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裘嘴角露出些許弧度,斬釘截鐵地說,“是修治幹的。”
沒有察覺到任何念能力的波動,也就代表不是念能力造成的攻擊,要能造成這麼大的爆炸強度,火藥的數目絕對不可能少。
基裘立馬就想起前段時間每天都會響起的爆炸聲,席巴還以為修治自暴自棄打算借用外力,結果卻是在偷藏并轉移炸藥。
想到這裡,基裘就興奮了起來。
修治能訓練之後,自己和席巴每天都會去看着修治訓練,當時一點兒都沒有發現異常,也不知道她的修治到底是如何掩藏的,不說藏炸彈了,幹了如此大事,連表情都不曾洩露半分,這份心性和算計!
不愧是自己的孩子,居然懂得騙人了,還騙過了自己和席巴,哈哈哈,真棒啊!
“呵呵呵。”基裘低低地笑了起來,卻興奮了起來,“不愧是修治,媽媽的孩子。”
“但是不乖的小孩還是要先得到教訓才行。”
話是這麼說,基裘卻也沒有怎麼生氣,畢竟這個炸飛了一半揍敵客的壯舉得可是她的好大兒,這種在揍敵客的曆史上都沒有人能做到的事情,她的修治做到了!
實在是太棒了!
修治果然是她的好孩子。
不過太過張揚可不行,要得到教訓,增強實力,這樣才能好好地長大,我的修治。
“讓我找找看壞孩子在哪裡。”
太宰治自然沒有打算僞裝成為普通的襲擊,揍敵客又不是吃素的,能夠被外人平白無故摸進了老宅,還埋了大量炸藥,給直接炸飛,真被外人成功了,揍敵客也可以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也很肯定,他們稍微一想就想到自己身上。
不過他的目标就是盡量拖時間。
糜稽瞳孔一縮,想着不愧是二哥,他說得果然有道理,現在的進程和他計劃得一模一樣。
随即想起之前二哥和自己說的話,摸了摸之前從頭發裡面撸下來的藏在掌心的按鈕。
基裘在給孩子換裝的時候,習慣先弄了發型,而且因為太宰治紮小辮的時候格外鬧騰,所以之後換裝也不會特意去搞發型,弄他一個頭發的時間都足夠換好幾件衣服了,修治的話,什麼發型都很搭衣服。
糜稽就趁着換裙子的時候把遙控器藏在發間。
他在藏東西上面得到了太宰治的真傳,即使被基裘抱着從四樓跳下來,遙控器都沒有從紮着的雙馬尾處掉下來,更是沒有直接按到按鈕,導緻計劃功虧一篑。
[隻要基裘懷疑我了,就按下按鈕。]
[不要讓我失望,糜稽。]
想着二哥的話,糜稽毫不猶豫地按下了遙控器。
隻聽見“轟”得一聲,武器庫炸了。
引爆的隻有幾個炸彈,但原本武器庫裡面就放着今天預備用的料,如果不是建造武器庫的材料特殊,顧慮到各種意外,怕是會直接給炸塌,而不是如同太宰治之前計算得那樣隻讓裡面按照他的想法變形。
聽到第二聲爆炸聲。
太宰治的腳步一頓,這個遙控器交給了糜稽控制,讓他在基裘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按下,比他預想的時間早了點,但也不算太早。
他在心裡數了四十個數,估摸着基裘他們已經趕到,才拿出對講機,喊道,“……我被困在裡面了……腳好像壓斷了……”
說着這話,腳下卻健步如飛,快速地踩着樹枝,一句話說完都蹿出了幾百米的距離。
另一邊已經趕到武器庫的基裘便聽到了這話,她心中還有些懷疑,大聲地喊道,“修治,媽媽來救你了!你在哪個位置?”
