的吧。
雪折聲可以在大雪天求人,可是白雲軒不可以。
“拜托先生幫我去要盆水吧,我會想辦法還您這份恩情的。”白雲軒拽着旁邊熱乎的手臂不肯松開,見他有抽離的迹象,不滿地哼唧聲越來越大。
反正他現在是不可能離開的。
老頭子也是真的好心,不僅給他們要了盆水,還貼心為他們生了火。“别感謝我啊,到時候可要給我報酬的。”冷哼一聲就離開了。
雪折聲心中萬分感謝,勢必之後要還他些銀子。
他左看右看也沒有可以當做手帕的東西,看了看自己的袖子,用了很大勁才撕扯下來。“還好,裡面還有一件衣服。”不然就要被凍死了。
白雲軒也終于不再亂動,雪折聲将地下的枯草整個鋪好才将人放上去。因為生火後整個屋子還算暖和,他又費了很大的勁把挂在房梁上的幕布撕拽下來。“當個普通百姓真是不容易。”
平常這些東西,隻需要動動靈力就可以拿到的。母親這身體識海裡感受不到一絲靈力,除了從小到大被欺負慣了後被迫練出的一身力氣和不錯的身手意外感覺不到一絲仙門世家的感覺。
雪折聲一邊把破洞灌風的窗子堵上,一邊還要看管着疼的難受的小師父。
等水燒好後又是馬不停蹄地跑過去拿着被撕扯下來當做手帕的衣物蘸上熱水擦拭白雲軒的身體,之前師父躺在床上也是他默默幹着這些活,也算是得心應手。
隻是看到這番年紀的白雲軒身子上已經留下疤痕,仍是一番心痛。
“肯定會好起來的,對吧。”
把本想當做明天口糧的紅薯又放入火中烤,等他緩過神來已經是天明了。不知冬天何時過去,你又要何時醒來呢。
先不管這些,明日雪停可要上城裡去找大夫,身上又沒銀兩幹糧,師父在生病不能什麼也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