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沒什麼。”大少爺别過臉,吹了個哨,“快看咒具吧。”
伏黑惠:“我沒辦法具體感受到甚爾在哪兒,但一般來說我能感覺到距離的遠近……昨天晚上開始不一樣了,我感覺不到模糊的距離了,但是他還活着,離我特别特别特别遠……甚至完全感受不到一個模糊的地方,就像不在這個世界一樣。”
池上空捏着小鎖,略一思索,想起來遊戲裡的咒具——獄門疆。
“獄門疆,在現實中存在嗎?”
“存在啊。”悟回憶了一下,“沒記錯的話,一開始是保存在五條家的,但是後來被偷走了。”
悟頓了一下,“你的意思是,甚爾被關進了獄門疆?”
“神不知鬼不覺,完全沒有痕迹,但還活着,隻有獄門疆才符合吧。”
“但是這個咒具怎麼會現在就用出來呢,羂索會把它當成底牌吧。”
“悟,為什麼這麼想?”
悟理所當然道:“遊戲裡就是這樣啊,起碼用來對付老子嘛。”
這倒是給了池上空一個啟發:
他一直覺得遊戲刻畫的是千年前的事情,但悟所言不無道理,也許遊戲不僅僅是曆史。
池上空想着,又想起來遊戲給夏油同學的糖,以及悟在遊戲裡學會的術式愈發覺得遊戲或者不隻是刻畫千年之前。
有可能,遊戲在給現在的他們提供提示。
池上空沉默着思索片刻,回答:“也許羂索确實這麼打算的,隻不過甚爾發現了他。我之前讓甚爾去了北海道,但他突然去了澀谷,這本來就很奇怪了。或許甚爾發現了什麼線索,一直從北海道追到澀谷。”
殺意太濃烈,威脅太大,況且羂索目前掌握的精神術式對于頭鐵甚爾來說簡直無效,不得已使出殺手锏倒也正常。
昨天晚上到現在時間并不長,如果羂索受了傷,出于謹慎,他很可能不會選擇大幅度移動。
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還在東京,甚至還在澀谷。
池上空立刻下令戒嚴,但為了打草驚蛇,隻是派人佩戴專門咒具監測,并沒有強制封鎖。
東京并不安全了。
池上空的目光落在惠身上,“惠惠,你和津美紀……”
“要離開嗎?”惠惠打斷了他的話,“雖然我知道哥哥想讓我們安全,但是,離開并不怎麼安全吧。”
“……”池上空笑了出來,“太懂事了惠惠,但我想說的是,這幾天你和津美紀去高專住。”
“好诶!”悟君歡呼,“你們可以住老子的房間哦!”
作為交換——“老子就勉為其難住進空君家裡吧。”
“那麼勉強嗎?”池上空調笑着睨他一眼,“那……”
“好了空,到此為止啦。”悟笑嘻嘻地把惠惠抱下來,“走吧,去吃飯,然後惠惠小朋友就去找夜蛾,yes!”
.
把惠惠送走,池上空給首領和夜蛾,以及澤村翔同步了信息,多方同時開始暗中封鎖東京。
他和三個高專生回了他家裡,重新打開遊戲。
自從在遊戲裡死了,池上空還沒去玩過。
問起悟,他唔了一聲,“老子也沒有玩……”
傑:“因為任務增多,我也沒有再玩了。”
全村的希望落在硝子身上,她懶洋洋地叼着棒棒糖,吐槽他們不靠譜,“我确實有在玩啦。”
“不過我所經曆的劇情很奇怪哦。”
“主線其實就停在靈約離開以後,那之後我的任務就成了單機的刷經驗,嗯……不過有一個有意思的支線呢。”
硝子的目光落在悟身上,探究地說:“五條,劇情裡的你,狀态超級不對哦。”
“雖說靈約死後,千年前的六眼肯定會痛苦,但是你的痛苦似乎有點……瘋魔哦。”
“哈?怎麼說?”
“你在重複羂索的行為。”硝子語氣淡淡的,“好像,你想把靈約重新拉回來一樣。不過當然也失敗啦,從那以後就很安靜了。”
“嗯?還挺有意思的。”悟倒沒在意,“但是和羂索沒什麼關系吧。”
“每個人的支線都不一樣,我們還是登錄遊戲看看吧。”
池上空附和:“至少我們知道了,遊戲确實在告訴我們一些事情嘛。”
他們同時進入全息形态遊戲。
池上空睜開眼,他是以人的形态出現的,眼前不再是上次退出時小悟跪在雪地裡的場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蒼翠的樹林。
樹林裡鳥獸聲繁多,池上空擡起手觸碰身側的樹木,卻沒有碰上,他的手完全穿了過去。
似乎是虛體,别人能看到嗎?
這時,身後傳來樹枝被踩碎的咔嚓聲,有人撥開樹林的枝梢而來,池上空回頭看去,愣在了原地。
來者穿着他無比熟悉的淺白色和服,容貌昳麗,表情卻淡淡的,烏黑的眼睛穿過晨間的薄霧和他對視。
他能看到池上空。
并且,來者與池上空長得一模一樣。
這個“池上空”微微一笑,化了臉上的冷淡,輕聲說:“雖然有點怪,但是……你好,千年後的空君。”
這是,千年前的池上空。