剛狂霸酷炫地把揍敵客給炸了一半的孩子,轉眼就被壓在武器庫,聽上去帥不過三秒的不可思議,不像是修治會弄出的失誤。
太宰治回答,“……我在千鈞一發的時候推了架子,在中心弄了個安全屋,不過腳受傷了,咳咳……”
“……我不應該玩火藥的……好痛啊……”
“哈哈,咳咳……”
所有人都聽着太宰治的虛弱的話,他的嗓音就像是在火場之中被煙熏過後的沙啞。
而在這時,糜稽則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武器庫的時候,悄咪咪地離開人群。
在确認附近沒有人之後,糜稽拿出了一個口哨,使勁吹響了它,一道雪白的巨大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這一變故,太宰治并不知道,他隻是面無表情地喊着痛,又做出被煙霧嗆到的狀态,靠着聲音,把一個玩火把自己房子點了的熊孩子刻在衆人心裡。
二少爺也是個孩子嘛,犯點小孩子玩火的錯誤,不是很正常嗎?
隻不過炸了一半的老宅而已。
梧桐趁這個時間打開門,就被裡面亂七八糟的冷兵器差點插了個正着,濃濃的煙霧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也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不過二少爺能對話,本人應該在裡面。
聽着裡面不斷傳來的咳嗽聲,梧桐喊道,“二少爺不要講話了,屏住呼吸,不要吸入過多的煙霧,我們馬上來救你。”
太宰治等得就是這句話,他此時已經在目的地的邊緣了,能看到上面停着的一輛飛艇。
揍敵客的飛艇場作為私人使用,算是比較大的了,一般會停三輛,席巴和桀諾出去的時候,都乘了飛艇,此時也就隻剩下一輛,也算是剛剛好。
飛艇啟動的鑰匙在旁邊的保管室裡面,他不确定飛艇是不是和汽車這種可以直接用接電線的方式偷的,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拿到鑰匙比較好。
因為揍敵客老宅的爆炸,在這裡也能看到洶湧的火光,保管室裡面的三個人都跑出了房間,站在外面,有些躊躇,不知道是留在這裡還是跑到本宅去看看情況。
這種揍敵客本宅直接炸了,這可是開天辟地第一回,也沒有案例啊。
太宰治不打算直接對上他們,即使自己以二少爺的名義要求他們去本宅,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大概率他們不會聽從,而是以自己的安全作為第一位。
不過太宰治早有準備,把改裝過的對講機換了個頻道,就接通了保管室的電話,這種老式電話要搞個小手段對他來講實在是太簡單了。
外面的人聽到電話聲響又匆匆地跑了進來,接通了電話。
太宰治出聲,聲音卻是梧桐的嗓音,伊爾迷變裝的時候會改變嗓音,他有些好奇就學了一手,不過還需要捏着嗓子的穴道才行,其實還是能聽到幼兒清脆的聲線,也就六分相似。
不過電話的失真讓這個并不怎麼明顯,尤其是三個人的職位都不怎麼能和大管家梧桐直接對接,并不擔心他們會識破。
“二少爺失蹤了,現在要求全員尋找二少爺,你們也馬上回到本宅待命。”
言多必有失,聽到話筒裡面傳來“是,我們馬上過來。”的回答的話語,太宰治直接挂斷了電話。
他趴在草叢之中,隐蔽了自己的聲息,見三個人朝着回到主宅的方向沖去,便化作一道殘影沖向了保管室,稍微尋找一番就從抽屜裡面拿到了鑰匙。
随後他一邊朝着飛艇跑去,一邊打開了之前關閉的對講機,裡面傳來巨大的“嘭”的一聲撞擊聲,随後就是嘈雜的人聲。
“裡面沒有二少爺,隻有一個蛞蝓狗的玩偶!”
一直保持冷靜的梧桐的聲音聽上去都帶着許多的不可思議,不過他依舊迅速地檢查了玩偶内裡,“是對講機。”
“修治,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媽媽要生氣了。”
基裘的尖銳的嗓音傳來。
太宰治不打算回答,用語言拖延已經沒有用了。
他隻是輕松一笑,跳上了飛艇的船艙,而手裡的對講機則滑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bye~”
他的聲音破碎在空中,愉悅地笑了起來。
不過随後在看到不遠處騎着三毛狂奔過來的幾乎如同風筝挂在毛上面的糜稽的時候,他的兩條馬尾辮格外地顯眼,臉上的表情還是破碎了。
太宰治不想搭理糜稽,不過三毛的速度也很快,如果不夠快的話,糜稽也不會想要召喚三毛當坐騎,如果他一個人跑過來,肯定隻能看見飛艇的尾氣了。
這是他偷偷做得決定,并沒有告知二哥,見到攀附在飛艇艙上面的二哥盯着自己,還有些心虛,但大概最近太宰治格外的和顔悅色,還誇人,竟也讓糜稽膽子都大了起來。
糜稽坐着三毛,轉瞬之間就到達了飛艇下面,他還不斷地喊着“二哥!”
“我也和你一起去。”
大有不答應他,就堵在起飛路線上的架勢。
果然,人不能太慣着孩子,要不然就會像現在這樣蹬鼻子上眼。
太宰治不想浪費時間,保管室的三個人跑過去也就三四分鐘,他們一旦和梧桐碰面,就會知道自己正在飛艇上面,用“念”盡全力奔跑的話,到這估計也就兩三分鐘,甚至可能更快。
他頂多也就一分多可以利用。
時間緊迫,也就拉上了糜稽,三毛似乎也學精了,立馬一個跳躍就上了飛艇,飛艇都直接沉了一瞬。
随後用那種醜陋的狗臉做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但實際上連爪爪都在機艙上面都用力,硬生生劃出了幾道痕迹,生怕被太宰治給推下去。
為了趕時間。
太宰治表情嚴肅地忍耐着。
他轉身跑去了駕駛室,而在身後糜稽則高興地伸出手和三毛的狗爪拍了一下。
Yeah!
果然,二哥說得沒錯,想要做的事情就得自己去争取,要不然自己就得被他留在家裡了。
太宰治到了駕駛艙,他沒有親眼見過裡面的構造,想着自己會開直升飛機,這種應該大同小異。
不過也沒有托大,看了很多相關的書籍,理論知識點滿。
小小的煤氣罐坐在駕駛艙裡面,面無表情的嬰兒肥,也極有範,當然前提是忽略蓮藕似得小腳,努力崩直的腳尖都碰不到腳踏闆。
馬失前蹄。
中也,限時體驗卡ING。
萬萬沒想到打敗自己得是身高,這是中也的詛咒吧。
不得不說,還好有糜稽在,要不然自己就要劈叉開飛艇了。
面子什麼的不算什麼,離開揍敵客最重要,太宰治把糜稽叫過來,讓他按照自己的口令按腳踏闆。
糜稽見到二哥一臉嚴肅,再加上自己比二哥還矮,自然也沒有想太多,乖乖地蹲下,按住了腳踏闆,能幫到自己的二哥,心中還極為喜悅。
太宰治按了幾下按鈕,随後雙手握住手柄,飛艇發出轟鳴聲,螺旋槳飛速地旋轉起來,飛艇動了起來。
而在這次,基裘他們也正巧到了停飛艇場,看到飛艇飛了起來。
保管室三人組用盡全力下山,正好撞見了梧桐他們,兩邊彙合,稍微溝通一下就明白發生了什麼,立馬往這裡趕,卻沒想到會見到飛艇升空這一幕。
“二少爺會開飛艇?!”
除了送大少爺那次以外,也沒見到二少爺往這裡湊,誰也沒想過完全沒有實踐過程,二少爺靠着自學還能學會開飛艇。
不過連“肢曲”都能靠着自學,開飛艇也就是小事,又想要大喊不愧是二少爺了。
關鍵是,
“二少爺要飛走了!”
也不知道怎麼設計的,容納空間很大的飛艇卻和直升飛機有點相似,不需要跑道來升空,揍敵客的飛艇又是改裝過的,飛得及其高,等他們趕到近處的時候,已經飛了十幾米高。
霧色很濃,隻能隐隐約約看到一個角。
太宰治早先就發現了基裘他們的身影,卡在極限迅速升空,照理說應該要邊飛邊拔高,他也不管,先強行拔高,一直到儀表台顯示三十米左右受到限制才慢了下來,最後停在了一百米處。
初始拉升能拉倒最高的高度隻有這麼多,雖然沒有地上的跑道,在天上也需要移動再繼續升高,也不知道什麼原理。
“什麼都看不到啊。”
糜稽半蹲着身體,圓臉擡得老高,往駕駛室的前玻璃望去,一片霧茫茫。
“這樣還能開嗎?”
對飛艇的認知隻有疑似被惡魔附身的大哥離開的場景,糜稽也有基本的常識,有些擔心地說。
必然是有影響的,不過太宰治本人完全就是賭徒心理,難得有這個天載難逢的機會肯定也不會放過,所以他才會第一時間升空,原本是想要沖破霧區,但霧區遠比自己想象得要高,山中又多鳥,就有點擔心會撞到。
不過飛艇很神奇得可以停在半空中。
飛艇和飛機的構造不同,按照之前看到的書籍,它甚至可以無人駕駛停在半空之中,不過無人駕駛限高一百米,明明其他科技都很落後,但在這上面卻又顯得極為科技感,大概是很多人都會在飛艇上打架,而限高一百米,大概是這個高度無保護掉下去,大多數念能力者都不會死吧,果然實際所需促進科技發展。
太宰治極為符合世界觀的猜測道。
又下意識地換算了下,如果有準備的話,港口最大的樓是四百五十米,怕是從那掉下來都能毫發無損。
真得是想死也死不了。
忍不住咂舌,又不太明白自己在這個時候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點,他還挺讨厭痛的,死亡方式也沒想着要嘗試跳樓,書上看到了也直接pass。
總之,不管如何,這也方便了自己。
在高處先停一會兒,之後等霧消下去,再迅速轉移。
太宰治沒有回答,糜稽也不在意,他很喜歡自顧自得說,二哥在旁邊聽着的狀态,雖然做炸彈的時候會被他嫌棄,也樂此不疲,“媽媽會發現得吧?”
都一百米的高度了,除非他們會飛。
基裘的念能力是和音爆相關,席巴的能力,太宰治假裝好奇詢問過,也隻得到了一個變化系的模糊回答,變化系的能力是能改變“氣”的性質或者形态,不可能和飛行有關。
已經沒有第二架飛艇,武器庫也被自己炸了,也沒有手榴彈,以揍敵客的力量,手榴彈炸飛艇,這種放在電視劇裡被吐槽的畫面,說不定還真得能成功。
哼哼哼,他們現在也隻能在地上望着自己。
這麼粗糙的計劃都能成功,不愧是自己。
太宰治心裡有些得意地想着,還忍不住右手打鈎放在自己下巴下面。
然後下一秒“咚”得一聲巨響,飛艇直接被撞擊得往下沉了幾米。
操控器的顯示屏進行紅色報錯,顯示有不明物體撞擊在飛艇艙體側下方。
什麼?
是鳥嗎?
動靜也太大了吧。
從側面的玻璃望過去,因為都是霧,也看不到什麼,但卻感覺到了一些基裘的“念”的波動,大概是泡藥湯接觸他們太多的“氣”,太宰治身上的和他們是同源,也因此對他們倆的“念”都極為敏感。
不會吧。
怎麼想都不可能啊。
太宰治隐隐有些不安,也不太想要等霧散去,直接把引擎開到最大,朝着東面沖了過去。
基裘應該沒有進來,這個速度會把她甩下去吧。
沒有系安全帶的糜稽如果不是被太宰治的腳擋了一下,都能被這股沖勁一路甩到後面去,這樣他也就能看到三毛夾着尾巴縮在角落,小心翼翼地盯着挂在外倉的表情如同鬼魅的女人,繃帶裹緊的嘴部都能看到拉長到耳尖的弧度。
她抵抗着強勁的風力,卻也如同壁虎似得以極快的速度朝着駕駛艙那邊悄無聲息地爬去。
大概是飛艇的全速行駛,并沒有繼續出現“咚咚”的聲響,雖然也沒有感受到有東西掉落,但是顯示器也沒有再報紅字,也讓太宰治微微松了一口氣。
更加幸運得是,等飛艇行動起來,霧便漸漸散去,能隐隐約約透過霧色,看到“試練之門”高大的身影,即使坐在飛艇上俯視也極為有壓迫感。
隻要穿過“試練之門”就離開了揍敵客的範圍。
這樣一想,太宰治也激動了幾分。
‘試練之門’上面有這麼一個裝飾品嗎?
他掃視了幾眼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那個黑點還越來越大,轉瞬間就穿過霧區,變成了席巴的樣貌。
他就停在飛艇的必經之路,還伸出右手做出“停止前進”的手勢。
這家夥,真會飛啊。
明明被自己哄騙出去,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席巴原本是在半路上面得到了市長的回應,對方清醒過來一聽到揍敵客的家主要過來,頓時加急打了電話,最後連線給席巴,連連表示謝意,并委婉表示揍敵客事忙,不需要過來。
聽到他這麼一說,席巴就覺得收到的文書不對勁,之前那違和感也有了回應,一般人都會遠着揍敵客,沒見過這麼勤快讓揍敵客做主的,之前還以為是市長快噶了,現在想來都是陰謀。
知子莫若父,一看就是修治這個熊孩子再作妖。
害怕出什麼事,連忙趕回來,就先看見了揍敵客升起的巨大的大煙花。
席巴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倒黴孩子,敗家。
不過其實也沒有多生氣,能當夫妻的腦回路都是一樣的,能把主宅都炸了,是個人才。
霧氣太濃,飛艇難以下降,他便直接從上面跳了下來,正好落在“試練之門”上,原本是想要跳下來,卻先感知到了基裘的“念”,擡頭一看,先看到了飛艇。
先攔截了再說。
便出現了現在這一幕。
太宰治隻想要說禍不單行,他在側窗戶看到了趴在外面的基裘了。
前有颠父半空攔飛艇,後面颠母直接扒飛艇,危機重重。
“父親大人,他怎麼會在這裡?”
聽出來糜稽的害怕,太宰治也不太想要劈叉開飛艇,便難得安撫道,“别怕,我們來玩個遊戲,他們會很開心的。”
糜稽不疑有他,也沒有在意那個“他們”,早就有了港口統一的“太宰先生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的意識,也完全聽從太宰治的指令手裡死死地抵在了腳踏闆上,根本沒看見他眼中閃過的瘋狂。
飛艇以極快地速度往前沖去,與此同時,他還猛打了方向盤,整個飛艇便如同坐在瘋狂搖擺的海盜船船上,這是為了甩掉飛艇上面的基裘,順道遠離席巴。
他根本沒有打算直接來個魚死網破撞向席巴。
席巴是停在半空中,并沒有朝着他們過來的意圖,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不能。
太宰治稍微想了想,就知道他們能“飛”的原因,應該隻是把“氣”壓縮在腳底,然後如同彈簧似的釋放出來,借着這股沖勁飛到了天空,懸浮也大概是“氣”像是在腳底上裝了噴射器。
主要是他剛學“念”,雖然知道了理論知識,卻還沒有這麼多的想象力也沒有去實踐,現在吃了沒文化的虧。
不過也還好,既然并不是真得飛翔,也就意味着無法輕易的移動。
但如果接近的話,以席巴的實力,不說一拳砸掉飛艇,必然也能趁機跳到飛艇上面。
他就像是個固定靶,那就簡單許多,麻煩得反倒是扒在飛艇上面的基裘。
太宰治用急轉彎遠離席巴,之後再借着轉向的速度把基裘晃出去。
這個方法很好,前提是對付得不是如同席巴和基裘這樣的念能力者。
席巴一眼看出了對方的意圖,心裡念叨着一句,小兔崽子,等抓到他之後一定要給他個教訓。
手裡同時就凝聚出大量的“氣”,就像是會發光似得,裹得連他拳頭都看不清。
太宰治能看到“念”,也完全被這股力量給驚住了,大感不好,也不再顧慮下面沒有安全帶的糜稽,手裡十分迅速地按着按鈕,又大力地将方向盤甩到一側。
整個飛艇在他的操作下直接來個個90°的大轉向,糜稽直接被甩飛到了後側,太宰治在此時一把甩開了安全帶,一隻腳用力往下撐,用一種十分扭曲的姿勢,硬是用腳尖踩着踏闆,硬是一點兒都沒有減速。
飛艇在空中迅速轉向并借着這股加速的力往前沖去,眼看就要沖破席巴的封鎖,然而在這個時候,席巴直接一拳砸了過來,拳風竟似刀,在撞上駕駛艙頭的一瞬間,直接割開了駕駛艙的側面一路劃到了後面的座艙,都瞬間一分為二。
而在此時,基裘則一拳打碎了太宰治那邊的側玻璃,“找到你了,媽媽的修治。”
太宰治在此時嘴角卻露出了一絲微笑,見到席巴出現,腦海裡面早就有了如今的畫面。
而現在自然也在他的計劃之内。
太宰治腳蹬在了地上,瞬間借力朝着座艙而去,基裘誤以為他是想要負隅頑抗,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抓,卻隻碰碎了一道幻影。
被切割的船艙正在迅速往下掉,糜稽有些緊張地抱着另一邊的座椅,他的半個身子都滑落在空中,兩隻腳使勁地蹬也借不到力能使自己上去,見到二哥也不忘記大聲喊道,“小心,别掉下去了,二哥!”
太宰治眼角瞥向借着崩解的艙門蹿到了座艙裡面的席巴,他的腳尖一頓便朝着糜稽沖去,拎住了他的後領子,随後直接甩到了席巴的方向,而本人則飛速地朝着地面墜落。
掉下去身體平攤的話,應該可以短時間控制方向,隻要落在“試練之門”的外面,他記得之前差點從伊爾迷身邊闖出去的驚鴻一瞥,外面是盤山公路,意味着深山老林。
他沒打算找個深山老林把自己摔成八段,除了剛出生那會兒,從來沒有把這個死亡方式放在自己的備選上面,還記得當時嘗試的時候,還以為自己重生還搞了一個怕高的debuff,要知道在因為中也的錯誤讓自己摔進水裡之前,他都是完全不怕高的。
總之,用“念”保護自己,又掉在樹林裡面,百分之百能夠存活,而他也能趁機離開揍敵客。
都在深山老林了,他就不信這還能被追蹤到。
席巴下意識地抱住糜稽,這又給太宰治拖了兩秒時間,在重力加速度的控制下,轉眼間就掉下幾十米。
然而三毛更快,原本扒拉在角落的三毛見到小主人掉了下去,便直接跟着跳了下去,在半空之中還“嗚嗚”地叫着,想要讓太宰治上自己的背部,拿着自己當作肉墊。
太宰治自然不願意,他一個人雙手雙腳打開還能借着以往翼裝滑行的經驗控制方向,騎在三毛身上,掉下直接回到揍敵客。
在空中上演你追狗趕,竟然他一時間都忘記自己應該先仗着體重輕,先飛得遠一點,大概真得是狗克他,在關鍵的時候竟然失了智。
在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就被基裘拎住了命運的衣脖子。
基裘一手拎着自家小熊宰子,一手拎着已經比成年人還高的三毛,看了一眼地面,就朝着空地掉落,“嘭”得一聲,竟是直接砸出了一個大坑,而基裘卻使壓力于無物,穩穩地站立着,連裙擺都紋絲不動。
席巴見狀松了一口氣,也往下落去,到底也沒往基裘旁邊砸,站得遠了一些,弄出兩個子母坑來。
基裘放掉了夾着尾巴的三毛,還是覺得拎着不太優雅,便單手抱住自家小熊宰子,朝着席巴走去。
太宰治隻覺得自己被鋼鐵大手禁锢在小腿,小腿以下在轉眼之間都像是失去知覺般動彈不得,他甚至都懷疑基裘打算靠着臂力夾斷自己的雙腿。
席巴想要說些什麼。
被一男一女兩小孩外加一條狗成功跳下去還存活的,卻依舊沒有存在感也無人在意這是個兇器的殘破飛艇在不斷旋轉的方向盤的操縱下調轉了艙頭,又因為儀表台全壞,紅燈閃爍得極為兇殘,直接成弧線墜落,“嘭”得一聲砸到了揍敵客碩果僅存的剩下半個揍敵客的老宅。
巨大又極為璀璨的煙花升起。
不用多說。
兩個熊孩子遭受到了第一頓真正意義上面的夫妻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